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外出現了,一個瘦小的禽修被灰色的光華閃過,那禽修面如土色,立刻自半空中跌落了!可是,剛剛落了數尺,那禽修緊閉的雙目又是驀然睜了開來,旋即眨巴眨巴眼睛,又在半空之中穩住了身形,左右看看,極其不相信自己居然還活着,等他感知到自己頭部之處那淡淡的波動之時,不由自主就是叫了起來:“諸位師兄弟,這法陣跟魂修的魂陣相似,只要我等護住靈魄的魂器有用,這光華就不會對我等有用……”
這禽修的聲音極大的,周遭的獸修皆是聽到,那其中又是有不少人的臉上顯出了喜色,顯然他們身上也有魂器的!
“吼,快……”那禽修的身後,蒼原已經到了,急忙叫道。
“快?”那禽修又是一愣的,不解蒼原是什麼意思,也就是在此時的,那灰色的光華早就越過這禽修,飛向前面,圍繞着禽修的灰色光華更勝,似乎是“啪”的一聲難以耳聞的輕響,禽修頭部的波動立刻消失,而禽修更是再不說一句話,自半空跌落!哪知蒼原一見到生死門移動,立刻就是返身,似乎不拖泥帶水,那碩大的身形比拳頭大的小老鼠都是要靈活!
袁忠鈺看了樑明夫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閃出一絲的僥倖,心裡又同時都是安穩,知道這法陣之內生死門的移動只能緩緩,不能急切,於是兩人催動旗幡,指揮隱匿的數萬弟子傳來的法力,慢慢的推動生死門,朝着狼狽而逃的獸修和禽修追去!
生死門的推動雖然緩慢,可是那門戶愈發的大了,推進了數百丈那門戶基本上已經將整個法陣的上下罩住,再沒有敵手騰挪的餘地!
袁忠鈺和樑明夫的心中再次大定,知道自己等人只要將這生死門推到獸修和禽修的眼前,逼得他們再沒有逃遁的地方,他們就只有穿過生死門,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時,袁忠鈺不覺對蒼原又是生出了一絲的鄙夷,若是剛剛蒼原反補,未必不是一個機會,而那機會轉瞬即逝,蒼原這等獸修未必就能由此膽略!
只是就在袁忠鈺暗中冷笑的時候,法陣之內又是生出了意外。
且說蒼原所化之巨猿,並沒有恢復原狀,而是一轉身,朝着法陣另外一面飛奔,想是要躲避那神鬼莫測的生死之門,此時的法陣之內灰慼慼的一片,並不能分辨的出什麼方向,一衆的獸修和禽修就是單純的朝着生死門相反的方向逃竄。
可就在奔出了數百丈乃是上千丈的時候,那灰慼慼的法陣之中,猛然閃現出黑白兩色之光華,那光華正是先前蒼原等獸修進入魂滅之陣旗門之時的光華!
這光華雖然看起來極其黯淡,可在灰色的背景之下又是極其的清晰,巨猿本是拼命的奔跑,將整個法陣都是震動的顫抖。猛然間在這沒有方向的地方見到如此之光華,蒼原哪裡還不知道……那裡就是旗門的所在?
一瞬間,巨猿又是猛然一個調換,朝着側面衝去,甚至在調頭的同時還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算太遠的生死門!
是啊,若是待得生死門推進到了此地,將旗門遮蔽,蒼原還如何能發覺旗門的所在?
雖然見到巨猿奔行旗門,生還的數千獸修和禽修也是衝向旗門,袁忠鈺和樑明夫絲毫不在意的,他們乃是道宗的金丹,如何不知道整個法陣之中,旗門乃是一個入口,待得法陣運轉,第一步就是將入口掩住,甚至很多時候那旗門的所在都是防禦最爲嚴密的所在,此時蒼原衝向旗門,又有什麼用處?
可是,待得巨猿衝到那旗門的所在,伸出巨大的拳頭,那如同山丘般的拳頭擊中黑白光華的所在,“轟隆隆”的巨響自旗門之上傳來,甚至那旗門之上的光華驀然發亮,黑白兩色的光華凝成光柱,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自袁忠鈺和樑明夫的心底生出!
“不好!這洹國的蠻夷……似乎找到了魂滅之陣的破綻”樑明夫低呼一聲道。
袁忠鈺微微一咬牙,冷冷道:“不是蒼原找到了!是這魂滅之陣本來就是殘缺不全,旗門入口就是明顯之破綻!並不難找的!只不過,少懂法陣的修士絕對不會從旗門之處找生路的!”
“嗟乎!”樑明夫無奈的搖頭,“這也是劍士們命不該絕啊!”
“或許吧!”袁忠鈺有些擔心,“若是我魂滅之陣有此破綻,其它九陣怕是也有此破綻,那整個大陣呢?熊道友這十方俱滅大陣固然是上古所傳……這次怕是要讓劍修逃走了!”
“唉,是啊,十里之途行九半,功虧一簣啊!”樑明夫一聲嘆息,已經明白無法阻止了劍修的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