孟秋冷哼了一聲,手一揮的發出一片烏芒。
不過這片烏芒並非攻擊樓中任何一名修士,而是卷向了靠近他的十幾個木案,將其上的各式法寶一卷,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既然已經翻臉,孟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打劫了天月寶閣的寶物再說。反正他孟秋本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藍袍老者臉色鐵青,這一次他也不怒吼了,直接開始手掐法訣,已經做好擊殺孟秋的準備。
同時樓閣中其他平時不愛多管閒事的修士,此時也是各自有了舉動,竟然難得的加入到斬殺孟秋的戰鬥中。
“哈哈哈!你們這些鼠輩,真是讓本宗主大開眼界。我孟秋發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定重整天地,本宗要所有的正道都臣服在鬼修腳下,今日誓言,終生不變!”
孟秋怒極反笑,他今日才知道,自己鬼修身份永遠不會被正道所容。
這些年自己偏安於朱雀城,正道人士不敢招惹自己,也只是因爲修羅宗的日漸強大。他日要想逍遙於這個天地間,只有一條路:“徹底毀了整個天地,一切規則由自己重訂!”
激發法訣需要時間,但是天雷子不需要。
孟秋手一翻,身上僅剩的數十枚天雷子出現在手掌上,再一揚手,看似隨意的扔了出去。
一陣轟鳴聲響起,爆炸聲此起彼伏,整個三樓中靈力四濺,煙火翻滾。
天雷子的威力相當於煉氣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對於樓中的這些築基期和金丹期的修士不會有明顯的傷害,但是身在其中的那些個侍女卻頓時被撞飛了出去,大都不可遏制的檀口一張,吐出十幾道血箭激射到了樓閣的虛空中。
以孟秋的性格,他本不會隨便傷害這些對他沒有威脅的侍女,但他此刻心中震怒,也懶得管對方是男是女,只知道,這天地間所有的修士都將成爲自己的敵人,殺一個是殺,殺一百萬個也是殺!
孟秋狂傲的大笑,腳下黑氣翻騰起來,接着身形一晃的猛然向天月寶閣的樓梯竄了過去。
四樓應該還有更好的寶貝出售,反正已經翻臉,孟秋想去再撈一筆。
三樓中遭到攻擊的修士們怒吼連連,紛紛衝出天雷子激起的煙塵,不顧一切的追着孟秋而去。
第一個到達樓梯處的是一個築基九層的瘦高修士,他步法迅疾,閃電般的比衆人領先一步追到樓梯口。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也領先一步被埋伏在樓梯口的孟秋梟去了首級。
孟秋收回斷情匕首,伸手將瘦高修士的幾個儲物袋從腰間拽出,同時一腳將他的無頭屍體蹬了出去。
隨即孟秋急速上了四樓,展目一望,此處只有幾名侍女和三張木案,上面各有一件靈寶。
樓下的響動已經驚動這三名煉氣期侍女,此刻她們看到孟秋滿面殺氣的衝上樓來,不禁各自有些驚慌,下意識的想去收起木案上的靈寶。
“這裡的東西本宗主都要了,不想死快滾!”
