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族的人低聲勸阻紀卓延,別被童言蠱惑,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不然童言不可能催促着陸堯‘送死’。
童言攬住童欣:“想要我姐姐?用你的本事來爭,不是靠着族裡來施壓。哦,對了,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
紀卓延氣惱,在這種莊重的場合,上萬人圍觀,想發作又不好發作,童言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他如果真拒絕了,指不定會被童言怎麼嘲笑。他陰冷的目光掃過童欣和陸堯,敏感的注意到兩人之間的那點‘親密’。“我接了!”
秦命淡笑:“好!!我輸了,你我的命給你,你輸了呢?”
“我可能會輸?”
“那還真不一定。”
紀卓延一字一句道:“我如果輸了,腦袋……給你!”
“好!請所有人作證!”童言大聲高喊。朝向看臺上所有人宣告:“陸堯約戰紀卓延,以人頭做賭注,誰輸誰獻上腦袋!”
上萬人莫名其妙,好好地升龍榜,怎麼約起架了?
還是六重天向七重天約架?
很多知道內幕的人,都露出玩味的笑容。紫炎族有心把童欣嫁給陸堯,卻又受到拜月族的提親,童欣將來要嫁給陸堯還是紀卓延,其實就看這場升龍榜。如果陸堯晉入前二十,童欣就是陸堯的,如果陸堯晉級失敗,童欣就是紀卓延的了。看來陸堯是要鋌而走險,向所有人宣告他對童欣的擁有權了。
一個女人引發的流血衝突?精彩了!
可是,你一個六重天跟七重天怎麼打!
“我可以跟你打,但是有個條件。”紀卓延不可能輕易就接受陸堯挑戰,這樣會把他拉到跟陸堯同一個等級。
“說。”
“你必須打進前二十強!”想進前二十強,陸堯還要打個三五場,一場比一場難,說不定就廢在哪裡了,到那時候,陸堯連二十強都進不去,紫炎族就不會把童欣嫁給陸堯,童欣還是他的,他沒必要跟陸堯再打。如果真進了二十強,起碼說明陸堯有資格挑戰七重天,他跟陸堯打也不算太丟人。
“可以。”秦命接受。
“退下!”四位守護長老再次喝令。
“記住約定,一戰一命!”秦命提醒着紀卓延,離開了擂場。
“敢不敢赴約?你輸得起嗎?”童言挑釁後,也大步離開,還故意攬住陸堯的肩膀,做給紀卓延看,刺激着他。
紀卓延冷哼,陸堯、童言、童欣,我們走着瞧!
拜月族的族人低聲問道:“少爺,你真要跟陸堯打?”
“聯繫金靈族,再聯繫羅剎族,想辦法把陸堯阻擊在二十強之前,最好……廢了他。”
一場吵鬧沒有影響到升龍榜的賽事,反而增加了新的談資,新的期待。而陸堯的強勢表現,也震驚了很多人,陸堯不只是擁有着十萬極境的超強體質,還有着神秘而強大的武法。
體武雙修,更是體武雙絕!
如此天賦,如此奇才,當世罕見。
難怪紫炎族會考慮給陸堯給機會,如果真能成長起來,再搭配童欣,夫妻雙雄,定會成爲紫炎族未來的強大力量,往深處想,也會成爲童言未來爭奪族長之位的保障。很多海族的族老都看向紫炎族這裡,拋開個人成見不談,紫炎族確實撿了個寶貝。
各大海族六重天級別的天才們則感受到一股壓力,從陸堯對戰公子翎的表現來看,他很有可能還有餘力。不管他們誰要衝擊六重天的最強者,都會對上陸堯,到時候免不了是場惡戰。
秦命離開了擂場,回到紫炎族的聖山。
這次童欣無論如何都要陪着,六重天晉入七重天是件很重要,也是很危險的過程,經不得任何人打擾。她有過突破的經驗,相信能在關鍵時刻幫到他。
看着童欣秦命‘相約’離開,場上很多人都露出驚異的表情,難道童欣對陸堯有情意?
紀卓延、姬雪辰等愛慕童欣的人則恨得咬牙切齒,心目中冰清玉潔的女人,竟然心有所屬了?
童言在擂場站了會兒,也轉身跑開,他實在沒心思再看比賽了,不放心那孤男寡女,萬一情難自抑呢?不行,我得回去看着點!
方牧歌童戈相當鬱悶,我們還沒登場打呢,你們就跑了?太不重視升龍榜了。
童崎他們苦笑,這還是我認識的童欣嗎?心目中優雅又孤傲的形象呢?完全像是變了個人,真動心了嗎?
秦命回到房間裡,盤坐冥想。
童欣非要陪着,秦命沒辦法,也就由着她了。
童欣坐在窗邊的桌前,玉手皓腕,託着精緻白皙的下巴,靜靜地看着冥想中的秦命,紅脣微抿,淡淡的笑意。從失樂禁島相遇,到現在的升龍榜,不知不覺已經半年多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對個男人動心,更沒想到會是陸堯這樣的散修,可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最初的那些迷茫與委屈,也在陸堯一次次不經心卻又精彩的驚喜裡散開。
陸堯表現出來的天賦、不可估量的成長空間,以及出色的戰鬥風格,還有那份冷靜與沉穩,都在不知不覺中吸引着她。
而現在,陸堯就要突破到地武七重天,兩人的婚事基本要定了。
這就是我童欣的男人嗎?
我要跟他廝守一生?
陸堯其實還挺耐看的嘛。
平常安靜低調,不怎麼說話,可到了戰場,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童欣靜靜地看着,白皙的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心裡有種莫名的溫暖、羞澀、甜蜜,各種各樣縈繞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姐?犯花癡呢!”童言一進來就看到他親愛的姐姐,捧着臉在發呆。
“出去。”
“矜持!女孩子要矜持!”童言說着,坐到了桌子另一邊,抱着肩膀,守着他倆。
童欣無語了,低聲道。“你在幹什麼?”
“你又在幹什麼?”
“陸堯要突破了,我守着。”
“我也是啊。”
童欣指着自己紅脣,用很低的聲音道:“看我的口型,我接下來的話,你認真的聽,一個字都不要聽錯。”
“什麼話?”童言往前湊了湊,也壓低聲音。
“出……去……”
“……”
“還要我再重複?”
“行行行,你們是兩口子,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行了吧?”童言不情願的走出房間,但沒走遠,一轉身踮着腳又回來了,耳朵貼在門板上,聽着裡面的聲音,這孤男寡女的千萬別乾柴烈火了。
房間裡安靜了很久很久,秦命忽然吸口氣,緩緩呼出,睜開了眼。
“需要什麼?”童欣立刻起身。
秦命沒說話,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
“看我做什麼。”童欣嬌顏如花,泛起淡淡紅暈,像是含羞的雪蓮,美麗而嬌媚。
“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什麼話?”
秦命最後遲疑了會兒,終究還是說出了心裡的那句話:“如果哪一天,我離開了,你要記住,我……會回來的,我會給你個解釋。”
離開?童欣奇怪:“你要出去歷練?我可以陪你一起。”
秦命搖頭:“最多半年,我會回來,給你個答案,給你個解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