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殺戮

“李豔兒!出來受死!”皇甫鳴灌注真氣的聲音響徹整個李氏山莊。

李家內院大廳中的李均雷聽到皇甫鳴的吼聲勃然色變,凝視着神色慌張的李豔兒喝道:“豔兒!這是怎麼回事?”

李豔兒的神色急劇的變化着,她聽得出這是皇甫鳴的聲音的,所以她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但是皇甫鳴的報復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太多的情緒充斥着她的神經,又聽到李均雷的喝問,李豔兒突然出現一絲微笑,只是這笑容有着說不出的陰沉:“歐陽麟羽!哈哈,碎了金丹的修真者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豔兒!你……”李豔兒的父親李經弘臉色大變。

“給我滾進房間,等會回來再和你算帳!”李均雷已經明白了,李豔兒竟然偷取禁毒謀害麟羽,這是絕對的禁忌,說完對李經弘說道:“經宏,跟我出去看看。”說完向外走去。

皇甫鳴會在外面等嗎?答案是否定的!當他那句話剛說完時,已經有五個魁梧大漢攔在他面前:“你知道這是哪裡麼?李家豈是你撒野的地方。快點滾!”

皇甫鳴沒有殺過人,但是這一刻他卻非常想殺人,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胸中的怒火,聽到對方的叫罵聲他的臉色變的無比陰冷,真氣瞬間運行。對方五人也非庸才,從他的神色間已經看出異樣,馬上提起真氣一起向皇甫鳴衝了過去。

“今天,我要李家滅門!”皇甫鳴聲音剛落,右手的五縷深藍色劍氣已經向五個大漢射出。

“蓬……”五人同時倒在地上,眼中流露的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他們的思維已經停止,因爲那深藍色劍氣已經洞穿五人的心臟,在武技頂峰的寒魄真氣前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是急怒攻心的皇甫鳴沒有一點感覺,在五人倒下之時他已經向山莊內奔去。

前院的廣場中皇甫鳴遭遇到一波又一波的攔截,然而,這絲毫不能阻止他的步伐。在鮮血的洗禮中,這裡已如修羅場般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在皇甫鳴單一的招式下沒有人受傷,因爲他們全部死了,而傷口幾乎如出一輒——劍氣穿心。

皇甫鳴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的血。此刻的他全身殺氣瀰漫,如同地獄使者般不帶一絲的情感,如果說剛開始的殺戮是因爲憤怒,那麼現在的他已經只是爲殺而殺,血腥的屠殺已經激發他內心的野性和暴虐。

“李家的人都該死!都該死!”皇甫鳴低聲吼道,而他的劍氣也同時洞穿最後一個人的心臟。

“畜生!你……我李均雷不殺你愧對李家先祖!”剛剛趕到的李均雷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經眥目盡裂。

李經宏更是怒不可竭,真氣運轉間寶劍泛出陣陣熱浪向皇甫鳴衝過來,這正是《五行訣》第五重的標誌。然而,他的對手卻是皇甫鳴,武技第七重頂峰高手。

皇甫鳴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具屍體,陰冷的說道:“你將是我爲麟羽殺的第一個李家族人。”雖然皇甫鳴現在變的很嗜殺,但是他的頭腦卻很清醒,剛剛的殺戮只是使用第四重的劍氣,所以他的真氣並沒有怎麼消耗,可他也知道那些只是些小嘍羅。所以他一定要儘量的減少真氣消耗,全部使用一擊必殺的招數,而對於李經宏而言,第四重的劍氣顯然並不能奏效,但太久的纏鬥會讓他消耗過多的真氣讓接下來的戰鬥無以爲繼。

沒有任何的疑慮,皇甫鳴真氣突然變的洶涌起來,右手光華大現,瞬間凝聚出一柄深藍色的真氣長劍,那有如實質般的寒芒讓周圍溫度急劇下降。

“經宏快退!”李均雷臉色大變,開始的劍氣讓他們父子都低估的皇甫鳴的實力。

“喀嚓……”李經宏的寶劍被皇甫鳴的真氣長劍輕易斬斷,而那醞釀在左手的劍氣也同時洞穿李經宏的右胸。

“蓬……”李經宏的屍體栽倒在地。

“經宏!”李均雷的聲音淒厲無比,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皇甫鳴,李家和你皇甫鳴不死不休。”

“當麟羽被李豔兒毒害之時,你們李家已經註定滅亡的結局!二弟天縱英才,卻毀在你李家手上,你認爲我會放過你們?”皇甫鳴的聲音滿是血腥之氣。

李均雷雖然恨不得馬上就殺了皇甫鳴,但是他也知道李豔兒的所爲有多嚴重,怒聲喝道:“豔兒做出這種事就算你殺了她我也無話可說,但你爲什麼對我李家其他人下毒手?”

