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祖雙手的速度非常快,雙手之間一道金光乍現,猛然出現了一個陣法。
陣法出現的一瞬間,林陽就好像是瞬間受到了打擊一樣,眉頭狠狠一皺,身體四肢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就好像是力氣被抽光了一樣。
其實嫘祖只是限制了林陽的行動能力,但是嫘祖百分之八的能量還在林陽的身上沒有消失。
限制林陽的行動能力,這是現在嫘祖作爲宿主唯一能夠做到的,嫘祖甚至都沒有辦法命令狂化之中的林陽行動。
在正常的情況下,嫘祖作爲宿主,是能夠控制被制約者的行動的,甚至是爲所欲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是現在,嫘祖除了能夠讓林陽漸漸的是去行動能力之外,剩下什麼都做不到。
當然,嫘祖可以選擇出手制止林陽,但是嫘祖不會那麼做。因爲契約的原因,如果林陽受傷的話,勝利之劍也會受到損傷。
契約就好像是綁定一樣,被制約者受到的傷害,宿主也會受到相應的傷害,不過作爲已知的最強者,嫘祖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林陽還想要和陣法抗衡,但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行動。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但是四肢根本不聽林陽使喚,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
控制住林陽之後,嫘祖看了看酆都,大聲的說道:“酆都!帶林陽離開,命令大軍撤退!”
酆都哦了一聲,飛快的來到林陽的身邊,釋放暗能行動一個結界,罩住林陽之後,帶着林陽飛快的向着後方的魔界大軍飛去。
嫘祖則是一直在維持着陣法,只要稍有鬆懈,林陽馬上就會重新獲得自由,嫘祖可不希望林陽再次是去控制。
而袁術龍則是直接命令手下讓開,讓酆都儘快帶着林陽這個瘋子離開。
至於嫘祖,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人敢靠近,跟在酆都的身後,慢慢的推了回去。
林若水這邊,見酆都帶着林陽回來之後,直接名伶大軍撤退。剛剛和仙界進過一番大戰,而且魔界傷亡不小,現在已經不適合再戰。
大軍向後撤離了大概三千公里的距離,和仙界之間保持足夠安全的距離。
大軍停下之後,林陽的狂化形態還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然後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直到林陽完全恢復正常,身體非常虛弱之後,嫘祖才解除了陣法,被林陽強行抽取的能量也回到了嫘祖的身上。
看着氣喘吁吁的林陽,嫘祖沒說什麼,只是怔怔的看着林陽,表情非常的凝重。
李凱來到嫘祖的身邊,低聲問道:“嫘祖,屬晚輩直言,剛纔您控制林陽好像是非常困難。契約這種東西我雖然沒經歷過,但是我很清楚契約的作用,但是剛纔林陽就好像是失去了來自契約的控制一樣,這是爲什麼?”
嫘祖很是誠實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爲是狂化的原因,林陽是我迄今爲止幫助過的第一個能夠狂化的人。因爲狂化不是林陽的自主意識,或許我纔會難以控制林陽。如果林陽能夠自主控制狂化,那麼就會有兩種結果,他狂化的時候我能完全控制他,或者,我被他反噬,甚至是被他控制。”
聞聽此言,李凱賭石大吃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嫘祖。
“反噬,控制您?您不是開玩笑的吧?雖然您沒說過,但是我知道,您早就是超脫了肉身的存在,本質上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可以說您就是神。而且,您的能量那麼強大,怎麼可能會被林陽控制?”李凱不解的問道。
嫘祖長長呼出一口氣,解釋道:“要知道,狂化是瞬間迸發自己的潛能,如果每個人都能迸發自己的全部潛能,那麼實力可以無限的放大。如果林陽真的能自主控制狂化,說不定到時候我就是個傀儡。”
這個時候,林陽慢慢的擡起頭,看了看李凱和嫘祖,然後虛弱的說道:“李凱,回魔界吧,我累了。”
聞言,李凱對林陽笑了笑,輕輕的點點頭,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接着,李凱釋放暗能,將林陽包裹了起來,讓林陽在自己的結界之中休息,大軍慢慢的向着魔界的方向趕了回去。
不過,在李凱結界之中的林陽並沒有睡去,而是一直回想剛纔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王夢迪被炸死的一瞬間。
林陽早就看清了現實,但卻總在冥想,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該多好。
王夢迪死了,王猛唯一的妹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林陽身爲仙尊卻沒能保護好王夢迪,現如今,林陽的心中只剩下了後悔和自責。
林陽後悔當時爲什麼要讓王夢迪自己選擇,自責自己一直都是這麼的優柔寡斷,雖然中間林陽發生過改變,但是現在看來,林陽知道自己的變化並不大。
想了想,林陽將自己黑色的風衣脫了下來,然後要破自己的手指,開始在風衣上寫字。
最上面三個大字,罪己詔。罪己詔這種東西,顧名思義,就是陳述自己的罪行的。
但是罪己詔的有了這個詔字之後,就變的非常特殊了,這三個字放在一起,就是古代黃帝的認罪書。
林陽,身爲魔帝,仙尊境界,猶若掛斷,不明大義。兩次對仙界悍然發動進攻,導致魔界陣亡八萬六千人。故友王猛之妹王夢迪,雖無故友囑託,但卻成爲了仙魔大戰之犧牲品。故而認爲自己乃天下第一罪人,無奈無能身死謝罪,重返魔界之日,承受人間極刑鎖龍百鞭,告慰亡人在天之靈。
這就是林陽的罪己詔,寫完之後,林陽輕輕的敲了敲李凱的結界。
李凱聞聲伸手將結界打開一點,看了看林陽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林陽輕輕的搖搖頭,然後將自己的風衣遞給李凱,低聲說道:“名伶大軍停下,讓周天宇宣讀此詔,每個人都要聽見。宣讀完之後,重新啓程,回魔界。”
說完,林陽慢慢的閉上雙眼,輕輕的靠在結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