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童欣驚呼着撲過來,慌亂的釋放靈力給他止血,可是傷口竟然無法癒合,反而擴散出密密麻麻的黑紋,像是蛛網般向着全身擴散。“童言,你都做了什麼!”
童言後退着,眼神冰冷:“秦命,滋味怎麼樣?那天晚上,我要帶着我姐逃跑,永遠離開赤鳳煉域,準備了很多寶貝,這就是一個。刀名,赤牙!上面的劇毒會讓攪亂你的靈力,腐爛你的骨頭,把你活活化成一灘膿水。”
“赤牙?”童欣面色大變,驚叫:“赤牙怎麼會在你手裡?那是方擎戰將送給方牧歌的!”
“借來用用嘍。”童言坐回到石桌邊,翹起腿,喝着茶水。“我到想看看,是你的黃金血厲害,還是赤牙厲害。”
秦命蜷縮在地上,痛不欲生,身體裡的靈力正迅速失控,越來越不受控制,毒素像是無數的螞蟻,在抵抗着黃金血釋放的生命之氣,瘋狂的撕咬着他全身的骨頭,以他的承受力,都發出痛苦的嘶吼,全身僵硬。
“千萬不要動用靈力!就用黃金血壓制。”童欣來不及訓斥童言,朝着外面高喊:“快去請方擎戰將!”
“不用!”秦命嘶吼着攔住,擡起扭曲的臉,看向了童言。“這一刀,我受了!”
童欣焦急:“說什麼胡話!你自己扛不住,毒素太烈。”
“扛不住也得扛,扶我進房間。”秦命就知道童言不可能輕易饒了他,這一刀沒扎進心臟,也算他手下留情了。
“不行!”童欣向着外面高喊:“來人,快請方擎戰將。”
外面的守衛們跑過來,大驚失色,誰幹的?
“誰都不許去。”秦命掙扎着站起來,咬着牙,忍着劇痛。
“你……你……你氣死我了。”童欣來不及教訓下童言,急慌慌的扶住秦命,進了房間。
“去還是不去?”守衛們在院外慌了神。
童言翹着腿,喝着茶,揮手示意守衛們該幹嘛幹嘛去。
欺負我姐,沒那麼容易。
看在你事後補救的份上,也看在我姐對你情深的份上,我饒你不死。
可死罪能饒,活罪難逃。
讓你疼的徹底,記住傷害我姐的後果。
毒刀給秦命帶來的痛苦比他想象的更恐怖,靈力不敢動,一動就失控,靈力如果失控,後果太嚴重了。他只能催動着衆王傳承的力量,促進黃金血液的流淌,驅逐着遍佈全身骨骼的毒素,可是……太痛苦了……
秦命現在已經地武七重天了,即將邁進聖武境,沒想到竟然會被毒素威脅到生命。
童欣還是想去找方擎,秦命死活不讓,這一刀,他認了!是彌補童欣,也是向童言道歉。
童欣沒辦法,只能默默陪伴在他身邊,緊張的守着。如果秦命真的扛不住,她說什麼都要去請方擎戰將過來救人。
紫炎族的高層都很忙碌,正秘密的籌備着脫離海族的各項事宜。畢竟七大海族的聯盟體系已經維繫了數千年,一刀斬斷絕不可能,也很容易被其他海族反擊,需要他們先做些準備,儘量做好自我的保護,做足各種準備。
天王殿上下都在享受着難得的機緣,淬體更煉神。
誰都不會想到,秦命正承受着萬螞啃骨般的痛苦煎熬,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痛苦的低吼,渾身被汗水打溼,臉龐扭曲的不像人樣,牙齒都咬出金黃的鮮血。
童言躺在院子裡,哼着小調,聽着房間裡痛苦的嘶吼,外人聽起來毛骨悚然的吼聲,在他耳朵裡格外悅耳。
從上午到正午,再到傍晚。
房間裡的痛吟聲就沒有停止過,後來都變得沙啞、虛弱,好像要活活疼死。這還是黃金血不斷提供生氣的緣故,如果是其他人,或許已經活活疼暈過去,在昏迷中化成膿水。
天黑後,童言靠坐在石桌上,定定的看着滿天繁星。
“瞧你乾的好事!”童欣走出來,指着童言呵斥,可看着童言發呆的樣子,心裡又一陣不忍。
童言喃喃道:“他在你心裡紮了一刀,我也得在他身上扎一刀。他不讓你好受,我也不能讓他舒服了。”
“他有苦衷,他迫不得已,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所有理由都只是個‘理由’,都改不了你傷心欲絕那半月。要不是怕你守寡,我這一刀就扎他心臟上。”
“你太胡鬧了!什麼時候能長大?就你這樣,還怎麼接管紫炎族?”
“我不當族長。”
“你不當誰當?”
“大哥!”童言回神,收回凝望星空的目光。
“大哥如果有那心思,就不會天天在外面歷練。”
“他倒痛快,兩手一攤,逍遙快活,我還想到外面歷練呢。”童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你今天要氣死我嗎?”
童言指着房間:“你到底看上這小子什麼了?如果他是陸堯,你們這婚事,我認了!可他偏偏是天王殿的王,我很難接受。”
“現在天王殿都是我們的盟友了,你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你拴不住他。”
“什麼?”
“陸堯是散修,不管有多大天賦,都得依靠紫炎族,都是紫炎族入贅的女婿,他不敢放肆,事事處處都得依着你,你婚後不受委屈,可他偏偏是天王殿的王,他那性格配上他那身份,他能被你拴住?五個你都不可能。”
童欣哭笑不得,對這個弟弟是在是無語,你打他罵他吧,可他偏偏都是爲你好,只是有時候手段太極端了。“婚姻哪有誰拴住誰,那樣就真的能幸福了?秦命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他,相敬如賓,挺好。”
“你想得倒好,就秦命這性格,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他會滿古海亂闖,到時候你是在家獨守空房,還是跟着風餐露宿?”
“一起攜手闖蕩古海,一起成長,一起經歷生死,不好嗎?”
“你喜歡那樣的生活?”
“我一直想到古海各處看看,去經歷,去冒險,以前沒訂婚事,族裡限制外出。現在不一樣了,沒了限制,有了秦命,我們可以一起去經歷。”
童言看着童欣嚮往的笑顏,各種倔強的話,都慢慢的壓在心裡。姐姐真的要出嫁了?這一刻,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是陸堯,他真的會放手,可是偏偏是秦命,還捅過他姐姐一刀。“我陪着。”
童欣無語:“你陪着算什麼。”
“我就陪着!”
“你……”
“那小子過不了我的考察,碰都別想碰你。還想跟你雙宿雙飛,我呸!想得倒美!”
童欣哭笑不得,攤上這麼個弟弟,是該幸福呢還是該鬱悶。
童言坐回石凳上,繼續望着星空。
這次事件給他衝擊太大了,在族羣大局面前,他跟姐姐竟然如此羸弱無助,就連姑姑、父親,都救不了他們。他知道怨不得父親他們,畢竟他們是紫炎族這座大船的掌舵人,由不得太任性。
可是,他心裡很失望!
童言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只有自己強大起來纔有話語權。他姐姐只有他這麼一個真正的‘家人’,其他都是‘親人’,如果他不保護姐姐,誰來保護?
童言其實明白應該感謝秦命,如果不是秦命的出手,他姐姐一生可能就要毀了。如果不是這場事件,他還可能在做着‘我是紫炎族少爺,我可以無法無天,沒有誰能欺負我和姐姐’的美夢。現在,夢醒了,他更渴望力量!渴望成長!
童欣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回到房間裡,繼續照顧着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