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尊者比他還憤怒,恨聲說道:“紅光客棧,不錯!敢殺我山內弟子,這件事沒完。”說完跟張怕打個招呼要走。張怕多說句話:“把消息放出去,和峰上共死去七十多人,涉及十幾個宗mén,把他們鼓動來幫你打架。”
赤尊者道:“不用,左shì,右shì,平尊者,靜尊者都來了,對付一個xiǎoxiǎo的紅光客棧哪用找這麼些人?”張怕趕忙勸道:“要慎重,你們隆重其事大張旗鼓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不是又會引起兩族戰禍?千萬慎重,依我言,把消息放出去,戰國雲龍mén、遊士都會來報仇,興許連龍虎山也會趁機出手,你和左shì大人只要對付幾個高手即可,如此一來,不顯山不lù水的就把仇報了。”
赤尊者聽後,略微想想說道:“你huāhuā腸子真多,我去問左shì大人,由他拿主意。”說完話,一陣風一樣的消失掉。
赤尊者走後,張怕呆坐半晌沒說話,因爲紅光客棧一再爲惡,讓他怒意難平,琢磨着要不要chā手此事,可是看眼身邊的第四xiǎo隊,一羣築基弟子,碰到戰luàn只能等死。這幫人的價值是在未來修成元嬰高手,而不是現在白白送死,爲他們考慮,選擇返回天雷山,反正有左shì等人出手,不差自己一個。
這時,又有大膽弟子過來說話:“師父,不若尋些死囚犯給衆位師兄奪舍。”一衆曾經的元嬰高手,很快適應下來,稱呼他爲師父。
張怕感到好奇,問道:“爲什麼想讓他們奪舍?”那弟子反問道:“爲什麼不讓他們奪舍?與其一直慢慢等候壞人出現,不如主動去找壞人,世界之大,哪裡沒有惡貫滿盈之徒?這種人用來奪舍最好。”
張怕笑問:“你想做什麼?”那弟子回道:“弟子已經與師父簽定心約,無論做什麼也不敢忤逆師父。弟子只是在想,師父這麼多仇家,若是突然被人殺死,核桃裡的那些元嬰該怎麼辦?”
張怕聽的鬱悶,肯替別人着想,又咒我早死,你這是善良呢?還是惡毒呢?擺手道:“沒必要特意去尋身體。”
可是人這個玩意,有句話是不患貧而患不均,前面一批元嬰奪舍了,後面沒奪舍的自然會luàn想一通,尤其其中有戰國雲龍mén,齊國龍虎mén等一堆仇家,自然會把張怕想的更壞。爲了免除未來的天雷山弟子心存芥蒂,看來還真的趕緊躺他們奪舍。
這時候,他又記起一個xiǎoxiǎo元嬰,嘆口氣放她出來,白嫩可愛玲瓏美麗,只是目光呆滯。張怕一拿出這個元嬰,肩頭黑鳥馬上飛過來,像往常一樣,變大馱着她,在張怕身邊低舞。
這個元嬰是yào媚兒,那個瘋nv人爲保住yào家免受張怕禍害,自殺不說,還抹去元神,把自己變成白癡。搞成現在這樣,就是想奪舍也不能。
張怕帶她回山後,一直由黑鳥陪她。因爲器靈和靈器不能距離太遠,後來張怕下山,黑鳥跟隨,張怕就又把yào媚兒的元嬰收進核桃。因爲總是事情不斷,沒有時間讓她出來散心。可惜黑鳥無法言語,也不能提醒他。他能做的只是隔段時間讓她出來,以元神溫養。
方纔méngnv到來,讓他想起xiǎo元嬰,又有弟子一再提醒,便放她出來呆會兒,只是殺戮無情,平日裡還是要關在覈桃裡。
看着玲瓏可愛卻呆呆表情的xiǎo臉,張怕有點兒可憐她。嘆氣道:“罷了,給他們奪舍。”
可是那些元嬰好打發,xiǎoyào兒怎麼辦?一張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紙,不能奪舍,只要時間久些,元神得不到補充,便會慢慢消散,最終將灰飛湮滅。
張怕爲留她xìng命試過多種方法,只有一個方法可行,以自己的元神溫養她,分神替她補充靈力,穩固元神。正是因爲他的付出,xiǎoyào兒纔會活到現在,且沒有受到一點損傷。也是因爲這個願意,xiǎoyào兒和他很親近,當然也和黑鳥親近,一人一鳥,是xiǎoyào兒在這個世上的唯一依靠。
只是有時候張怕會不平衡,你活着的時候和我做對,要殺我;你死了卻還要我保護,這世界上的事啊,真是難以說清。
由得黑鳥折騰一會兒,張怕將xiǎoyào兒抱在懷裡,以元神溫養,然後和衆弟子說:“聽你們的,找倒黴蛋去。”
倒黴蛋何其多,只看你找不找,滿天下無數城市有無數罪惡,便也有無數該死之人。雖說直接去死牢中奪舍很方便,可若是劫了他們走,怕又要牽連許多無辜人,比如衙役、牢頭等人,所以多費些勁,在每個城市中尋找兇犯惡霸。
