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眼睛裡血紋蔓延,神力匯聚瞳孔,認真的觀察。
那確實是一棵小樹,綻放着迷濛的金色光芒,隨着岩漿的洶涌四處飄蕩,搖搖晃晃卻始終沒被吞沒。
小樹並沒有樹葉,卻頂着一朵金色小花,讓秦焱吃驚的是花蕊蒸騰的迷霧裡竟然坐着一個小人兒!
小人兒只有拳頭般大小,蹦蹦跳跳,靈活又俏皮,像個純真的孩子。但是轉眼之間,小人兒化作光雨,沖天飄蕩,又重新匯聚,這次竟然變成了一條小龍,在花蕊上面肆意的遊曳,竟然還揚頭髮出一聲清冽的龍吟,真實刺耳,迴盪岩漿湖,捲起重重波紋。
不一會兒,小龍玩夠了再次化成光雨,這次變成了一件法器,光芒熾盛,像是一座寶塔,隆隆震動,玲瓏精緻,不一會兒又變成鼎爐,強光噴薄,像是要煉化什麼,轉而又變成了金刀,發出鏗鏘的金戈之音。
金色迷光變化莫測,神異非凡。
秦焱吃驚了,在新世界裡見識過很多新奇事件,卻從沒見到如此神異的景象。這不僅僅是化靈那麼簡單,因爲就在秦焱觀察的時候,花蕊上的光雨再次凝聚成了小人兒,它不再活躍的亂跳,而是盤坐在那裡,閉目凝神,竟然有一種莊嚴之氣,它在修煉!
過了很一會兒,小人兒再次化作金龍,清冽啼嘯後盤臥在了花蕊上,湖泊各處的岩漿騰起道道迷光,衝向了金龍,洗禮着它的身軀,它在淬體!
冥想悟道,錘鍊肉身,簡直逆天!
這是鼎爐錘鍊出來的神秘戰兵,還是此處煉兵場鎮壓的靈脈凝聚出了靈根!
秦命傾向於後者,因爲所有的練兵場在選址的時候都會挑選一條靈脈,在那上面鑄造祭臺,聳立鼎爐,保證鑄造的武器能得到足夠的靈氣孕養。既然這片練兵場保留了下來,下面的靈脈肯定一直都在,也就是有着數萬年的歷史了。
數萬年的時間,長盛不衰的靈脈極有可能會形成靈根,並顯化出靈體。
天幕肯定是發現了它,一直在孕養它。
秦焱神情狂熱,不枉他折騰一場,這靈根他要定了。
外面的湖泊周圍,祖荒神教的大護法正警惕着下面的湖泊,怎麼突然又安靜了,下面是有人戰鬥,還是做什麼佈置?
其他護法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裡畢竟是天幕鎮守的秘境,而且九龍拱珠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不僅鎮壓的秘境不簡單,形成的法陣更強大。
其他強者雖然躍躍欲試,但是祖荒神教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但是等了又等,湖泊安靜後就沒了動靜,也沒有特別的氣息瀰漫出來。
就在大護法忍不住要出手試探的時候,湖面下突然暴起劇烈轟鳴,強勁的波動席捲湖泊,更衝擊着周圍的地層,泛起肉眼可見的波紋。
一道強光沖天,刺破湖泊,炸起滔天的巨浪,沸騰着恐怖的能量。
大護法騎着金犼撤退,衆長老們也都第一時間避開,他們都以爲是天幕的老者要發起反擊了,但是那道強光沒有任何停留,轉瞬之間消失在了天際,而湖泊在轟鳴了一陣後就恢復了平靜。
“怎麼回事?”大護法眉頭緊皺,湖面平靜了一會兒後再次翻涌起來,水位都開始迅速下降,露出一個數百米的巨坑,深不見底,沉下去的湖水全部灌進了那裡面。
“進去看看!”大護法騎着金犼衝了進去,各護法也都騎着青犼緊隨其後。
鐵凌雲等人一看祖荒神教進去了,他們也不遲疑,前赴後繼的衝進去。
他們進去沒多久,太叔義容急匆匆的從遠處趕了過來,一看秘境被破,面色大變,帶着人闖了進去。
湖底秘境還算完整,並沒有被損壞,祭臺都還在,岩漿還在奔騰流轉,但是鼎爐歪斜在旁邊,中部大型祭臺出現一個大坑,裡面的岩漿像是失去了鎮壓一般顯得非常暴動,洶涌如浪潮,一重重的碰撞,沸騰起耀眼的光芒。
天幕族人們急忙衝過去,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靈根不在了!
