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地心中的靈氣,泥土中的靈氣,這一顆巨大星球中的靈氣,以及星球外面的濃厚靈氣,盡是這一柄劍散發出來的。說的再直白簡單一些,這柄金『色』巨劍就是靈源所在,有了這柄劍,纔有了這個顆星球的存在。
一柄劍支撐起一顆星球,而且能源源不斷的提供靈力,這柄劍該有多強大。張怕實在想知道,到底是誰才能使得動這樣一柄劍,十分想知道這柄劍的來歷。
可是瞅着聖宮存在無數年的模樣,估計巨劍來到這個星空的時候,曦皇還沒出生,又能找誰去詢問巨劍來歷。
不知道來歷就不知道吧,張怕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星空中還存在着更恐怖的高手,起碼比張怕和曦皇、還有他曾經見過的所有高手都厲害,因爲那人能使動金『色』巨劍。
如此強大一件法寶,連對外物從來不動心的張怕都想據爲己有,足見其有多好。自修行以來,他第一次生出個念頭,若是我能夠擁有這樣一柄劍,若是能夠拿着它好好修煉好好使用,將來一定可以成爲更強大更恐怖的高手。
所以這會兒時間,他一直是定定望着前方,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卻是清楚知道在他身前十米遠的地方懸浮着一柄神兵。那柄金劍的強大甚至不用去嘗試就可以知道,張怕敢斷定,這柄劍比他見過的所有法寶,甚至佛寶,都要強大!
不說別的,只憑一點足矣,試問有哪件法寶能夠單憑自身法力便是支撐起一顆星球,並且源源不斷釋放靈氣,把這顆星球變成靈氣濃郁之地,變成修者的夢想天堂,持續數十上百萬年之久。
如此看了會兒,張怕重重嘆口氣,自嘲般的一笑,低聲嘟囔道:“就玩我吧。”說完話轉身即退,不帶一絲猶豫的退出濃厚靈氣團,退出地心,穿過土層,回到地面發呆。
他在地下『亂』轉的時候,因爲消失不見了好一會兒,龍衛在瘋狂尋找,突然間發現到張怕出現地面,一羣龍衛趕忙來見。張怕揮手道:“前些日子,你們和紅心東奔西跑的,已經很辛苦,沒必要守在我身邊,散了吧,好好歇息幾天。”
他是聖域老大,說出的話就是命令,所以在留下兩名龍衛之後,其餘人都是散去。
看着他們離去,張怕無奈一笑,仰面躺下,看着身周的靈氣發呆。
經過這次查探,他已經猜出那名十三級修者直闖聖宮的目的,就算不一定猜對,起碼有六成以上的可能是爲巨劍而來。原來,那柄巨劍的存在並不是秘密,總有人會知道一些內情。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很想那傢伙來,只要那名修者到來,張怕一定會抓住,並且好好的審問一番。可惜那人不來,張怕就只好自己猜測。
他猜測,那人興許知道巨劍的存在,也興許不知道;由此聯想到判神的夢境星球,那裡也有一個靈源,想來地心中也是存在着這樣一柄神兵利器。
只是想了又想,事情如何都與自己猜測無關,於是無奈輕笑,重複方纔在地心中說過的話:“你就玩我吧。”
身邊兩名龍衛聽到這話,鬧了個很不明白,互看一眼,見對方都是『迷』糊,便有一人小聲問道:“大人,誰玩你?”張怕聽的呵呵一笑,因爲是躺着的,便是張嘴沖天空輕笑,擡起右手指向上面,隨口說道:“它。”
他?只聽到這一個字,兩名龍衛已經不見蹤影,皆是身形暴怒而起,在高空中找尋張怕說的那個“它”,張怕瞧的又是一笑,低聲道:“回來吧,沒有人。”
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很沒有『精』神,軟軟傳進龍衛耳中。沒有發現的兩名龍衛只得狐疑飛回來,想要接着問話,張怕卻是擡起食指豎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兩名龍衛只好閉嘴不言。
於是,便又是張怕一個人傻傻望天,看啊看的,越看越無奈,在知道靈源是巨劍之後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只剩下這一種情感,無奈。
方纔在地下,因爲見到巨劍的強大,曾經有片刻時間想佔爲己有,而這個念頭,卻是和貪心無關。在那一瞬間,他心下很不平衡,我累死累活的好容易修到如今這個境界,先後見識過無數高手,或追殺超級高手,或被超級高手追殺,經過無數戰仗,總算讓自己成爲星空中最強大的存在,可以憑藉一人之力保護許多想要保護的東西。
可是就在這種時候,讓他知道世間還有這樣一柄強大的巨劍,讓他知道世間還有人能夠強大到使用如此強大的巨劍,心裡頓時有點失落。
多年的辛苦,多年的付出,還有多年的掙扎,在這樣一柄劍面前,統統失去意義,他想擁有這樣一柄劍,是想再次證明自己的存在,證明自己的強大。
可是他也知道這柄劍是整個聖宮的中心,先不問是否有本事取走它,只說能夠取走。試問一下,取走以後怎麼辦?因爲一己之『私』,讓整顆星球變成死星?靈氣不在,聖宮不在,那麼整個聖域是否還會存在?
