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還以爲跑到陳香雪這裡的是小和尚淨能,沒想到居然是主持老和尚。
這個法門寺,一共仨和尚,還真是從頭爛到腳啊。
說話間,墜兒手裡的桌子已經砸了下去,乒乒乓乓,把個老和尚打的嗷嗷直叫,滿臉是血。
“打歸打,別把人打死了。”青蘿在老和尚的慘叫聲中,淡定補充。
墜兒力大無比,把個桌子砸了稀巴爛,才意猶未盡停下手,指着老和尚罵:“你個老不死的,連我們家七小姐也敢惦記,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老和尚被打的都沒人形了,縮在角落哼哼唧唧,氣若游絲道:“我……我哪知道這是你們家……小姐啊……明明是個男人啊……”
墜兒衝上去又是一頓爆打,邊打邊罵:“你個死禿驢,男人都惦記,你是憋瘋了吧!”
老和尚被打的直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香雪坐在窗邊,優雅的看着自己手指:“把這東西拖出去,我不想看見這種髒東西。”
老和尚像癱爛泥一樣被扔了出去……
這麼一鬧,都沒心思睡覺了。
青蘿只和和陳香雪下棋打發時間。
好容易熬到天亮雨停,墜兒馬上去叫了馬車來,送她們兩個回縣衙。
回到縣衙,青蘿立即派人到法門寺,把寺裡三個和尚全都捆了來,然後宣佈升堂審理。
牛劉兩家人聽說這麼快就再次審理,急忙趕過來時,卻只看見三個和尚被捆在那裡。
其中那個老的被打的都沒個人樣了……
但還是有人能認出他來。
“哎?這個不是法門寺的主持師父嗎?”牛富貴的老婆驚奇道。
青蘿看她一眼:“你認識他?”
“那咋能不認識,我閨女嫁過去一直沒生孩子,聽說這間求子觀音靈驗的很,我帶着桂蘭去過好幾次呢。”
青蘿點頭:“圓慧和尚,你來說說,二十四那天,你有沒有見過牛桂蘭?”
“……”老和尚臉都是歪的,說出來話,旁人也聽不懂。
青蘿只好轉向大和尚淨虛:“淨虛和尚你說!”
自從被捆到公堂上,淨虛的表情一直是驚恐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脣紅齒白惹人愛的小公子,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高高坐在上面,身穿官服的知縣大人。
黃捕頭上前就踹了他一腳:“大人問你話,你啞巴了啊!”
淨虛跪倒在地上,驚慌道:“大人,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您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青蘿喝道:“吵什麼吵,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是是是……”
“我問你,你有沒有見過牛桂蘭?”
“牛桂蘭是誰?”淨虛臉上的茫然不像是裝的。
青蘿緩緩道:“前天中午,你是不是遇到過一個貌美婦人?”
說到貌美婦人,淨虛立即想起來了:“遇到倒是遇到過……”
青蘿立即追問:“她人呢?”
淨虛看起來有點心虛:“我也不太清楚……”
“不說?”青蘿看一眼黃捕頭,冷冷吐出一個字,“打。”
黃捕頭剛纔就看這油頭粉面的和尚不順眼了,擼起袖子,上前操起水火棍就打。
打的淨虛鬼哭狼嚎:“我說,我說了,別打了我的媽呀……”
黃捕頭:“呸!非得受點罪才能老實!”
淨虛哆哆嗦嗦道:“我前天是見過那個婦人來着,那天不是也下大雨嗎,我……我看那婦人美貌,就讓她留下來住一宿,然後她就同意了……”
青蘿:“你是不是對她下藥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淨虛急忙否認,“那婦人看着就不是個安分的人,我一試就試出來了……”
劉家那邊一聽這話,怒了:“好你個色膽包天的賊和尚!敢勾引良家婦女,我跟你拼了!”
“閉嘴!”青蘿怒道,“本官問你們話了嗎?再胡亂嚷嚷,都給我打板子!淨虛,你繼續說,有一個字隱瞞,今天你就是個死!”
淨虛忙道:“那晚我原本想一吃完飯就去她屋裡的……但是我師父說,他是長輩,我應該先讓給他……”
衆人被這對禿驢師徒的無恥程度給驚呆了……
“然後呢!”
“那天晚上,師父先去的,等他盡興了,我纔去的……”
簡直污穢的不堪想象啊!
青蘿根本不想繼續審問了,可又不得不審:“老和尚這麼老了,她能同意?是不是那牛桂蘭不同意,你們就把她給害了?!”
淨虛:“願望啊大人,我真沒害人啊……那婦人確實不願意師父,說師父年紀大了不夠盡興……她說只願意跟我。她還說,夫家並不知道她回去的時間,所以願意在寺裡多住幾天……”
“那她人呢!”
“這,第二天她就走了啊,然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知道?給我打!”
淨虛再次被打的滿臉血,然而他卻一口咬死了,人就是走了。
青蘿皺眉:“你親眼看見她走的?”
淨虛用肩膀擦了擦臉上的血,哭喪着臉道:“這倒沒有……是師父說的……”
看來問題還出現在老和尚身上。
青蘿看看老和尚:“現在能不能說話了?”
緩了半天,老和尚總算是緩過來一點:“那婦人真的走了,不敢欺瞞父母官啊……”
也是個嘴硬的。
有心給他上刑吧,又怕把他給直接打死了。畢竟他已經接受了墜兒的一萬點暴擊。
不上刑簡直什麼也問不出來。
正猶豫間,她瞄到小和尚淨能,縮在角落,臉色煞白,十分恐懼的樣子。
“淨能?”
“啊?”淨能受到驚嚇的樣子。
青蘿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我……”他看看師父師兄,猶猶豫豫不敢說的樣子。
青蘿一拍驚堂木:“淨能,你要知道,他們兩個奸、淫、婦女,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以後也別想再回去做和尚。如果不想被牽連,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你就是同謀!”
淨能被嚇壞了,不停磕頭:“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那天看見師父在後院挖坑,好像在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