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閆陽木林東城,八伯剛查看完銀光石礦的開挖情況,從龍潭洞返回城主府,就看到了懸浮在房內的一團火光。
“千里傳訊靈符?!”八伯臉色一變。
千里傳訊靈符乃是三階上品靈符,他們傅氏一族都沒有多少存貨,故而除非關乎到族裡生死存亡的大事,一般不會動用!
八伯兩手掐訣,隨後屋內被一層瀾漪籠罩,隨後手指手指一彈,一道白光一閃而出,擊在懸浮空中的那團火光上面。
火光頓時一漲,傅十一父親的聲音從火光中驟然響起:
“八哥,速速讓十一來南荒!”
話畢,火光微微一顫,化爲點點紅光潰散
西河坊市。
傅十一最後以二百二十塊靈石買了那套幻形天羅陣,從清虛門店鋪出來後,傅十一便直接返回自家的百珍閣。
煉製法器及購買陣法,一共用去了三百四十塊靈石,她剛到手的一筆鉅款,一下子便只餘下八十塊靈石了,傅十一哪還敢閒逛。
快要入夜裡,店鋪的客流已經少了很多,小石頭一個人便能應付過來,七伯見到傅十一回來,忙關心道:
“十一,怎樣,可找着柳柏盛了,他怎麼說?”
等傅十一把情況一說,七伯點頭道:
“二階青鳳石雖不算是罕物,但售價也不便宜,一塊便要賣上二十靈石,紅桐木乃是二階下品,不過他們捨得給你用兩百年份的,那光着材料就去掉了一百十二快靈石,那柳柏盛顯然是看在柳婉貞的面子上,只是象徵性的收了十幾塊靈石,十一,你這份買賣,倒是不虧。”
傅十一聞言,頗爲高興。
默默的把這份人情記在心上。
從店鋪裡買了煉製倪柳丹的靈草後,她便回了後院,因爲白蓮法器要到明天才能祭煉完畢,所以她還得在坊市裡待上一晚。
打坐調息完畢後。
她便把控火竈及煉丹爐拿出,開始着手煉丹。
她希望至少能在明年這個時候突破到三階煉丹學徒。
如此一來,再用一年,她便能正式升級爲一階煉丹師,到時候她便可以自己給自己煉製丹藥服用,修行速度也會大大加快
亥時。
西河坊市的城門準點關閉,也是輪班交接的時候,今晚正好輪到八哥和柳小六值夜。兩人站在城牆上,八哥碰了碰柳小六的胳膊,開口道:
“誒,我說小六子,還有幾個月我們這五年守門任務就到期了,你之後打算幹什麼?我父親說了,讓我跟他打下手,估摸着以後就接手族裡這些跑腿的活兒了。”
“我想着,先去見我姑姑。”
柳小六的姑姑便是柳婉貞,當年柳婉貞不顧族裡反對,鐵了心的要嫁給十三叔,爲此柳家聲稱要與斷絕關係。
後來由於柳婉貞十幾年來,逢年過節,一次不落的給柳氏一族各房送各種禮品,這一兩年來關係才漸漸緩和。
“哎呦,我說小六子,你可以啊,剛下山那會,你可是一到坊市就到我們傅家搶東西啊,如今都懂得去探望你姑姑了,不錯,不錯,不罔我這五年來,我對你的諄諄教誨。”
八哥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姿態。
柳小六翻了個白眼,兩手瞬時動手打鬧了一會兒,卻見城門外一道青光疾馳而來,到了城門下青光一斂,藉着城牆上紅燈籠的燈光,八哥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父親?這個時候你怎麼跑坊市來了?”
來人正是八伯。他顧不得寒暄,只道:“快把陣法打開,讓我進城。”
西河坊市的規矩是過了亥時,便不能放人出入,八哥見八伯此時深夜到訪,想必一定是出了什麼急事,瞬時討好的看向柳小六:“小六子,考驗我們五年兄弟情的時候到了。”
柳小六臉上閃過掙扎。
私自放人入城,若是被執法隊的人發現了,他可是要受五十鞭的紫電懲罰。
八哥見八伯在下面催促了,也跟着着急起來:
“小六子,這樣,若是懲罰下來了,算我一人頭上怎樣,就當是哥哥欠你個人情。”
“你把我當什麼”
那邊柳小六正要應承,不想八哥手指一彈,一枚隱形的銀針便扎入柳小六體內,柳小六不妨被偷襲,話還沒說完,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六子,得罪了。”
八哥把人放倒後,在柳小六的懷裡一陣摸索,隨後掏出了一個令牌,和自己的那半個合在一起,單手掐訣,嘴裡唸唸有詞,隨後一道法訣打在令牌上,令牌霞光一閃,城門的防護法陣一陣漪瀾閃過,打開了一條縫隙,八伯瞬時一閃而入。
來不及和八哥打招呼,施展了個隱身術,便快速往傅家的百珍閣而去。
等他進入店鋪後,一道從城門便尾隨他的黑影,在傅家的店鋪門前駐守了片刻,見裡面沒有動靜傳來,便身形一閃,躍入了對面張家店鋪。
因爲秦竹林之變。
張家如今的當家人吳仁山也恰好從東山郡趕到了坊市。
店鋪書房裡,已經築基的吳仁山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子,慢慢道:
“你是說,那個傅老八剛剛悄悄進城了?”
“仁山叔,我看得清楚清楚,是傅老八的兒子把柳小六打暈後,擅自開啓城門讓他進了城,我們要不要告發到執法隊去,五十鞭紫電下來,只怕那傅老八的兒子非得在牀上躺上三五年不可。”黑影隱隱有些興奮。
吳仁山擡眸目光在自家侄兒身上掠過,心裡有些失望。
傅家深夜前來,只怕不是小事,如今傅家的首要目標便是能出一個築基修士,莫不是這傅老八此次前來與築基丹有關?
或許他這次下山,能摸到一條大魚也不一定。
“夜兒,此事你先不要聲張,你繼續密切關注傅家的一舉一動,再有異常,便直接向我稟報。”
吳仁山說完,卻見自家侄兒一動不動,這孩子就是頭腦太過簡單了,想的只是眼前的得失,族裡那些老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派了這麼個不中用的來給他使喚。若不是這孩子有隱匿的天賦,他早就讓他滾回灤州去了。
吳仁山少不得壓下脾氣,和吳夜解釋了一通。吳夜聽完,眼睛一亮,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就連吳仁山以築基期的神識也沒能找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