“大護法,堂堂祖荒神教,普化五方帝國,應該懂得什麼叫尊重!”太叔義容再也笑不出來了,憤怒的對峙着祖荒神教大護法。
“小輩,跟長輩說話也要記得尊重。”大護法沒有理會太叔義容的喝斥,皺眉看着混亂的秘境。那羣散修已經爲爭奪武器打起來了,但是他並沒有什麼看上眼的,就連那尊鼎爐都光華暗淡,像是受到了重創。
這裡有什麼值得鎮守的?
還是他們已經來晚了。
“殘害我天幕鎮守,搶奪我秘境靈寶,你妄爲長輩!”太叔義容幾乎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這處秘境裡鎮壓着的靈根已經到了成熟期,天幕裡面爲了是吞噬它還是繼續孕養成守護獸一直爭論不休,但是多數傾向於吞噬,尤其是煌武巔峰的真正掌權者。只要吞了靈根,就能有很大機率衝刺仙武境。
太叔義容就是幾位煌武巔峰之一!
他已經期待這個靈根很久了!確切的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靈物存在的那一天就有了期待!
結果……沒了?
連鎮守長老都不在了,只剩下滿地碎骨和爛肉。
天幕的族人們都怒目而視,萬萬沒想到祖荒神教下手如此兇狠。
“我雖然不屑於跟你們天幕解釋,但有些禍事我可不背!”大護法騎着金犼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但這個天幕的傢伙竟然提到什麼‘強奪靈寶’,顯然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交出靈根!否則祖荒神教別想再擁有這片森林!”太叔義容大聲呵斥,很不滿大護法的傲慢。
“想要開戰嗎?回去問問你那羣老子,看他們敢不敢。”大護法招呼着衆護法離開,這裡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誰都別想走!”太叔義容喝令天幕強者攔住入口。
“小子,你攔不住我的,讓開!”大護法警告着,他連天幕都不怕,更不怕這個聽都沒聽過的小輩。
“不要做傻事!搞清楚情況再發嚯!我們過來之前,這裡就已經打起來了,是另有別人破開了禁制,奪走了靈寶。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一位護法輕撫着坐下暴躁的青犼,冷漠的警告:“如果你想領教我們祖荒神教的實力,我們不介意陪你練練。”
太叔義容警惕了他們一會兒,揮手間撕扯過來一個強者,面無表情,冷漠喝斥:“說!”
“說什麼?”
“咔嚓!”太叔義容一掌拍碎了那個強者,血肉飄灑,驚到了周圍正在廝殺的強者。
祖荒神教的護法們也微微動容,這傢伙看起來挺俊秀的,下手倒是挺狠。
“誰給我一個解釋,否則全部都得死!”太叔義容厲聲喝斥着秘境裡的所有人,凜冽的殺氣像是要形成實質的寒氣。
“我們是發現這裡的山嶺有古怪纔過來的,當時湖裡冒出個老人讓我們離開了,可我們離開沒多會兒,湖泊這裡就有人打起來了,等我們再趕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鐵凌雲解釋道。
“有多少人?”太叔義容眉頭緊皺,真有別的人?
爲了保住聖地的所有秘境,他們都重新的做了掩護,還都調派了煌武巔峰級別的老祖宗親自鎮守。憑藉九龍戰陣和鼎爐,老祖宗完全可以抵抗三五位煌武的圍攻,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人擊殺,又怎麼可能被人破開屏障。
“我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鐵凌雲不願多說,其他武者也不願意多提,免得被憤怒的劈殺。
“我們走!”大護法冷哼了聲,帶着人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秘境,能把天幕地人着急成這樣,看樣子是件大寶貝。
“都給我滾出去,誰敢私藏一件武器,殺!”太叔義容把所有人都驅趕出去,仔細調查秘境,試圖尋找點線索。但此時的玄天聖地已經沸騰了,除了這出秘境之外,秦命發現的其他幾處秘境已經被引導着開放,其中兩處分別被趙厲和秦命襲擊,另外處則是引導寂滅天尊和血海聖殿的殿主去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