張怕等人連換三十餘座城市,耗時五十天,總算湊夠奪舍使用的身體。和前一批一樣,奪舍後重新煉神,籤心約,稱張怕爲師父。
只其中有數十人不肯這麼叫,他們與張怕仇恨極大,籤心約已經是最低底限,絕不會認他爲師。張怕也不強求,多拿出三駕飛咫,讓大夥兒分着坐,返回天雷山。
他這麼做氣壞先奪舍的七十多人,有飛咫不早拿出來?讓一羣大男人黏糊擠在一起,折磨我們玩?張怕纔不理會他們怎麼想,分出人手cào控飛咫,走嘍。
築基弟子cào控飛咫,速度慢許多,十多天回到天雷山。回山後,張怕帶一衆新進弟子去天雷殿前面的廣場列隊,稍微等待片刻,瑞元如他所願,很勤快的找來了。
在瑞元開口之前,張怕先堵住他嘴,說道:“把南雲叫來,所有白戰隊員都叫來。”
他是天雷山老大,雖然總喜歡做些無聊事情、沒譜事情,但是也做過許多正經事,滿山弟子還是很尊敬他的,自有人傳遞消息。
趁白戰隊員還沒來的空擋,瑞元說話:“有件事得告訴您知道。”
張怕道:“怎麼我每次回來,你都有事和我說?”瑞元笑了下,不理會張怕說什麼,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一定感興趣。”“好吧,你說吧,我看看怎麼感興趣。”張怕說道。
瑞元還沒說話,先笑出聲來,好容易憋住笑,緩慢說話:“方漸師叔當官了。”
張怕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瑞元重複道:“方漸師叔當官了。”張怕鬱悶道:“他一個元嬰高階修士,卻當的哪mén子官?”
瑞元回話:“方漸師叔下山遊歷,看的越多越難受,屢有惡徒作jiān犯科,他說只憑個人力量,即便能救的一個人十個人百個人,卻救不了人心,也救不了天下人,所以方師叔回宋國,在無量派幫助下,獲取民籍,然後參加大考,連中三元奪得狀元,更在大宋國師宋鐵的幫助下,直任縣官,治理一方民生,方師叔傳消息說,先幹兩年看看,興許對修行會有幫助。”
張怕聽的無語,這就是天才的想法麼?問道:“他還得給皇帝下跪?”瑞元回道:“這個卻不知道,不過依弟子想來,宋鐵沒這麼笨。”
無量派一勁兒和張怕jiāo好,知道方漸和張怕的關係,自不會讓他給普通人下跪,無非想個由頭,找個藉口hún過去便是,比如無量派弟子什麼的。
張怕點點頭,宋鐵絕對不會做出這等傻事,又問:“天放和xiǎo和尚呢?”瑞元回道:“和方師叔在一起。”張怕無奈一笑:“讓他們折騰吧。”
這會兒時間,南雲帶着兩百多名白戰來到。張怕給兩幫人介紹:“這是二百二十二名白戰,每一人都和你們一樣,奪舍重生,如今最低修爲是元嬰中階;這是……”說到這停了下,撓撓頭問吳一:“你們有多少人?”
第四xiǎo隊一羣人差些沒氣死,就算你不重視我們,可是連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吳一冷着聲音回道:“一百七十八人。”
張怕拍手道:“多吉利的數字,你們兩幫人加一起,正好四百,南雲,他們不歸你管,另起一組,名號是第四xiǎo隊,領頭的是吳一和老牛,好吧,還有何王,你別這麼看我,你們這有一堆頂階元嬰,誰能管的了誰?都給我老實的!”說到一半,衝何王luàn叫一通,又繼續跟南雲說:“該怎麼修煉,你告訴他們,由你負責分配裝備和丹完這句話丟過去一個儲物袋,然後就想很懶很不負責任的溜走。
卻是被南雲叫住:“師父,他們住哪?”“住你們邊上吧。”張怕還是想溜,想瑞元是何等眼疾手快,與張怕相處多年,如何不知道他稟xìng,當即拽住他衣袖說道:“還有件事。”
張怕很怒:“有事?爲什麼不一起說完?”瑞元在某些方面學他學的很快,根本不在乎張怕lù出什麼表情說出什麼話,自顧自說道:“去年有五位佛士登mén,說要見師叔,等了幾日沒等到師叔回來,便下山離開,臨走時說,還請師叔顧念蒼生,將他們託付之事掛在心上。”
不用問,肯定是聖國五大聖僧找不到大黑怪,想起他了,心道:“大和尚真執着,可是黑怪和鬼祖此時所爲僅爲保命而已,是是非非的還真難說清。”衝瑞元點頭道:“知道了,還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