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姐正嘀咕着。
卻見邱樓之上的侍衛急匆匆的跑了下來,直接繞過北門,向部落後面的祭祀之地奔去。
祭祀之地,老酋長正組織人收集幫戰士的骨灰裝入瓷翁之中,工作已經進入尾聲,侍衛臉上帶着喜色,跑到老酋長身邊道:
“老酋長,邱夫人醒了!”
邱夫人即是老酋長之女。
老酋長臉色一鬆,不過卻沒當着死者家眷的面流露出來,他先是指揮着衆人把手尾工作完成後,又囑咐家眷道:
“你們把骨灰瓷翁拿回家中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後,到時候我們再讓祭司擇一良辰將他們葬入我們的英魂窟,你們日後的生活,由部落照應着,不用過於擔心,忙了一天一夜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衆人謝過老酋長後,才相扶着回了部落。
等人走了,老酋長才着急道:
“雲兒醒了,那修遠呢?”
“酋長,祁少爺還沒醒過來,不過,氣色卻已經有所好轉,應該無礙。”侍衛快步跟着老酋長往部落東門而進,並一邊回稟道:“酋長,可否要小的去請傅姑娘過來?”
老酋長腳步頓了一下。
想着傅十一治療完病患沒多久,便又參加了火葬儀式,都沒有好好休息,便搖了搖頭:
“等天亮再說吧。”
“是!”
老酋長噔噔噔的幾步便上了二樓,到了門口,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放輕,開啓房門後,卻見邱夫人已經起來半靠在牆壁上,正目光和藹的看着躺在她一旁的祁修遠,老酋長見此,嘆氣道:
“雲兒,你有傷在身,還是快快躺下吧,傅姑娘說了,修遠並無大礙。”
老酋長說着便要上前將邱夫人安置睡下。
卻被邱夫人眼神止住了。
她虛弱的搖了搖頭道:“我的身體我知道,父親不必過於擔憂。”
老酋長細細的查看了眼邱夫人的臉色,心裡咯噔一下:“可是侍衛跟你說了什麼?”
邱夫人冷笑一聲:“侍衛什麼都沒有跟我說,但是從我被擡回來的那一刻,直至到換腎開始,我的意識都是清醒的,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酋長見邱夫人眼底有哀色,不忍道:“世偉世偉他去嗤部落給你找巫醫去了。大概明日就能回來。”
“父親,你不必爲他說好話。”邱夫臉色一冷道:“那個人的種,能夠出什麼好苗子,我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他。”
邱夫人看着昏迷中還皺着眉頭的祁修遠,心疼道:“這次苦了修遠這個孩子了,他本就體弱,如今又給了一個腎我,這身子只怕更不濟了,大哥大嫂臨走時,讓我好好照看修遠來着,可反倒是修遠救了我一條命。”
老酋長嘆了口氣:“你也不必過於自責,這是他心甘情願的。”
話雖如此。
可邱夫人對祁修遠的愛又重了一分。
她摸着脊椎左側腎部的位置,不知是否是錯覺,她感覺換了一個腎後,修爲竟然還有了精進,等傷好後,只怕就能晉級到二階後期戰士了。
邱夫人提起另一話頭:
“父親,此次狩獵,我們連狩獵隊長都犧牲了,只怕最近幾年都湊不齊人手出去狩獵了,可進貢給太陽部落的物資,我們如今也才籌備了十分之一不到,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無法交齊貢品。
那他們勐部落就會被太陽部落吞併。
若真如此,那他們死後,還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老酋長臉色一陣變幻,顯然是在做着掙扎,許久之後,他眼睛一眯,看向邱夫人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父親,您說的辦法是?”
老酋長先是走到房前確定門已經關緊,才小聲道:“爲今之計,也只有動用英魂窟那處密藏了!”
邱夫人眼睛豁然睜大,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眉一皺道:“那密藏已經隱藏了千餘年,可曾祖父當年想要取出來壯大部落時,不是說遇到了難以解決之事嗎?如今我們的實力更不如從前了,我們如何能闖入進去?”
老酋長看了眼昏迷的祁修遠的臉龐,道:
“若是那個人可靠,那我們就有辦法進入密藏之地。”
“誰?”邱夫人想到一種可能,斷然搖頭道:“父親,你莫不是想要請外部落的人前來相助?可如此一來,無異於引狼入室!”
老酋長輕輕一笑道:“我雖然年紀大了,可還沒糊塗呢,我說的這個人是指修遠從覓澗河帶回來的那個傅姑娘!”
邱夫人聽到傅字,眉心一跳道:“父親,這位傅姑娘除了醫術,難道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老酋長點了點頭。
在邱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好一陣,邱夫人越聽,臉色越是震驚,等老酋長說完後,她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道:
“父親,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我記得以前和嫂子聊天的時候,她無意中提及家中還有一個哥哥及妹妹,好像在族裡是排行十一,我聽大嫂是這麼稱呼她的。”
邱夫人越說越激動:
“若這位傅姑娘果真是大嫂的妹妹,那必然是練氣士,因爲大嫂說她妹妹自幼便很聰明,從七歲便開始修煉了,父親,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探一探密藏之地了!”
老酋長雖然也很興奮,但還算剋制,他笑道:“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得等修遠醒來,使用巫術,確認她們兩人真是血脈同源才行。”
邱夫人不斷點頭:“這是當然!”
兩人說話的當口。
老酋長見祁修遠的手指動了一下,臉色一喜:
“修遠,修遠?”
過了一會兒。
祁修遠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可卻痛得說不出話來,老酋長見此,趕緊從懷裡拿出一次瓷瓶,從中倒出一粒丹藥遞到祁修遠嘴邊:
“這是傅姑娘給的止痛丸,你快吞下!”
等祁修遠服下止痛丸後,他頭上的冷汗漸漸不再冒出來,對着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兩人,虛弱一笑道:
“祖父,姑母。”
老酋長眼眶微紅:“傷口可還痛?這可不比往日,可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來強撐着,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如實相告,這是傅姑娘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