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精心打扮過的張春琴,來回轉悠,口中不斷念叨。
“這傻子在幹什麼?”
“換個衣服,要這麼久?”
“讓我們等他,他算個什麼東西?”
“要去就去,不去就留在家裡,反正去了也是給我們丟臉!”
張春琴本來就有氣。
現在還要等一個傻子,雙重積壓,導致她現在非常惱火。
任東國可不敢招惹他,除了搖頭便是嘆息。
反而是穿着一身華貴晚禮服,露出酥軟肩膀,渾身上下充滿了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女氣質的任雨柔,苦笑一聲,安撫道:“媽,您別催了,距離酒會開始,還有半小時。”
“咱家離香格里拉大酒店,不遠,能趕得上。”
“天縱本來就有病,平時也是傻里傻氣的,今晚,他好歹有興致參加酒會,想要打扮下,咱們就沒必要這麼苛求了吧?”
聽到任雨柔的話。
張春琴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老幫那傻子說話。
就要反駁。
“咯吱。”
房門推開。
走了出來。
一米八的身高,雄壯的身材,配上立挺的名貴西服,站在樓梯口的葉天縱,看起來陽光帥氣。
他本來就是過子量,長相剛毅俊秀,短髮略微收拾,打了點發蠟上去,看起來熠熠生輝。
“爸,媽。”
“雨柔。”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我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走下來。
來到任雨柔身旁,葉天縱還單手拱起,淡然道:“老婆,挽着我。”
“嗯?”
任雨柔一怔。
事實上。
她還從葉天縱的帥氣中回過神來。
這幾天,一直忙於工作,其實,她從沒仔細打量過葉天縱。
而今晚,換了衣服,打扮了下,沒想到,這葉天縱看起來,挺好看的。
再加上他沒犯病時的言行舉止,說真的,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以至於。
現在對方柔聲說着,滿臉寵愛一般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心猿意馬,不知不覺,臉紅了。
像猴子的屁股。
立刻低下了頭。
倒是沒有拒絕,下意識的伸出手就去挽,結果‘啪’的一聲,直接被打開。
張春琴走來,沒好氣的喝道:“挽什麼挽,你還真當你是雨柔老公呢?”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傻子,一個只會闖禍的廢物!”
“今晚去酒會,我是不想浪費邀請卡,我警告你,一會兒給我安分點,要作出什麼丟臉的事情,老孃立馬把你送回精神病院去!”
“今晚,豪門公子哥一大堆,讓我來物色物色,重新給雨柔挑個好老公。”
說完。
她拽着任雨柔,便徑自往屋外走去。
而葉天縱還呆愣在原地的時候,任東國走來,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天縱,您也別多心,你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地還是挺好的。”
“倒是車子那事兒……”
“爸,那只是意外,您也別多心。”
葉天縱微微點頭,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遲早有一天,媽會改變對我的看法的。”
“至於車的事情,您放心,今晚我就幫您把面子找回來,至少,不能讓媽再對您有敵意。”
“我有我的安排,走吧爸,雨柔她們還在門口等咱們呢。”
“好!”
……
打車去酒店。
十五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臨城建築協會,在臨城市算是大門大戶。
而作爲協會會長的萬子銘,更是聞名遐邇的大人物。
哪怕是香格里拉大酒店這種五星級酒店,都因爲他舉辦酒會而熠熠生輝。
下車之後。
門口羅雀的好車,比比皆是。
來往的俊男靚女,衣着名貴的上流人士,川流不息。
今晚,與其說是行業交流的酒會,倒不如說是狩獵企業的名利場。
比拼穿着打扮,企業高低,以及炫耀和攀附。
“今晚的酒會,對我來說,真是好機會。”
“看看,這麼多有錢人,要隨便結識一兩個,就能讓咱們少走多少彎路。”
“雨柔,一會兒機敏點兒,看到哪家公子哥,該交流就交流,你媽我也會幫你留意的。”
“東國,你給我好好的看着這傻子,千萬別讓他亂來,他要是闖禍,你也別給老孃回來,你們兩個廢物一塊兒滾出去!”
張春琴發號施令。
任雨柔無可奈何,只是搖頭嘆息了一陣。
而任東國則是唯老婆馬首是瞻,笑着點頭之後,還給葉天縱使眼色,希望他別太介意。
可是,自始至終,葉天縱臉上都掛着雲淡風輕的笑容,寵辱不驚,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感到畏懼或是波瀾。
“哼。”
“就煩這傻子不要臉不要命的態度,噁心!”
“雨柔,咱們走。”
張春琴冷哼一聲。
拽着任雨柔,就往臺階那邊走。
而任東國二人,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跟着上前。
四人剛走沒幾步,忽然一輛豪車突然開來。
“嗤!”
急剎車。
正好地面上有積水,飛濺出來。
噴濺在了張春琴和任雨柔母女的晚禮服上。
“怎麼開車的。”
“沒看見這裡有人嗎?長沒長眼睛……”
張春琴勃然大怒。
這套晚禮服,算是她的壓箱底。
平時都不捨得穿,不過經常拿出來保養。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就是打算在這種場合發揮餘熱。
可還沒有去酒會裡光彩奪目,一下子就被積水弄髒了,這讓她非常憤怒!
擡起頭來,瘋狂吐槽,但是話到一半,直到看着從車上下來的人時,她的態度,瞬間偃旗息鼓,有些慌不擇亂。
“孫太太。”
“徐太太。”
“是,是你們啊?”
態度轉變。
在她們這種闊太太面前,張春琴很自卑,天生認爲,低人一等。
加上,白天被她們嘲諷,還給送到派出所,內心中,畏懼躲過憎恨。
因爲,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並不足以和對方抗衡,尤其是,引發出的連帶效應,如果傳到楊老太那邊去的話,自己日子過苦點無所謂,卻要影響女兒的海龍灣項目。
她的確愛慕虛榮。
但是能分得清孰是孰非。
如今,女兒好不容易擁有機會能夠證明自己,她不希望給女兒拖後腿。
所以。
在見到兩個闊太太之後,她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息事寧人。
畢竟,今晚酒會,有頭有臉的人太多,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吸引任家人的注意。
“原來是張春琴。”
兩個太太,穿着光彩照人,尤其是脖子上的,手腕上的,掛着一大堆,昂貴奢侈品。
綜合起來,全身至少價值數百萬,可以說是金錢的代言人。
只是,她們眼光很高。
壓根兒就沒有將張春琴這種人放在眼裡,更別提還是出自一個小家族任家的旁系。
直接喊名字,而且,口氣中,充滿了不屑,調笑道:“上午,我已經領教過你的風格了。”
“不是自己的車,卻硬要說自己買的。”
“其實也很便宜,不就五六十萬?還拿出來炫耀,結果被我們揭穿,送進派出所。”
“以爲你會安生,結果,還真敢來啊?”
“你當這裡是什麼?旅店?宿舍?是你這種人想來就來的?還拖家帶口的來,不是我說你們,今晚這個門檻你們都進不去,那是需要邀請卡的!”
兩個太太,你來我往,非常囂張囂張。
不過捲髮孫太太明顯要弱勢一些,倒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徐太太,更加強勢。
隨着她們的話說出,立刻引起了過往許多路人的圍觀。
這一下子就搞得張春琴手足無措,尷尬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