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眼眸一低。
像是在猶豫,好一會兒才把頭擡起來。
楊嬤嬤以爲她想通了,眼睛一亮,卻不料對方卻道:“楊嬤嬤,我我和姐姐再琢磨琢磨!”
楊嬤嬤臉上的笑意凝住。
她臉上帶了幾分怒色:“好心當作驢肝肺,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以後可別跟人埋怨,我楊老婆子不念舊情!”
楊嬤嬤說完,擡腿便走。
青衣下意識的把她拉住:“嬤嬤,我們姐妹從沒有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所以才一時沒法決定,你再給我們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辰,我一定給你明確的答覆,好不好,嬤嬤?”
楊嬤嬤頓了一下。
最後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等人走後,青衣和紅衣對視了一眼,眉宇間閃過疑惑之色。青衣和紅衣自然便是傅十一和五姐。
兩人剛纔在盤問那兩名婢女時。
並不知道楊嬤嬤所說的這份差事。
傅十一瞧了眼,分列兩邊街道兩邊的宅院,對五姐點了點頭,兩人說說笑笑的挎着花籃到了苧花殿任務殿交付王竹花。
任務殿的管事見都快到時辰了,傅十一兩人才姍姍來遲,眉宇間明顯不悅:
“又是你們兩個,再有下次,你們便直接到廚房打雜去吧。”
管事輕點了王竹花的數量,見花色不錯,採摘得還算完整,臉色稍緩,把東西收齊後,便轟着傅十一兩人出去。
自己把大門一關。
往後院去了。
任務殿的管事名喚白練,傅十一倒是查探出來了底細,乃是左護法下的得力弟子,當年乃左護法在外執行任務時,帶回來的階下囚,因爲表現出色,又忠心,很能討左護法的歡心,便被一步步提拔到了任務殿的管事。
從任務殿出來後。
傅十一便往街道左側而去。
青衣兩人的院子,在西北角的梧桐巷,這一片乃是出了名的窮人區,她們的院子連後院都沒有,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進院子,加上左右廂房也不過才四間房子。
兩人拐過了西北角,便到了梧桐巷。
巷子裡。
一羣半大的小女孩正在嬉戲打鬧。見到傅十一兩人進來,慌忙護住自己手中的食物,一窩蜂的散了開去,各回各家,就像是躲瘟疫一樣。
青衣姐妹母親早亡。
只給她們留下一座破落的院子,故而小時候爲了填飽肚子,只能挨家挨戶的討吃食,討不到時,那就只能搶小孩子的。
長大,即使豐衣足食了。
可是她們這個陋習卻改不過來,故而這個梧桐巷的孩子見到她們便躲得遠遠的。
進了院子。
傅十一佈置下三階迷幻陣後,纔開口道:“五姐,在任務殿的時候,我見你眉頭皺了一下,可是發現了什麼?”
五姐沉吟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麻姑、媚兒和我我父親他們這一隊人被抓到了這苧花島。”
媚兒是出了名的愛打扮。 www •ttкan •℃ O
看到滿島的能夠讓女人永顏永駐的王竹花,肯定想要進來採摘一番,可他們畢竟是麻姑帶隊,按道理,麻姑不會允許這樣的行爲纔對。
“五姐,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五姐眉宇間有着隱隱的擔憂:“那白練管事右手無名指上佩戴的那枚沂蒙戒指,是我母親五十大壽時,父親派人送過來的,我母親沒要,給他退了回去。”
如此說來。
那五姐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準確的。
既然有了線索,那事情便好辦了許多,傅十一看了眼外面天色:“我們等入夜了,到任務殿後院白蓮的住宅,查探一番。”
五姐點了點頭。
兩人就地盤膝打坐。養精蓄銳
任務殿後院。
管事白蓮處理完公事後,對伺候在旁的兩名手下道:“夢兒,蘿兒,快到百花節了,你們也回去準備準備,我這裡便不用你們伺候了。”
夢兒和蘿兒謝禮後,便低頭退了出去。
到了院外。
夢兒看了眼蘿兒,不安道:
“蘿兒姐,白大人是不是不滿意我們啊,以前就連我母親重病,她也不肯讓我告假回家,可如今已經連續兩個月沒讓我們守夜了,這這不像白大人的做事風格啊!”
蘿兒卻樂得自在: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不讓你守夜,可以回家休息不是挺好的嘛,以前你天天唸叨,在任務殿忙活了一百年,可一次例假都沒有休過,如今你就當做是白管事給你補回來的便是。”
話雖如此。
夢兒卻仍然有些不安。
在任務殿的差事雖然繁雜,但卻是封體面活,這可是多少人擠破腦袋可都搶不到的美差。
兩人自以爲說話聲小。
可她們走後,在原地,一道粉色閃過,一臉寒霜的白蓮站在那裡:“看來這兩名婢女得抓緊時間換掉才行。”
白蓮身形一閃,便進入了後院。
整座任務殿有陣陣漪瀾閃過。
一個巨大的花苞把整座殿宇包裹了進去。
隱在暗中觀察的傅十一眼眸一暗,她看向五姐道:“五姐,此陣法,你可否解除?”
五姐不假思索的搖頭道:“這是天然的四階守護陣法,依我現在的道行,就算是動用了天蠶彌天陣,也奈何不了。”
那想要進入這任務殿。
看來得另尋他法了。
兩人按原路返回梧桐巷的一進院子,天矇矇亮,便到了城門,守門的四個婦人見到她倆,詫異了一下,隨即高興道:
“青衣,紅衣,你倆總算有點自覺了,你說你們手腳慢,那就早點出發不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纔出城,回來可不就晚了!”
守城門的婦人嘮叨了一句。
吱呀吱呀的把城門拉了上去,楊嬤嬤在在青衣兩人經過他們身旁時,快速道:“那邊催得急,你們採花歸來,就得給我個準信,不然我就找其他人了。”
傅十一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城門,便加快了腳步,離開城門的視線時,她們的樣貌開始慢慢改變,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傅十一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嘆氣道:
“可惜了,十六哥的這門術法持續時間太短,好在我們能時常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