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母憑子貴,湊是這麼給力!
被激動的華青弦徹底炸毛,拿起牀上的玉膏枕就要朝夜雲朝的腦門上砸。看她因爲懷孕已開始有‘謀殺親夫’的跡象,夜雲朝心裡惶惶不安地躲着,一邊躲,還一邊開解道:“阿弦,你想開點,真的,你想開點。”
靠!她要死了,他不哭還笑,現在還讓她想開點。
這是讓她從容赴死,淡定拜拜的意思麼?這個薄情寡義,沒心沒肺的負心漢,她跟他拼了。
說拼就拼,華青弦赤着腳就要下地撓花他的臉。夜雲朝眼看着她雪嫩雪嫩的小腳踩到冰冷冷的地面上,明明是盛夏的天,他卻直泠泠地打了個顫。旋身而往,直接將人撈進了懷裡,眨眼之間,她又被他放到了大牀之上。
嗚嗚!人家是武林高手大魔頭,她早手無縛雞之力小女子,她根本就撓不過他。
打不過還怎麼打?
索性不打了,華青弦窩在他懷裡就挖心挖肝的哭,那傷心欲絕的模樣,跟死了親爹沒兩樣。夜雲朝徹底被他哭懵了,心說,這孕期反應着實也太過了一些?
趁他失神,華青弦終於報復性地撓了他一爪子,故意撓在他那張俊帥的臉上,一下子就帶了彩。這點小疼夜雲朝倒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她那幅要跟自己拼命的樣子,夜雲朝是哭笑不得:“阿弦,你可真狠心。”
“我有你狠心?你見我要死了你還笑,一定是早就盼着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納妾,擡房,和那十二隻小妖精滾牀了是不是?”
靠!雖然是氣話,可說到滾牀的時候,華青弦覺得自己心都碎了。想起夜雲朝那幅不能再好的身材,又想到那十二隻不能再美的小妖精。自己掛了後,他們要是玩刺激點是不是還會二三四五p?
哦漏!她要死了,現在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想衝動地把那十二隻都給滅了……墊背。
沒想到華青弦越扯越遠,還越扯越歪,可她吃醋的樣了好可愛,他一想到她這麼酸也是因爲太在乎自己,再想到她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頓時什麼氣兒都順了,笑得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你還笑……”
夜雲朝簡直哭笑不得:“我不笑你讓我哭麼?”
“當然了,我都要死了,你自然應該哭得,還得怎麼傷心怎麼哭。”
愛憐地颳了一下她的鼻頭,夜雲朝滿臉黑線地嘆:“不要總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搞得你好像必死無疑似的。你怎麼會死,沒有我的允許,你就是死了也得給我活回來。”
“……”
原本還抽抽搭搭個不停,聽到這話,華青弦的眼淚還掛在臉上,但到底不哭了。他剛纔說什麼?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死,死了也得給他活回來?這是不是捨不得她死的意思?
眨巴着大眼,她瞅着他,想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些其它可疑的什麼東西。可男人的眼睛清透,除了她的倒影,還是她的倒影。那感覺,怎麼那麼的讓她窩心呢?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方纔一直太激動,也沒顧上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顛三倒四地讓人誤會了。現在看着他那喜笑顏開的樣子,她終於伸手捧了他的臉,一臉哀傷地坦白:“相公,你是不相信我會死嗎?我是說真的,我真的要死了,可能就在這幾天。”
“理由呢?爲什麼你這麼堅信自己一定會死?”
被她軟軟的小手捧着,夜雲朝心裡又勾起了火,可是,她現在的身體也是實在不方便。
懷胎十月,她這才三個月,以後可怎麼熬啊!
“因爲,駱惜玦那小子半年前逼我吃了藥,紅紅的,這麼大一個的,還是甜的……嗚嗚!說吃了我就只有半年的命,會下去陪他,嗚嗚!”說到那個口感,華青弦又在心底罵駱惜玦,毒死的人藥整得跟巧克力豆似的好吃,真是變態
聞聲,夜雲朝黑亮的眸子一閃,有什麼看不見的光影迅速浮起又消失。
“阿玦給你吃的?”
怪不得!怪不得!
華青弦的身體受過大寒,再加上之後的營養不良,導致她體虛宮寒不易受孕。夜雲朝雖然不在乎她能不能給他生個兒子,可卻不能不忽略自己是夜氏一門唯一嫡子的事實。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幫她調理身子。
宮變之後,他偶有一日替她問脈,突然就發現她的身體起了質的變化。那時候,他也問過她是不是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她一直躲躲閃閃,什麼也不肯說。
只覺得她這身子越來越好,他也就沒多問,沒想到,居然是阿玦給她吃了這麼好的藥。心頭無限感慨,又想到阿玦死後安詳的臉,夜雲朝心頭沉重,竟是覺得自己欠了駱惜玦許多似的。若不是他要的是阿弦,什麼都是能讓給他的。
看他終於沉默不語,華青弦還以爲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方纔想他傷心欲絕,可真看到他這樣,她又心疼不已,忙又安撫地依進他懷裡,含淚道:“相公,我要是死了你要記得想我啊!雖然我也不是那麼的好,還任性,還喜歡發脾氣,還不能替你生孩子,可你還是要想我啊!嗚嗚!”
