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那巨劍的落勢不斷,眼見就要將玉擎天劈成兩半,甚至玉擎天護身的金光都是急速的顫抖……
就在此危急時刻,一聲“鏗鏘”之聲自梵金大陣的最底層響起……
“康康~~”好似有人在敲門,又好似有人在砸門……
“誰……”張雨荷猛然一愣,巨劍停滯在半空,而玉擎天趁機周身捲起一層銀光,一下子就從原地消失了不見,待得片刻之後又是在數丈之外出現!
“遁法?”張雨荷神念一掃,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然後又將神念和目光掃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那裡,正是剛纔張雨荷和玉擎天血祭的所在,聲音正是從其中一個格子中發出!
“居然有人逃過血祭?”不僅是張雨荷驚愕了,就是玉擎天也是大楞。
“轟”的一聲大響,但見小格子的一角,猛然顯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隨即內中一青一紅兩道光華衝了出來,最後,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修士手持一根三尺來長的魔棒自那缺口之中跳將出來!
不正是在血色晶石的吸力消失之後,用如意棒打破小屋,終於脫困的蕭華麼?
張雨荷的目光搜過蕭華,並不停留的,她的目光極其驚喜的落在那一青一紅的光華之聲!
不止張雨荷的目光落在劍葫之上,就是那張開嘴吞噬血色晶石的六合劍靈也是停了下來,雙目閃動,目光之中發出本能的抗拒、蔑視等神情……
“陰陽劍葫??”張雨荷忍不住呻吟道。
但是,張雨荷也不過就是剛剛分辨出陰陽劍靈,就見蕭華將道袍一揮,兩個劍葫落在他的道袍之內消失了不見!
“馮穎??”玉擎天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着蕭華年輕的面容,還有那簇新的道袍!
“你……你怎麼還活着?”明知大敵當前的玉擎天,還是忍不住呻吟着問道。
蕭華收了陰陽劍葫,神念掃過當場。早將整個戰況看得明白!
“張雨荷??她……她這麼在此地?而且……她的修爲怎麼一下子就化劍了??奶奶的,必是這什麼狗屁的血祭結果!早些老子一直都在跟張青蕭猜測張雨荷的下落,可如今看來,張雨荷還真是被道宗的修士挾持了!不過這次不是修真門派,而是修真世家!這道修大戰啊……還真不是張青蕭一手挑起的,道宗修士也是有份啊!”
蕭華雖然心裡一緊,可臉上並不敢顯露什麼驚愕。手中的如意棒緊了一緊,撓撓頭,將左手伸出,很是賣力的揮了一揮,從臉上擠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兩位早,兩位好。貧道走錯地方了,你們……繼續,貧道這就出去……”
說着,蕭華果然看了一下,朝着血祭大陣的邊緣就是飛去!
“哈哈,真是有趣!”張雨荷的身形在巨劍之中閃現出來,那劈向玉擎天的劍光居然並不消散。依舊凝實在半空中,氣勢甚是逼人!
“能從血祭大陣之中脫出,你的修爲着實的出乎本劍的意料!”張雨荷卻沒有放過蕭華的意思,“不過,既然讓本劍見到你,你覺得還能輕鬆的從本劍手心中逃走麼?”
蕭華飛到血祭大陣的邊緣,看看左近那銀色的光華,轉身賠笑道:“小子確實是來劍冢賞看紫梔花的。來到此地純粹就是迷路,小子可以發下血誓!至於化劍大人跟這位金丹前輩的事情,小子一概沒有看到,小子從此地出去,立刻就會返還濛國,再不會來劍冢,無論化劍大人的事情。還是金丹前輩的事情,小子決計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馮道友!”玉擎天急忙叫道,“老夫不知你是哪位師長的門下,先前着實的有些誤會。好在道友並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老夫……算了,老夫多餘的話也不說,只消道友跟老夫將這洹國的劍修剪出,我墮金山玉家對道友感恩戴德,道友要我墮金山任何東西,老夫絕對不說二話!甚至,我墮金山在浣花派的一切都可以跟道友分享,浣花派那幾位副掌門……跟我玉家的關係真正的不錯!道友以後在浣花派的所有事情,我玉家全都包了!!!”
“玉前輩啊,您老也太高看小子了!”蕭華對玉擎天可是恨死了,居然將他的謊話一口氣的戳穿!不過他此時還是苦笑,“小子不過就是築基修士,您老一個金丹修士都不能對付這位化劍大人,小子有什麼辦法?剛纔能僥倖得了性命,不過就是小子的一點秘術,您老就莫拉着小子送命了!”
說着,蕭華又是朝着銀光之處飛了一些,他知道自己手段是有一些的,可對上化劍的張雨荷,還真是沒有把握,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不想摻乎張雨荷和墮金山的事情,甚至他要是有機會,也絕對不會對墮金山放手!
