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眠與清晨

入夜,秦破局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這時他想起了之前在準備跪魔界三大高手前的情況。當時他覺得自己施展的體內訣氣和平時的有點不同。由於後面讓一些事情搞得糊塗了,就沒有再往那方面去想。現在再想到,秦破局馬上從牀上坐起來。

雙腳作出一個打座的姿勢,雙手結印,運動全身的訣氣。一時間秦破局感到丹田處有一股氣息,感覺像是很陌生,卻又有熟悉感。不過這股氣息卻比他之前施展出來的訣氣要強很多。

秦破局在心裡吶悶了,他知道自己體內的訣氣達到什麼程度,可現在體內的這股氣息又是從哪裡來的,而且這股氣息既像訣氣又不大像。雖然感到有點奇怪,秦破局沒有過多去理會,儘管這打座思維不夠集中對自身不會有很多的損傷,只是會影響修煉的進程。

隨着呼吸慢慢變得均勻,秦破局此時的修煉完全進入了完我的境界。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破局睜開眼睛時,外面天氣已露白。

“已經清晨了!”秦破局站起來伸了伸腰。

儘管坐了一夜,不過秦破局卻依然沒有乏意,反倒是越來越精神。秦破局在心裡亦暗暗發奇,打坐修煉一整夜的情況不是沒有過,只是每次第二天睜開眼時,即使體內有訣氣,卻還是有點疲憊感,這次卻絲毫沒有覺察倒。同時秦破局還發覺,昨夜的忘我境界是他自修煉以來第一次進入忘我境界。

老頭子說過,修煉者要是能夠達到忘我的境界,每修煉一小時得到的效果會是平時修煉的三倍。不過進入這種境界要靠跡遇,哪怕是修煉達到佛訣的高手,要不是在徹底閉關修煉時,亦很難進入忘我境界的。

修煉者一旦進入忘我境界時,在對自身的修煉有很大幫助的同時也是一個最關鍵的時刻。要是處於突破關頭,若被外界干擾到,那麼訣氣會反噬其身,輕則體內的訣氣會被吞噬掉一個階段,重則會走火入魔,從此無法修煉,

爲此每個修煉者,每次當達到突破的關頭時,都會選擇一處偏僻的地方沉心修煉突破,不理外界事情。

秦破局心裡也是暗暗喊險,要是昨晚那時,突然有人闖進來,他的修煉道路說不定就如此終結了。

自五歲那裡,老頭子在某一下午後,突然從他房間的牀底裡翻出一個灰塵覆蓋得厚厚的箱子,在裡面拿出一本泛着老舊問道的本子出來,然後扔給他說,背熟裡面的文字。

當時秦破局不知老頭子扔給他這麼一本破書幹嘛,不過那時他正處於對文字渴求的階段,也不管背這有什麼用,便嘰嘰哇哇的背了起來。

秦破局小時候天賦是極高,卻也沒有那種過目不忘的本領。不過卻比村裡同齡的人背記東西要快很多。用了一天時間將破書裡面的內容背了下來。而在第三天後,老頭子便教他一些吸氣吐氣的動作。秦破局當時對老頭子教的這些動作很有興趣,自然學得不亦樂乎。

後來總是吸氣吐氣的重複這些動作後,秦破局就感到枯燥乏味了,漸漸的沒什麼心思

去練了。每次一坐在蒲席上,屁股下面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扎着,無法坐得定。老頭子在看到這種情況後,自然清楚秦破局的意圖了,畢竟是小孩子,哪能定得下來。接着老頭子便跟他講了些關於修羅大陸上的一些事情。在那時秦破局纔開始對什麼是修煉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隨着年紀的長大,接觸修煉打座也有一段時間了。秦破局從老頭子口中得知了很多關於何謂修煉者的事情。也就因爲這樣,秦破局自很小開始,就嚮往着有一天從村子裡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在那時起,秦破局在心裡悄悄的想成爲第二個唐崑崙。

在秦破局曾經的修煉計劃裡,他在修煉的道路上真正進入忘我境界時,大概會是在從人訣突破仙訣時,因爲那個關口是對似有修煉者最重要的關口。不過在後來的三年裡訣氣還是處於赤色天階巔峰期,無法衝破到橙色階級,就讓這個計劃擱淺了。直到兩年過去後,這個計劃早就被秦破局自己扼碎,讓它胎死腹中了。

其實連秦破局在此刻也不會想到,已經在腹中死亡了幾年的胎兒,在進入魔巢的第一個晚上居然又有了呼吸,這着實讓他又驚又喜的。

這時秦破局暗暗運了一下氣,想探測一下自己此時體內的訣氣究竟有沒有進步。在經過沼池之地裡面的“沼池谷”還死不了,秦破局心裡大有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想法。昨晚在醒過來時,狀態正處於迷惑之中,再加上得知身處魔巢,亦不曾想過體內的訣氣有沒有上升的念頭。