孟秋怒喝一聲,其中兩名侍女嚇得急忙繞過孟秋往樓下逃去。
一個身材嬌小,長得珠圓玉潤的侍女雖然驚惶,但還是伸手將木案上的一個巴掌大的金色小弓抓在手中。
孟秋一個大步向前,一把攥住那個侍女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握。那個侍女頓時痛聲嬌呼,手一軟的鬆開了那把金弓。
孟秋不客氣的將金弓搶到手,同時微一使力,將那個侍女扔了出去。
激發出靈力一卷,把另外兩件寶物快速收入儲物戒,孟秋看了眼往五樓的樓梯,一咬牙的又衝了過去。
四樓的牆壁靈光一閃,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美婦現身出來,她面無表情的遁到樓梯處,卻沒有絲毫要追上去的意思,只是守在那裡,一副等着孟秋下來的模樣。
孟秋上了五樓後,四下一看,不禁微微一愣。這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在廳中多了一個直徑一丈,高三尺的圓形玉臺。
此玉臺瀰漫着濃郁的靈氣,雖然不知是什麼寶物,但就直覺來看,此物極不尋常。
現在也不是細究的時候,先拿走再說。
孟秋快速上前兩步,大袖一抖,一股黑氣噴射而出,向那個玉臺捲了過去。
黑氣包圍住玉臺,將之整個罩住,孟秋再一招手,那個玉臺隨之震動起來,眼看着就要離地而起。
突然,一股驚人之極的靈力從玉臺上迸發出來,如驚濤駭浪般向孟秋衝撞過來。
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手掌前推,反應極快的幻化出一個沒有完全成形的手掌虛影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孟秋只覺手臂爲之一震,那股大力已經將他撞飛了出去。
倒飛出去三丈遠,直到不受控制的重重撞到身後的牆壁上,孟秋才停了下來,隨之感到體內氣血都被衝擊得一陣翻騰。
驚愕之極的再看那個玉臺,只見玉臺上的虛空一陣模糊,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陡然出現。
此人一身道袍,手上持着一柄拂塵,半眯着眼,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哀樂。
孟秋眼中靈光閃爍,極快的察看此人的修爲,只看到對方丹田法力異常深厚,卻是無法看出準確的境界。
這讓孟秋倒吸了口涼氣,以天眼術看到的結果,只能說明對方至少是元嬰期的大能修士。因爲就算是金丹後期,他現在也能看出對方的準確境界。
下意識的瞥了眼一側的樓梯口,發現天月寶閣的修士並沒有追上來。孟秋心中稍微一想,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五樓的這個老修士估計是天月寶閣的第一修士,在這裡就是爲了坐鎮保護天月寶閣的。
至於爲什麼其他修士不上來,估計是因爲這五樓平時算是禁地,沒有這個元嬰修士的允許,別的修士是不敢隨便闖入的。
“天月寶閣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來鬧事了,你一個築基期的鬼修怎敢如此大膽?”
鶴髮修士淡淡的問孟秋,他的語氣中沒有憤怒也沒有不屑,只是很平靜的發問。
孟秋心一橫,冷冷說道:“一個天月寶閣算得了什麼,既然貴閣已經選擇做孟某的敵人,遲早難逃大劫。你這老道也不必假惺惺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孟秋頓了下又說道:“你最好能殺了我,今日我若離去,我與天月寶閣此次不死不休!”
鶴髮老者睜開半眯着的眼眸,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淡淡說道:“老夫不知道你在下面爲何要大打出手,但是無論是何原因,至於不死不休嗎?”
孟秋嘴角翹起,淡淡笑道:“我只知道這個天地間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我不想看到有第三種人的存在。天月寶閣是我的敵人,這已是不可改變的,但是你這老頭要是願意和孟某交個朋友,我也是很樂意的。”
鶴髮老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沉吟了片刻說道:“你我二人的境界相差甚遠,盧某人知道在修仙界不乏功法神妙,或者身懷異寶的修士,這類修士在同階當中少有敵手,甚至有些可以越級斬殺高階修士。但是,盧某想問你一句,你認爲你有能力與我鬥法嗎?”
“沒有,我絕不是你的對手!”
孟秋想都沒想的回答道,隨後他又說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厲害,但我知道,如果你選擇做我的敵人,而今天不能殺了我的話,你的修仙大道也就快到頭了。”
“你在威脅我?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在威脅元嬰期修士?”盧姓修士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老夫很想知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孟秋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意思是自信源自於心。
盧姓修士看着孟秋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輕嘆了口氣說道:“看你的年齡,估計不超過八十歲,如今也已到了築基期的巔峰,一百歲結成金丹大有希望,說起來倒是天資卓越之輩。如果今日你是金丹中期,哪怕是金丹初期,我都有可能會考慮和你交個朋友。不過,現在我有絕對的把握擒殺你,所以老夫不準備放過你!”
“除魔衛道?”孟秋不禁苦笑。
“不完全是,你這樣的修士還是早點除去爲好,你活着對很多人都是潛在的威脅,包括老夫。”盧姓修士又恢復到了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明白!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的。誰都不喜歡世上存在對自己有威脅的修士,尤其是有把握滅殺對方的時候。”
孟秋臉色一正,深吸了口氣後,手臂往身側一揮,頓時手中閃現出一道烏光,一把狹長戰刀被其握在了手中。
既然一戰不可避免,孟秋自然就不想廢話了,有幸碰到傳說中的元嬰修士,說什麼也要體會一下這種大能修士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至於自身的安危,孟秋並沒有太過擔心,離開天月寶閣,他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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