說到不能生孩子,華青弦又委屈死了,若是可能,她哪裡不願意,可笙華郡主這身子骨實在太不急氣,她也沒辦法不是?
他哪裡知道她是誤以爲自己真的會死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下子,夜雲朝心安了,也能說自己要給她說的驚喜了:“就是,孩子都沒生下來就想死,實在不可饒恕。”
聽他這麼說,華青弦更難過了,嘟着嘴:“你,你怎麼這樣?人家都快傷心死了,你怎麼跟沒事兒人一樣?你不愛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從他遇到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華青弦是個‘潑婦’。
就算她是身份高貴的郡主,就算她高貴冷豔的模樣一點也不輸母儀天下的太皇太后,可她在他心中,還是吊子溝裡那個小潑婦。幾時她曾這樣溫柔婉約過?幾進她曾這樣不依不饒過?
看着懷裡含羞帶嗔,哭哭嘀嘀的小女人,夜雲朝終於憋不住了,哧地一聲笑道:“傻女人,你自己都說我是隱醫的傳人,我都沒說過你有病,你怎麼會死?”
“什麼意思?”
華青弦原本哭得傷心,可聽夜雲朝這麼一說,突然有些回過味兒來。這半年她提心吊膽地過着,甚至都不敢告訴他實話,生怕他接受不了這個殘忍的事實。可現在,人家說她沒有病,也不會死。要是別人說可能是安慰她,可夜雲朝實實在在是除了隱醫和駱惜玦外,大晉最牛的大夫了。他的話,她還能不信?
看她似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又把懷裡的小女人緊了緊,才道:“就是你還死不了的意思。”
“可我吐了,還頭暈,還吃不下東西,還睡不醒,還不來大姨媽。”
這些都真的不要緊的麼?
“和大姨媽有什麼關係?”
夜雲朝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她提到大姨媽了,可是,王妃原本就是日月國的皇太女,王妃的手足兄妹應該都是死絕了的,哪裡又蹦出來一個大姨媽?
一聽這話,華青弦大囧。啊咧個去!她忘記在古代,那啥不叫大姨媽了。於是,她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大姨媽就是小日子。”
“所以,綜上種種……”他故意只把話說了一半,那味口吊得華青弦眼都直了,他才親暱地在她微張的小嘴處嘬了一口:“阿弦,你懷孕了,我的種。”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男人眉飛色舞的模樣盡數落入華青弦的眼底,她還在怔愣着,卻突然感覺小腹處涌過一陣熱流。慌了似地將小手捂在那裡,只敢輕輕地捂着,都不敢用力:“相公,你是不是安慰我才這麼說的?”
“我的樣子像是在安慰人嗎?”
“可阿玦給我吃了藥!”她還是不敢相信,可小手卻在小腹那裡摸啊摸啊!彷彿再用點力就能摸到娃娃的手。真有孩子了?不是做夢吧!
“那是促孕保宮丸,是阿玦臨死前送給你的最後一份大禮。”
華青弦的雙眼都亮了起來:“相公,這是真的嗎?真的嗎?我不但不用死,還懷了長子嫡孫?”
不用死就已經要逆天了,現在居然說她懷孕了,她一直以爲自己是那傳說中不能下雞的母雞啊!這鐵母雞終於要咯咯噠了,這簡直不能更驚喜了有木有?
“沒錯!”
盯着他的眼,她從中看到了肯定的光華,心裡那些幸福的泡泡一個一個都冒了出來,華青弦無法形容自己心頭的喜悅。只能捧着她男人的臉一頓猛親:“哦也!相公,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也是。”
配合着她的動作,夜雲朝一臉幸福地笑着,只是,笑到最後眸底又泛起了陣陣漣漪:“阿弦,我們該感謝阿玦的,這藥裡有一味草藥,是可以配製出續他一年性命的丹丸的,可他怕你無子傍身在府裡會遭人刁難,纔會……把機會讓給了你。”
“相公,這……”
她沒有想到,那個藥那樣的珍貴,想到駱惜玦臨死前死死拉着她手的樣子,華青弦的眼眶,又溼了:“相公,這個寶寶我要好好的照顧他,生下來後,我們讓他認阿玦做乾爹好不好?”
“好!”
有妻有子,心滿意足,他還有什麼理由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