張怕很善於替別人考慮問題,所以舍下微一閃現的自『私』念頭,轉身飛出。可是在他心裡,真的是很不平衡!
他很想搞清楚,憑什麼?憑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幹嘛如此對我?爲什麼每次只要我一變厲害,馬上就會有更強大的存在出現,一次又一次,從無例外!每次都是讓張怕修成高手後的喜悅心情,在最短時間裡快速消散掉。
在天雷山的時候,天天被追殺,好容易熬成元嬰頂階修士,卻是被化神高手找上『門』。好容易搞定化神高手,又被三界牽涉其中,魔界和天界先後來找麻煩,把他打的身體散成虛無,運氣好纔會活下來。活下來的他繼續在生死中掙扎,一直掙扎到可以傲視三界的時候,才知道三界外還有星空,三界中的最強者,在星空神界中,不過是一個小小螻蟻。
好吧,這些我都認了,既然是螻蟻,就該有螻蟻的覺悟。張怕很認命的由着別人支配他的生命,從什麼都不懂開始,被人殺啊打的胡『亂』折磨着。折磨啊折磨,終於折磨成高手,他卻又變成星空中最忙碌的人,哪裡有情況,就要去哪裡繼續折騰。
什麼曦關、神宮,又有囚星,一堆又一堆事情讓他忙碌;什麼曦皇、魔狐,又有強大魔頭,盡是星空中的最強大存在;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會扯到他身上。
好吧,這些我又認了,我也知道星空外還有星空,我也知道星空中可能又有高手,自己興許不是對手,可是無所謂,起碼是和自己一個等級的修者,勝了敗了,總還有一個盼望獲勝的希望。所以他也曾興過去別的星空打轉的念頭。
可是還沒出去,就在這一天,讓他直接發現到超級強大的存在。那種強大,和張怕的強大完全是兩回事。直白點說,張怕的強大好象是螞蟻,他是螞蟻中的最強高手,而那柄巨劍的強大卻是老鷹或是大象,是螞蟻終其一生,也難望其項背、無法達到的高度。
張怕懵了,他感覺自己象小孩在玩爬山遊戲,每當爬上一個土坡之後,就看到另一個更高的土坡,他便是繼續爬,可是爬上了第二個土坡,又出現第三個更高的土坡。當他費盡心血,歷經艱險,好不容易爬完所有的土坡,卻發現前面又出現一座高山。且高山被土坡掩住,你不爬上土坡就永遠看不見高山。
現在,他不想爬了。爬過一座又一座的土坡,他不想再爬了,誰知道翻越過那座高山之後,會不會又看見另一座更高的山峰。
所以他纔會手指上空,無奈低語,你就玩我吧。在那一時刻,他感覺冥冥中好象真有一個人能夠『操』控別人的命運,想讓你笑你就笑,想讓你哭你就哭,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那個人給的,而你,無論在這個星空裡修成多麼厲害的高手,說到底,不過是那人的玩具而已。
可是他去過星空,任一顆星球外面都只是漆黑虛無,又哪裡會有那樣一個強大人物呢?
他躺着不動,兩名龍衛坐在不遠處候着,一呆便是一天。第二天,紅心來見,詢問他來聖宮做什麼。
有關於巨劍的事情,不能和紅心說,張怕便是苦笑下回道:“我在這守株待兔。”紅心聽後點頭道:“也好,在這裡等那人,總比天天尋找來的好。”張怕點頭說是,又問道:“外面可好?”問的是兵人星空打的怎麼樣了。
紅心回道:“還那樣,打成現在這個地步,想投降都有些難度。”他說的不單是一個勢力兩個勢力,而是許多個勢力都這樣。大勢力爲爭奪星域老大的地位,殺得不可開『交』;小勢力則是想趁『亂』爲自己爭得一些利益,其中的殺戮絕對不比大勢力少,如此一來,無論大勢力小勢力,總是要殺個沒完。
聽紅心這麼說,張怕嘆氣道:“何必呢,難道無數兵人就沒有個聰明人?”既然相爭是死,何不如不爭?可以多活一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