現在精神,身體各方面都處於完好,秦破局第一件事便是想得知這十幾個忘我境界的修煉,究竟能不能將停滯了五年沒進展修煉突破了。

看了看外面只是處於露白天色,秦破局猜想這時間哪怕是魔界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起來的。就算有些已經出來活動了,也不會就這麼巧在這個當口闖進這個屋子裡。若真有這麼巧了,秦破局就承認自己實在是夠倒黴了。

將全身的防禦卸下,秦破局重新坐在蒲席上。雙手放在胸前結了個印,頓時體內的訣氣便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從丹田處涌了出來。

一個修煉者體內的訣氣有多少,如果有一個比自己修煉高出三個階級的人,可以一眼便看出這訣氣有多少。譬如一個只是人訣赤色階級的,那麼同一階段的人訣黃色階級就能夠知道對方體內有多少訣氣。

秦破局雖然不知道自家老頭子修煉達到哪個階段,不過猜測起碼也是仙訣以上的。對於這種相差一個階段的修煉者,除非是對方故意屏蔽了訣氣的氣息,不然甚至連看都不用看,只憑氣息就可以判斷出來的。

然而在沒有比自己修煉高的修煉者的話,唯有將全身的防禦卸下,才能夠真正的探測到自己體內的訣氣修煉到哪個地方的。

完全將防禦卸下畢竟是一種帶有危險的事情,一個修煉者,除非是在百分之一百確定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完全御防,不然無論在什麼時候,用來當防禦的訣氣都不能卸下來。這是老頭子在開始將秦破局

帶進修煉這個領域的第一天就對他說過的話。

那時候才五歲的秦破局,雖然當時對老頭子所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很瞭解,卻重重的點了點頭,直到現在依然還記住不忘。

半個小時過後,秦破局睜開眼站了起來,推開門走到出屋子。這時天色已白,能夠看清視線範圍的環境。

不落天這個神秘地帶,對於它的傳說聽過不少。從老頭子那裡聽來的信息,貌似修羅大陸上的人都把這個地方形容得極期恐怖。比黑暗森林、幽秘深谷、擎天之涯這幾個神秘地帶還要恐怖。而且大家一致認爲,這個地方絕對是寸草不生,風沙狂怒,秘火狂燒。要是進入了,生存的機率可能稱得上爲零。

沼池之地的“沼池谷”雖然這些年來不小心闖進的人也是有去無回,不過至少後來能夠找到屍骨。然而不落天,一直被喻爲修羅大陸上最神秘且最恐怖的地帶,說明這個地方凡是有闖進去的,哪怕是死了連屍骨都找不到。

處身在不落天的秦破局這時才明白,大家將不落天列爲五大神秘恐怖之地之最確實是沒有錯。闖進魔界,別說屍骨,哪怕連膚髮都找不到。若不是被稱爲族長的魔界高手親自告知,秦破局寧願相信這是風沙狂怒,秘火狂燒的地帶,亦不會去相信這是什麼狗屁魔界所在地。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秦破局不去不相信了。不過還好,秦破局至少證明了一點,原來不落天不像修羅大陸上人口口中相傳說的那樣寸草不生,風沙狂怒的景象。相反,此刻映在他眼中的景色是他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的一幕。

一大片正綻放的櫻花在眼前呈現着,沿着街道兩側直到消失在視線處都沒有看見盡頭。櫻花樹下,種着一些秦破局叫不出名字的花。雖然是在樹底下,卻像在不滿所有的風光全讓櫻花給佔去,每一株都在竭盡全力將自己最完滿的花瓣綻放出來。

離着屋子不遠處有個不算大的湖泊,視力能夠觸及的角度裡都是碧波粼粼。而在湖泊的四周圍處,除了櫻花樹外,還有很多花草。

秦破局不清楚不落天的季節氣候是不是如同修羅大陸外面一樣的。不過現在是清晨時分,秦破局卻感到沒有在村子裡的清晨冷。這時他看見在碧波粼粼的水面上有個白色身影在一個竹伐上。秦破局揉了揉眼睛看清原來是昨晚的那個女孩。秦破局記得當時魔界的族長叫這個女孩子爲“青鸞”。

這時一陣風颳過,風過後,樹下的櫻花伴着風翩躚起舞而落,加上遠處在清晨未來得及退散的薄霧,那正在湖泊竹伐上面的白色身影,就如同一個活在天堂的仙子站在碧波粼粼之中。

清晨這一個美麗的畫面讓秦破局一時就看呆了,全然讓他忘了以爲這裡不是魔界,而是傳說中的“離天”。

輕輕的深呼吸,感受着這清晨清新的空氣,秦破局微微的擡起頭看着天空,然後喃喃的說道:“老頭子,五年了,破局終於突破了,謝謝您一直都相信破局有突破這一天,謝謝您一直不曾放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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