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帝天凌也是有些懵逼,怎麼東池漓這麼快就想通了?
東池漓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娓娓道來:“你看啊,本來對魂魄動手,改變魂魄的內裡情況,是修道者,甚至是無上真仙都做不到的事情吧?但你我的記憶都被抹除過,而這些姬家人的魂魄,也是被投放了吹耙山的風,雖然在魂魄上投放吹耙山的風並非難事,只要在他們魂魄離體的時候,讓風糾纏上去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帝天凌似乎也有些瞭然,但臉色卻更加的嚴肅。
東池漓繼續道:“可要在這些姬家人說出關於姬遠權下落的時候,讓這些吹耙山的風發作,這就不是修道者能夠控制的了!抹除你我記憶,在姬家人魂魄上動手腳,這怎麼想,都是同一撥人所爲!”
“除此之外呢?”帝天凌知道了這些,可還沒有抓住能夠讓他洗刷冤屈的重點。
東池漓拍了拍手,道:“重頭戲來了!我記得曾經半橘生跟我說過,而在我和姬無夢的記憶融合後,我也發現了,長離扶桑的容貌和姬遠權相似!雖然一些區別,但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如果姬遠權再動用上一些易容術呢?那豈非很難分辨?”
帝天凌沉吟道:“所以,你覺得抹除扶桑、姬無夢記憶,並且這些年追殺你我,然後以吹耙山的風控制姬家人的,都是姬遠權的所爲?”
東池漓鄭重地點了點頭。
就連姬無夢都沉默了起來,在得知姬家人魂魄被控制後,她也不得不這樣聯想起來:既然姬遠權可以在這些年不斷地追殺她,那姬遠權爲什麼不可以在一開始就毀了她?只不過,姬遠權爲何一開始沒有下死手,而僅僅只是流放她和長離扶桑?
“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姬遠權。”東池漓握起了拳頭,“姬遠權能夠控制修道者的魂魄,他的修爲究竟到達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姬遠權有這樣的實力,他爲什麼還要因爲一個區區家主之位毀了姬無夢,追殺我?姬遠權有這樣的實力,爲何在扶桑、姬無夢、老爺子都毀去後,會身負重傷閉關?並且這些年一直都隱匿不出?如果,姬遠權有這樣的實力,他爲什麼化身爲舊夢涼在第九山的時候,會被天穹山的滅生焱所重傷?這些都太不合理了!”
東池漓念念叨叨着這許多的疑問,原本以爲將姬家覆滅,就能夠找到這一切的答案,可是現在,卻又陷入了更多的謎團當中。而這一切的謎團,難道只能找出姬遠權,才能夠解開嗎?
東池漓咬了咬牙:“這姬遠權究竟躲到哪裡去了!可惡!”
“不急。”帝天凌安慰東池漓,“不是說其他的姬家人都被關起來了嗎?如果能找到他們,或許能夠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一些線索,眼下捕獲的這些人,定然是從他們的口中套不出線索了。”
“那就找吧,或許能夠找到。”東池漓嘆了口氣,卻又握起拳頭,“就算找到了他們,得知了姬遠權的消息,也見到了姬遠權,那我們,真的能夠同可以在魂魄上動手腳的人一戰嗎?”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帝天凌對東池漓說,眼神卻始終盯着那十幾名姬家老者,他們在東池漓和帝天凌對話的時候,赫然一直閉眼低着頭,似乎害怕眼中流露出的情緒被旁人察覺。
禹琨無奈:“他們分明知道很多事,我們卻什麼都問不了,他們也答不出來。分明,所有事情的結果在他們的身上就能夠得知。”
“造化弄人。”端木柯亦是無奈。
花費了幾天的時間,纔將那些奄奄一息的姬家人都收押、看管了起來。
而這片水域因爲太過骯髒、污濁,帝天凌動用滅生焱,將其全部灼燒掉了,水域乾涸,但即便是如此,這裡遭受過重創的泥土赫然又生出了一些嫩芽,總歸是霄旈山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之一。
戰後烏雲密佈,下過幾場雨,這盆地便填了一半的雨。
姬無夢打算安定以後還要在這片土地上重建姬家,但東池漓意見相悖,她更想安定之後,能夠回到第九山,回到大夏,同親朋好友相聚。而姬無夢,除了一個姬玄涯,什麼都沒有。
所以,以後究竟如何,還得看最後主導身軀的是東池漓,還是姬無夢。
在這片水域上滯留數天後,禹琨和端木柯就開始派人去附近尋找其他姬家人的下落,不過很顯然,這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畢竟妄仙道這麼大,姬遠權未必會將其他的姬家人關在姬家附近,甚至未必是在霄旈山。
東池漓對帝天凌道:“我也要去尋找其他姬家人的下落,也可能會直接就撞上姬遠權了。你不要跟着我,因爲現在姬無夢還是看你很不爽,洗刷你冤屈的想法,終究是推測。我不敢保證,咱倆是否會在緊要關頭打起來,壞了大事。”
帝天凌無奈,只能答應東池漓,並且自己也派着長離家的人去打探其他姬家人。而帝天凌自己則是在東池漓的要求下回到第九山,因爲東池漓害怕姬遠權會因爲姬家被毀的事惱羞成怒,直接去端了東池漓的大夏老巢。有帝天凌在,仗着天穹山的滅生焱,姬遠權就算去了第九山,應該也能夠被帝天凌震懾。畢竟帝天凌現在的實力比當年強上太多。
禹琨也擔心姬遠權報復,獨自趕回了落耳山,鎮守紫陽仙門。
端木柯也回到了諦兕山。
於是,最終和東池漓一起踏上尋找姬家人下落的,只有半橘生一人。但這對東池漓來說,也足夠了,得一摯友相伴,征途無憾。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東池漓站在霄旈山的一座山頂上,望着遠處一座座高起的山,茫然,“從哪裡開始找起?真的找得到嗎?”
半橘生道:“到處找找吧,有心就能夠找到。”
“你不用安慰我,不過現在,我想去一個地方,”東池漓的語氣忽地變化起來,“也許玄涯會去那裡,我們以前經常去那的。”
“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