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仔細看過漩渦,中有一人閃手甩射一張傳訊符,然後四人不言不動圍住漩渦。
適才的元嬰修士一看,人越來越多?壓下怒氣,不再理會張怕,腦中琢磨現在該怎麼辦?一番思索之後,也丟出一張傳訊符咒。
大家都在叫人,一個時辰之後,大湖之上已經來了五十多人,圍在漩渦周圍,按各自隊伍聚在一起,或四下觀望或低聲商議。
枯骨森林的通道太過有名,結丹以上修真者少有人不知道。當初枯骨森林跑出大批妖獸,給宋國造成巨大災難,事情爲整個大陸知曉。原本就很出名的枯骨森林這一下變得更加出名,修真者多聽過這個故事,也知道枯骨森林通道的模樣,眼前有進入尋寶的機會,自不肯輕易錯過。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湖面修真者越集越多,而漩渦和烏雲卻沒有變化,湖底的黑色鏡面也沒有魚頭人出來。
看着身邊許多躍躍欲試的修士,張怕感覺無聊,這麼激動幹嘛?急着進去送死?懶得和他們站在一起,拋出艘飛舟,進入後劃到千米外停住,懶洋洋躺下去睡覺。
他想躺着,有人卻不讓。前些天在霧谷外找他麻煩的五名結丹修士也來了,一行十好幾人,爲首者是四名元嬰修士,其中一人是高階修爲,才一停下,目光就掃過湖上衆人,多是結丹修士,元嬰高手並不多,只有元嬰高手纔是他們進入枯骨森林後的主要對手。
他打量衆人,他的五名手下也在打量衆人,一眼看到躺在飛舟中的張怕,趕忙跟四位前輩低聲耳語幾句。高階修士一聽,這人居然幫戰門弟子打架?那就是敵人,也不打招呼,一展手,射過去一道寒光。
張怕正躺着睡覺,忽然遭到偷襲,讓他很怒,亮出伏神劍隨手一點,破掉寒光,然後坐起來看向偷襲之人。
元嬰高手一招失利,也是吃驚不小,此人是誰?一劍可破我法器?寒聲問道:“道友來自何處,爲何與我殺盟爲敵?”
“殺盟?”張怕撇嘴收起伏神劍,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根本不在乎什麼殺不殺盟不盟的組織。
張怕一劍擋住高階修士的攻擊,嚇住惹事五人,他們這才知道當日並不是僥倖逃得性命,而是對手沒有殺心。一個個不敢再亂說話。
高階修士見說出殺盟名號,對手依然不爲所動,心下惱怒,暗自盤算,一劍挑飛我法器,瞧着猶有餘力,與之一戰必然很辛苦,便冷冷站住不說話,心道:先讓你狂,等另幾位道友到來,合衆人力還殺不死一個你?
張怕根本不在意他們想什麼,注意力全在黑色鏡面上,心中在猶豫,若是此時出來魚頭人,是逼他回去?還是順便拉一刀弄點血液,跟着混進去。
反是湖面諸修士想的簡單,等魚人出來後合力圍殺,搶血液混進枯骨森林撞大運。
總之是大家都在等待,很快迎來黑夜,湖面修士已聚集近千人,其中有百多元嬰修士。
這幫傢伙蠢蠢欲動,讓張怕不喜,琢磨着要不要戲弄他們一次。就這個時候,湖面烏雲刷的散開,湖底的黑色鏡面瞬間消失掉,漩渦也被湖水填滿,去往枯骨森林的通道不見了。
場中登時譁然,通道怎麼沒了?張怕也是一愣,取出定星盤仔細看,果然,盤上正中的白色小點沒了,定星盤恢復成原來的漆黑表面,再沒有任何提示。
他在看星盤,身周刷地刺來四道劍氣,四名元嬰高階修士聯手偷襲他。外圍更有十名元嬰修士各執法器圍住他,只等他逃跑或是反抗的時候出手攔截。
張怕很鬱悶,閃身飛離老遠,繞過外面包圍的元嬰修士停這,看着飛舟被劍氣刺成碎片,皺眉問道:“這麼多人,就沒一個認識我的?”他的名號跟殺神一樣可怕,怎麼還有人不知死活來找麻煩?