“當初我只是一個資質稍好的世家子弟,沒有什麼遠大的目標,更沒有妄圖成爲高手,但是我卻有幸認識了麟羽。是他讓我僅僅20歲就達到了武技顛峰,是他讓我明白自己的人生不該如此庸碌,他比我小,他是我的弟弟,而他也是我的目標和希望,同時也是我的恩人。”皇甫鳴的臉上帶着一絲溫柔,好象是在回憶着過去的種種。

忽然,他的聲音變的激越:“就是李豔兒這個賤人!你們李家的劣種!用卑鄙的手段讓麟羽金丹碎裂,成了一個廢人,她不但毀滅對我有恩的兄弟,也把我的希望化成泡影。殺死她並不能償還她欠下的罪,今天,我要讓她看到她的家人被一個個殺死,讓她看到李家灰飛煙滅。而這一切,都是她一手觸成的!李均雷,不要再廢話了,我們開始吧!”

皇甫鳴說完真氣運轉如潮,手中如實質般地氣劍暴漲近兩米,劍尖的氣舌吞吐間發出陣陣輕鳴。

“接我三劍不死就饒你一命!”皇甫鳴剛說完身體已經如一道流光衝向李均雷。

“蓬!”一聲巨響中李均雷倒飛數丈,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倒地不起,在皇甫鳴整整高出他一層次的奮力一擊中,他已經內腑重傷。

皇甫鳴手持長劍冷冷地看着李均雷,以他爲中心兩丈範圍內的花崗岩地面被削低盈寸,地面上覆蓋着一層厚厚地石粉。

“我說過,你們李家人都該死!”皇甫鳴舉起氣劍走向李均雷。

“去死吧!”皇甫鳴大喝一聲,氣劍帶着刺耳的長嘯向李均雷劈下。

就在這時,皇甫鳴突然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遠處疾速向他奔來,下意識的舉起右手中的長劍迎了上去。

“蓬!”皇甫鳴的身體如流星般向後飛去,直到撞在廣場中央的石雕上才停止,而那花崗岩雕琢的大型石雕在被這股強橫的力道撞的砰然倒塌。

鮮血不停的從皇甫鳴的口中涌出,他覺得全體如撕裂般的疼痛,用力的擡起頭時,他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對他怒目而視。

“你是誰?”皇甫鳴的聲音仍然很冷。

中年人的目光彷彿想把他撕碎:“畜生!你竟然敢殺我李家數十子弟。”

皇甫鳴強提真氣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睛直視着那中年人:“你應該就是李戊笙吧?沒想到你還沒死。你這個老雜碎,你問問李豔兒她做了什麼?”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李戊笙畢竟已經是先天高手,初窺天道,100多年的修煉讓他學會了控制情緒,從皇甫鳴的語氣中他聽得出來一定是李家做了什麼錯事。

“均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戊笙沉聲問道。

“爺爺,是豔兒,她……她用碎丹丸毒害歐陽麟羽。”李均雷的聲音非常虛弱。

“什麼?”李戊笙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憤怒:“這個畜生!她從哪裡來的碎丹丸?”

“應該是從密室裡偷出來的。”李均雷應道,轉而看着皇甫鳴又怒道:“爺爺,就算是豔兒再如何不對,但是皇甫鳴殺我李家數十人也不能如此作罷。”急怒攻心之下嘴角又溢出一絲鮮血。

“皇甫鳴,李家愧對歐陽家的地方我會親自前去請罪。你,自裁吧!”李戊笙輕輕說道。

“放屁!”皇甫鳴大怒,然而那被先天高手重創的身體讓他的真氣全面潰散,連剛剛強提的那口真氣也在漸漸消失,一種無奈的悲哀讓他只有嘆息。

“我真的要死了嗎?但是麟羽的仇呢?我不能死!我要滅了李家,這是我的使命,這是我對麟羽的承諾!”皇甫鳴的眼神透着無比的堅定,輕輕的擡起頭向天空看去。

漸漸地,一股莫可名狀的感覺在他身體裡升騰起來,皇甫鳴輕聲的嘀咕着:“什麼是天道?真的只是體會天心嗎?還是用更強的實力去捍衛自己的理想?”這一刻他的身心完全沉浸在微妙的感悟之中,身體內的真氣在以驚人的速度凝聚轉化,周圍的天地靈氣也迅速向他身邊集聚。

感受到天地靈氣的異常,李戊笙臉色劇變,他在達到先天之境時也有過類似的經歷。然而作爲李家曾經的家主他很矛盾,放任皇甫鳴成就先天之境?那無疑是給自己製造一個對手,雖然皇甫鳴只是先天初期,但是他只有20歲,誰能保證他以後的成就。偷襲?雖然皇甫鳴死後無人知道,但是他將受到良心的譴責,今後修爲不得寸進。

“就算先天之境又如何?剛剛重傷而且只是先天初期,我一樣能滅了他。”李戊笙終於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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