“你想置之度外麼?”張雨荷的身形在巨劍之中閃現,她的人形和劍型不停的轉換,似乎是在體悟化劍的境界,也似乎是在熟悉化劍的手段!
“化劍大人!”蕭華聞聽,剛剛挪飛了數尺又是停下,“如今您老已經佔了上風,小子對您老又是無害,您老儘可以迴轉洹國,跟小子再不會見面!您老爲何就不能有好生之德,輕輕手將小子放過呢?”
“再說了,此時劍冢之外道修大戰正酣,您老出去多誅殺幾個金丹,幫助劍修取勝不是更好?沒來由在此地跟小子耗費無用的時間吧!”蕭華如今可是苦口婆心了,就好似殷切的爹孃勸歸不想爲國出力的不肖子孫!
“嗯,你說的倒也有理!”張雨荷看看幾乎是少了一半血肉的玉擎天,很是點頭道,“殺不殺你確實對於本劍來說是無所謂的!”
“多謝化劍大人!”蕭華大喜,又是悄悄的挪飛了數尺!
“不過~”張雨荷的話音一轉。
蕭華心裡一緊,急道:“化劍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張雨荷笑道,“本劍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如今身處梵金大陣之內,若沒有本劍或者玉擎天的幫助,你怕是不好從這大陣之內出去!”
“是嗎?那可怎麼辦?”蕭華的手微微擺動如意棒。
“你那魔棒雖然厲害,能將血祭的功巢打碎,可是要破掉這大陣,非要那控制大陣的銀虎才成!”張雨荷笑吟吟的說道。
蕭華再次撓頭,苦笑:“玉前輩怕是不會將陣法打開吧?化劍大人的意思是?”
“本劍跟你說這個就是想跟你打個商量!”張雨荷笑道,“本劍將這大陣撕開一個縫隙,讓你出去,不過,你要付給本劍酬勞!”
“哦?什麼酬勞?”蕭華大楞的,他是的確沒想到張雨荷能放他出去。
“自然是你剛纔所拿的陰陽劍葫!”張雨荷毫不隱瞞的說道,“此物對於本劍來說尚有大用,你若是將此物拿了出來,本劍就放了你一條生路,將大陣撕開!”
“原來如此!”蕭華目光一掃,正是看到吞噬血霧的兩個六合劍靈,雖然他不知道爲何兩個東西是玉統和張雨荷的形象,但那赤紅和湛青的劍光,正是當日祭煉陰陽劍葫的劍光。
“看起來……這兩人用修士之血所祭煉的……正是這兩個劍靈了!”蕭華已經恍然,不過,依舊有些遲疑道,“化劍大人所說……就是剛纔那兩個青紅兩色的葫蘆麼?”
“不錯,就是那物!”張雨荷點頭,“本劍甚是好奇,此物乃是我劍修所有的陰陽劍葫,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嘿嘿,化劍大人,那……大人用此所謂的劍葫又是何用?”蕭華並不回答反問道。
“在本劍面前裝什麼蒜?”張雨荷毫不遲疑的將蕭華的僞裝撤去,“本劍跟你說了,你敢聽麼?”
“不敢,不敢,都是小的多嘴!”蕭華急忙將手一拍將陰陽劍葫拿了出來,一手一個,舉了起來,賠笑道,“這東西就是小的從別處撿來的,既然是劍修的東西,小的根本無用,若是能用之換了性命,小的自然高興,小的現在就將這什麼劍葫拿給化劍大人,不過,還請大人發個血誓……”
“哼~”遠處的玉擎天似乎不因爲自己被忽視而粗心,從鼻孔之中冷哼一聲,很是小視蕭華的謹慎,就差點兒跟蕭華說劍修用的是劍誓而不是血誓!
可張雨荷也是敞亮,冷冷道:“本劍向來不發什麼血誓,要發就是我劍域的劍誓!不過,你覺得你一個築基的修士值得堂堂一個化劍劍士給你發個劍誓麼?本劍剛纔就是因爲看到你有陰陽劍葫所以纔沒有猝然下了殺手,你以爲一個築基修能躲過本劍一劍麼?”
話說之間,那橫在玉擎天不遠處的飛劍“鏗“的一聲清鳴,似乎在附和張雨荷的所講。
蕭華略加沉思就是笑道:“小的自然明白,小的不要大人什麼劍誓和血誓,小的這就將劍葫交給大人,還請大人放小的一條生路!”
說着,蕭華將兩個大拇指在劍葫之上悄然一按!!!將手一抖,就是送入半空!兩個劍葫離開蕭華雙手的時候,赤紅和湛青的劍光微微一閃,似乎在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