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孃親……”
兩小口出人言,在蕭華眼前歡跳,知道自己可以離開家的小黃此時也恢復了先前的快樂。而待得小黃見到王靕飛,更是搖着大尾巴向蕭華告狀了:“孃親,孃親,這小子說他師父比孃親厲害,你去找他師父比比,孩兒可不相信這天下能有比孃親更厲害的!”
“老爺……”王靕飛哭喪着臉,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偷眼看着小黃,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黃,這是孃親的弟子,名曰王靕飛!”蕭華笑着說道,“他口中的師父就是孃親!”
“啊?是嗎?”小黃大楞,然後搖動尾巴在王靕飛四周飛了幾圈,漆黑的眼睛瞪着王靕飛看了幾遍,叫道,“小子,你既然是孃親的徒弟,怎麼不早說?”
“那個……少爺!”王靕飛陪笑道,“小的這不是剛知道麼?老爺先前已經訓過小的了,今日小的向少爺賠罪。”
說着,王靕飛躬身施禮。
“罷了,罷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小黃的口氣想極了蕭華,那尾巴搖的跟蕭華的手一樣乾淨利索。
“靕飛,不必叫什麼少爺之類的!”蕭華沒好氣道,“叫他小黃即可,你是老夫未列入門牆的弟子,跟他算是平輩!”
“是,老爺!”王靕飛笑了,知道蕭華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
“孃親,什麼是平輩?”小黃很是好奇。
蕭華並不回答,轉頭對柳毅和王靕飛說道:“你等先到車內待會兒,老夫跟他們說會兒話!”
待得柳毅和王靕飛進了飛車,蕭華笑道:“小黃。這世間龐大無比,並不是咱們家可比。而且這世間又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兒,更不是你呆在孃親身邊能知道的。先前孃親不捨得你出去,是怕你遇到什麼危險。剛剛你也看到了,那兩個……蠻獸的精魄。雖然它們很厲害,但這世間比它們厲害的,多了去……”
“孃親,孩兒不怕……”這是小黃的回答。
“爹爹,有多厲害??”這是小黑的問話。
“呵呵,有多厲害。只有親見方能知道。至於怕不怕,那是次要的,最爲緊要的是要保住性命!”蕭華慈愛的看着兩個小東西,知道今日就是分離之日,而兩個連“孃親和爹爹”都分不清的妖獸,如何能成爲真正的妖獸?連“平輩”都無法分清的妖獸。更不是合格的妖獸啊!
蕭華這一叮囑,又是數個時辰,眼看着烈日當頭,飛車之下,黎想等人騎馬都有些困頓了,蕭華才意猶未盡的聽了下來,似乎要說的還有很多。似乎總也想把兩個小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多一刻,可是,兩小的翅膀要長硬,只能離開自己的身邊,自己把一切事情都做了,兩小隻能永遠處於懵懂。
看着小黃有些不耐,看着小黑聽得津津有味,蕭華心中難掩的一種感情,好像兩人的離開將自己心拿空了一樣,突然。一種久遠的記憶自他腦海中生出,那記憶是一些白髮,是一些眼淚,還有一些隱隱的乳香。
“孃親……”蕭華自己的眼睛溼潤了,“你們在哪裡?”
“孃親……”這時。一個更加微弱的聲音響起,“孩兒也想跟你一起出去!”
“你去幹嘛?你這麼小,沒聽孃親說麼?外面很危險,等你再長大一些再跟孃親說吧!”小黃的聲音很是不耐的回答。
蕭華無奈了,看着小銀道:“小銀,你叫老夫老爺就成了!”
“是,老爺!”小銀很是委屈,看起來他也想跟小黃一樣叛逆一把。
“不是不讓你走啊!”蕭華突然間有了當孃親的覺悟,幾乎是無師自通的,哄着小銀道,“你看,你孃親和小黑都走了,老夫身邊豈不是沒有人陪着了?你想讓老夫一個人在家麼?”
“那倒是……”小銀有些嘟囔了。
蕭華又是趁熱打鐵:“而且,小銀的本事很高,在老夫身邊正好可以幫老夫啊!那黑雲嶺的元石礦脈不就是小銀髮現的嗎?真是幫了老夫一個大忙!”
“嗯,孩兒知道了!”小銀有些得意洋洋,小腦袋頻頻的點頭。
“孃親,孩兒幾時走?”小黃催促道。
蕭華看看烈日,張嘴道:“現在去吧,不過你要記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一切事情你們兩個都要商議着來……”
“孃親,這句話您老都說了四遍了!”小黃打斷了蕭華的話。
小黑說道:“是,爹爹,孩兒明白,必不會叫爹爹擔心。待得孩兒在外面看看,馬上就回來。”
“唉,去吧……”蕭華擺擺手,話說的再多,終究是要離別,就算今日不讓小黃走,明日呢?後日呢??
