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身子一閃,下一刻便擋在了傅十一跟前,他死死的盯着傅十一手中的天雷劍,眼睛微微一眯:
“說,你手中的這把天雷劍從何而來?”
此時。
那粉色光罩果真停了下來。
傅十一瞧了眼跟前的十三叔,也瞧了眼從天空之上飛下來,落到十三叔跟前的白練,一時間不由得有點徵住了。
白練眉頭一皺:
“我家郎君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郎君?!
傅十一眼睛瘋狂的眨動了數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五姐,卻見五姐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微笑。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傅十一在十三叔急切的目光下,兩手掐訣,一道濛濛的青光從她和五姐身上掃了過去,重新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十三叔,是我們!”
十三叔又是激動又是興奮:
“十一,五丫頭!竟然是你們,你們你們怎麼尋到這兒來了,不對,十六那小子,你們不是和他一隊的嗎,他怎麼沒跟你們一道進來,他不會?”
“沒事,十六哥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
十三叔這邊見傅十一三人無事,連忙回頭跟白練解釋她倆的身份,說到五姐的時候,傅十一見白練眉頭皺了一下。
十三叔右手握着白練細嫩的左手,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那個十一啊,我我和麻姑、媚兒在西山島遇到了一隻四階妖獸,幸好是你白練嬸子經過,我們三才撿回一條命,可麻姑和媚兒卻昏迷了數月,前幾日才堪堪醒了過來。”
他們一行三人受傷頗重。
若不是白練一直用聖藥療養,她們只怕花費數年時間,也恢復不過來。
總而言之。
十三叔話裡話外,白練就是他們三人的大恩人。
傅十一尷尬一笑,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需要以身相許吧。她見五姐臉上始終淡淡的,而十三叔卻每句話都帶着“白練嬸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白練相處,索性轉開了話題:
“十三叔,那麻姑和媚兒呢,可否帶我們去見見她們?”
十三叔扭頭看向白練。
白練卻盯着五姐,抿嘴不語。
十三叔訕訕一笑:“不急,不急,我們還是先進大廳吧。總不能一直站在院子裡頭敘話。練兒,你先招待一下十一,我我和五丫頭說兩句話。”
白練倒是很聽十三叔的話。
等她和傅十一進了大廳,十三叔才挪到五姐跟前,五姐剛纔和白練對陣時,十三叔已經從她身上感覺到了築基修士的威壓。
十三叔欣慰又有一絲愧疚:
“華瀾,想不到一年不到,你就築基成功了,你果真是個厲害的,就像你娘一樣,這些年,是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十三叔黯然一笑。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進到秘境之後,他便開始時常想起和髮妻的種種,還有六丫頭及她的孃親魅娘,他感覺自己稀裡糊塗的就過了幾十年。
虧欠她們四人良多。
“哼!”
五姐冷冷的看了眼十三叔,並沒有說話,擡腿就往大廳走去。在秘境開啓之時,這個男人跑過來讓她賣掉自己的刺繡技法時,她便已經心涼了。
加上裡頭那個白練。
她是徹底對這個男人失望了。
如今跑過來跟自己道歉,約莫是覺得自己已經成爲了築基修士,有了更大的利用價值了吧。
五姐往前走着的時候。
卻又有了些許的興奮,就不知道外頭柳婉貞知道父親又多了一個女人,她會作何感想,她是否真的還能夠做到外人口中的賢良淑德!
她隱隱的開始期待起來。
待進到廳內時,五姐甚至還跟坐在上首的白練微微點了點頭。被撇在身後的十三叔見此,臉上不由得露出笑來:
“看來五丫頭還是那個懂事的五丫頭!”
待他在上首右側坐下後,纔開口道:
“十一,五丫頭,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正和練兒商量着,過幾日便一起離開苧花島呢。不過,你們也知道,練兒身份特殊,非四大護法及島主之命,不得離開苧花島半步,我正發愁呢,你們一起幫忙想想辦法!”
一起?
傅十一心頭一跳:
“十三叔,你意思是,兩年之後,白練管事跟我們一起返回族裡?”
“對!”
十三叔低頭看了眼白練的肚子,笑道:“到時候,我們族裡便是二十一個人一起回去,你白練嬸子肚子裡還懷着一個呢。”
傅十一愣了一下。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竟然連孩子都懷上了。
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勉強一笑:“那便恭喜十三叔和白練管事了。”
十三叔哈哈一笑,卻嗔了眼傅十一:
“都是一家人了,十一,你該改口了,嗯哼,還有五丫頭,你以後便多了一個弟弟,到時候,你嫁入馮家,便又多了一個給你撐腰的人。放心,你那婚事,我回去之後,就立馬到馮家說事,如今,我們傅家可是足足有十一名築基修士,若不是看在姑祖母的份上,誰稀罕跟她們聯姻,所以你儘管放寬心,出了秘境,我就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十三叔想着自己兩個女兒都已經築基,還有一個築基後期的妻子,底氣十足。他正驕傲着呢,卻不想被五姐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我和馮家的親事,不用你插手。”
傅十一見十三叔臉上的笑凝固住。
心裡默嘆了一聲。
若是十三叔早幾年說出這番話,他和五姐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現在五姐都已經決定退親了,這話說起來便讓人覺得諷刺不已。
“十三叔,白道友,你們之前是怎麼計劃的?”
苧花島外。
一直駐紮在外的十六哥等候了數月也不見傅十一和五姐歸來,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他撫摸着蹲在石頭上梳理羽翼的小黃:
“小黃呀,你說十一她們兩個會不會被人綁住了呀?”
小黃無礙。
那說明傅十一也就沒有生命之憂。
十六哥左思右想,在原地又等候了一旬,不安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