“沒人願意認識死人。”一名停在外圍的元嬰修士啪的放出道雷劈擊過來。
張怕對雷擊深惡痛絕,在雷劈下之前,整個人已經飄忽飛到那名元嬰修士身前,等雷光砸到空處,他輕聲說道:“你的錯。”說三個字的時間,那修士從空中摔進海里,腦中飛出個小元嬰,着急忙慌往外飛。張怕探手捉住,笑道:“別走了。”
如鬼魅般殺人,下手絕不留情,驚住湖面上千多人,這幫準備進入枯骨森林的勇士們呼啦一下散開老遠,以免被波及到。
盟友瞬間被殺,十幾名元嬰高手變冷靜許多,緩慢接近小心試探,卻依然打算全力圍殺張怕。
張怕冷哼一聲:“真有人不怕死。”刷地亮出伏神劍,劍尖直指正前方一人,身體隨劍勢而動,只見人影一閃,又一個小元嬰倉皇出現空中,跟着傳出屍體落水的撲通聲響。
太快了,太狂了,高階修士發現不對,喝聲退,連元嬰修士帶結丹修士齊往外撤,爲保命,一羣人匆忙快速逃跑。
看他們離開,張怕懶得追,只是再去捉住第二個逃跑的元嬰,淡聲說道:“殺盟,以後好自爲之。”一個人警告一個組織,尤其這個組織風頭正勁威風八面,足見張怕有多狂。
但是他狂的有本事,湖上千多人老實聽着,沒人敢反駁,紛紛猜測他是誰。
張怕雖然很少在戰國出現,卻總有人認識他,片刻後終於被人認出來歷,有人輕聲說道:“天雷山遺徒?”一言點醒衆人,如今天下,大概只有這個人才會有這種本事,紛紛把他往天雷山遺徒的形象容貌和故事裡套,越套越覺得是他,呼啦一下,人羣散的更開更遠,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張怕低頭看眼水面倒影,心道:“我有這麼可怕麼?”不過,既然沒人找麻煩,而枯骨森林通道又消失了,自己就沒必要在這耗着。
說起來也是奇怪,前次枯骨森林通道大開之時,張怕跑去守衛,也是守了會兒,通道消失,弄的他一頭霧水,今天再來一次,通道同躺是一現即逝,難不成枯骨森林裡面出事了?
這是個暫時沒有答案的問題,張怕把它丟到腦後,看也不看湖上衆人,轉身便飛,返回天雷山。
見他離去,湖面衆修士長出口氣,這個殺神走了,總算是沒得罪他,便也各自散開飛離。只有殺盟一羣人比較倒黴,一個照面丟掉兩條人命,甚至連元嬰都搶不回來,是殺盟成立至今遭遇到的最大挫折。
殺盟才成立不長時間,成員皆與雲龍門有仇,趁其勢微,大夥兒臨時組成一個幫會與之對抗,最近一些時日囂張慣了,沒料到今天碰到鐵板,被同是雲龍門仇敵的張怕殺死兩名高手,也算是個笑話。
張怕騰空後一路北飛,腦中被海靈和煉神谷的生靈佔據,對旁的人或事多不在意,自不會在意殺盟如何。很快回到天雷山。回山後第一件事去找瑞元,跟他說:“霧谷甲子之期將近,讓門下結丹弟子準備準備,讓築基高階和頂階弟子抓點兒緊,儘量爭取進一次煉神殿。”
瑞元應是,回話道:“弟子也是這般想的,還打算尋師叔說這個事情。”張怕點頭要走,瑞元又道:“東大陸燕韓楚齊戰趙魏越宋等國各有門派上山,欲與天雷山結成正道聯盟,以抗魔徒,並揚善於民,行古俠士之風。”
張怕聽的奇怪,問道:“東大陸有魔徒?”別說魔徒鬼徒這一類殺人惡魔,東大陸上連正常的魔修都沒有多少人。整塊陸地以沙漠爲界,東方是各修士門派爲尊,西方是魔教橫行之地,因爲沙漠太大,少有人吃飽了撐的跑對方地界去找不自在。
瑞元笑道:“自是沒有,無非是找個由頭而已。”張怕哦了一聲說道:“你看着辦。”說完走掉。他爲自己感到委屈,天下間哪還有一個頂階修士像他這般瑣事不斷?整天忙個不停。
去後山找林森,將海靈和谷中生靈的事情說出,林森聽後說道:“若是能尋到五靈福地的主人,興許可以解決此事。”張怕苦笑道:“先不說那神人在不在,即便在,您老人家真希望他出現?”林森正色道:“不想。”
張怕道:“那不就結了?我可不想救出海靈,反把您老人家弄沒了。”
林森笑着拿出靈酒說道:“想那麼多事情幹嘛?喝酒。”張怕苦笑道:“你可以不想啊,我怎麼能不想?”左右看看又說道:“要不我去找個人來吧,陪你喝酒聊天。你這天跟天的都是一個人呆着,和在地下沒什麼區別。”說到這裡想起件事,自己一天到晚的瞎忙,險些鑄成大錯,當下酒也不喝了,起身饒着宅院轉悠幾圈。
林森好奇問道:“你幹嘛?”張怕回道:“在地底山腹給你和娃娃們建個洞府,若有強人能闖陣破山,你們可以躲進去。”
前些日子煩心事太多,被人圍山,又要報仇,還有海靈的事情,一件件加在一起,竟是沒去考慮林森安危,張怕暗罵自己是混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