“好嘞!”小黃搖着尾巴,一飛沖天,隨意找了放下就是飛走了。
小黑也不怠慢,急忙也是追上,眼看兩小說走就走,蕭華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眼中微熱……
還好,不等蕭華放出神念追上兩小,一黑一黃兩道光影閃過,兩小又是飛落到蕭華肩膀之上,分別抱了蕭華腦袋的兩頭,叫道:“孃親,爹爹,孩兒真的出去看看就回來,您老別傷心!”
蕭華悄然揉揉眼睛,笑道:“風有些大,孃親眼中進了沙子。別擔心,你們去吧,小心自己,多看看,多學學,孃親在家裡等着你們回來!”
小黃雖然想出去,可心裡也是不捨蕭華,剛剛蕭華心中的難過讓給它也是心裡一揪,聽了蕭華安慰的話,好似又長大了一些,看着蕭華道:“孃親放心,孩兒一定要成爲這世間最厲害的,到時候回來幫孃親!”
“孃親不要你成爲什麼最厲害的,也不要你成爲什麼最優秀的!”蕭華笑着摸着小黃和小黑的腦袋說道,“你們好好的歷練,平安的回來就是孃親最大的願望。”
“知道啦,孃親……”小黃又是跳將起來,“孩兒出去看看,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呢!”
“嗯,都成!”蕭華掩住心裡那種離別,微微點頭,“天色已經不早了,快去吧!”
“是,爹爹……”小黑乖乖的飛離了蕭華的肩膀,小黃則又是撒嬌了片刻這才飛離,不過,離開之後小黃又是飛到了小黑的頭前,兩小算是邊飛邊回頭的去了!
蕭華心裡很不是滋味,神念跟了十數裡,又是朝着遠處看了近千里,這才收了回來。
“唉,是不是應該多給他們一些東西?多教他們一些自保的法門?”蕭華嘆了口氣,用手摸摸趁機也是跳到自己肩膀上的小銀,心裡又是有些後悔,跟袁通天不同,蕭華只給兩小服用了回春丹,連子母靈果都沒給兩小服用,更別說什麼修煉的法門了。蕭華有種直覺,自己有的未必就是最好,而小黃和小黑先前已經說過,腦海中已經逐漸有些東西生出,當是他們各自的傳承,那些纔是適合他們的修煉之路,自己平白的伸手只能跟以前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一樣,耽擱他們的成長。
“或許明日?或許後日??”蕭華看着遠天,想道,“他們吃了一點兒苦頭就會回來了吧?”
蕭華如今就跟自己兒女遠行的爹孃,既怕兒女吃大苦,又想兒女早些回來,更是喜歡兒女有些成就,可偏偏的,這世間之事如何是蕭華能掌控的?小黃和小黑掀起的波瀾,更是如今蕭華所不能意料的啊!
“小銀,你回家之後也要趕緊修煉!”蕭華就跟嘮叨的老人一樣,叮囑小銀,“修煉有成之後好幫老夫!否則你孃親回來該怪你了。”
“是,老爺!”小銀跟一個小小人兒一樣,乖乖的點頭。
“你等出來吧!”蕭華開口說道。
“是,老爺!”柳毅和王靕飛呆在飛車之內,聽蕭華跟兩小說了那麼多,各自都有心事,眼圈都是紅紅,聽蕭華喚自己,急忙出來應聲。
“老爺,您對他們實在是太好了!”一直不怎麼冒然說話的柳毅看着蕭華肩頭的小銀,很是羨慕的說道,“一點兒都不像是對妖寵一樣!”
“這都是老夫的孩兒啊!”蕭華嘆息,摸着小銀,小銀也是乖巧的用小舌頭舔着蕭華的手指,“老夫從來都沒把他們當做是什麼妖寵!”
“對了,老爺,聽蕭道長說起過,妖寵是要用什麼禁制束縛的,否則……可能會背叛主人,也可能被別的修士擒獲……”柳毅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老爺寵他們,肯定沒有什麼禁制吧?就這麼將他們放出去……”
“嗯,自己的孩子要什麼禁制?”蕭華笑道,“都是通了靈智,明瞭人言的,老夫從來沒這麼想過。不過,若是誰敢欺負他們,嘿嘿,老夫上九天下九幽也絕對不會饒了的!”
想到蕭華在黑雲嶺元石礦脈那種護短,即便是黑熊精被人欺負了,蕭華都要人家一條膀臂,柳毅吐吐舌頭笑道:“希望不會有人不開眼吧!否則可就有他們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