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一等三娘運氣調息完畢後,便把人扶到了洞窟之外,再折返回來和三伯一起收拾銀斑毒蛇的屍體。
銀斑毒蛇的毒素皆聚集在其膽囊處,故而其肉體是可以食用的,特別是達到二階之後,其所蘊含的靈氣是紅髓米的五倍有餘。
傅十一和三伯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把二階銀斑毒蛇的屍體分揀出來。傅十一瞧着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蛇肉,笑得眼睛直接眯成了條縫。
不算銀斑毒蛇毒囊和毒牙,就僅僅是這堆靈肉的價值,就足以媲美她這六年來所種植的紅髓米總和了。
果然無論在哪,都是高風險高收入!
傅十一見老爺子已經收功起身,便上前請示道:“祖父,這三階銀斑毒蛇的屍體怎麼處理?”
老爺子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大體無礙,其雙手一掐訣,原本插在三階銀斑毒蛇七寸處的飛劍“嗡”的一聲,彈射了出來,而後在那近百丈長的蛇身上,閃過幾道殘影,老爺子手一招,幾樣東西便從那死蛟蛇上飛了出來。
“這三階銀斑毒蛇的毒牙和毒囊於我有些用處,至於其肉身,你們就存於族中冰窟,對於你們練氣期來說,其無異於一階上品靈丹,乃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之物。”
老爺子說完,便繞着毒潭走了一圈,而後讓傅十一和三伯離得遠一些,才取出一拇指大小的月玄葫。
傅十一見那月玄葫在空中滴溜溜一轉,而後一股吸力從其中傳出,毒潭的毒水像是受到召喚般,“嘩啦”一聲,從譚裡逆流而上,投入了葫中。
月玄葫看着不大,可竟然把整潭的毒液,一滴不剩全收了進去,而且看其還能容納更多的樣子。
“這一葫蘆的毒液,足以成功煉製近百顆二階中品毒丹了,若是都能夠全部出售,倒是可以賣上一兩千靈石了。”
傅十一聽到旁邊三伯的低喃聲,高興道:“三伯,那我們離籌借築基丹的靈石豈不是邁出了一大步?”
把月玄葫重新收入儲物袋的老爺子聞言,卻是搖頭道:“二階毒丹的煉製,本就是抽取提煉毒素再濃縮,此過程,煉丹師必然受到毒氣的侵蝕,故而往往煉製毒丹之前,需要事先服下高一個等級的解毒丹。如此方能不亂了心神。”
解毒丹價格本就比同等級的毒丹要高上許多,三階解毒丹那就更難得了,故而拋去成本,實則這汪毒潭,能夠賺取的靈石也就六七百,而且還不算煉丹師的費用。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
要知道他們種植了五年之久的血靈草,煉製成血靈丹後,全部出售也就四五百靈石。
“祖父,那偷雞賊你可捉到了?”
傅十一剛纔在收拾蛇肉時,便留意觀察了,可卻沒發現腳印子,不知是不是由於剛纔的打鬥把印記抹除掉了。
“腳印是在這潭邊消失的。”
老爺子沒想到傅十一還記得這事,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毒潭被清空後,其深度便顯示了出來,足有六十米深,可潭壁上卻沒發現什麼可以進出的洞口,潭底也是一片淤泥。
傅十一想起那偷雞賊本就無影無形,試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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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難道這偷雞賊此刻就藏在這空潭子裡?”
“有這個可能!”
老爺子說完,再次拿出那個瓷白小瓶,瓶口對着毒潭中心抖了一下,一片白色的細灰傾灑下來,其衣袖一揮,頓時白灰化成一幕碩大的雨簾,把整個毒潭籠罩了進去。
等白灰落地後。
懸於老爺子上空的飛劍瞬時飛出,在毒潭中縱橫交叉,留下一池的殘影,可是卻沒有那偷雞賊的足跡出現。
“莫不是那偷雞賊被銀斑毒蛇吞了?”
傅十一嘀咕了一句,卻不信那偷雞賊會那麼傻,自動送上門給毒蛇吞食,其對一旁的三伯道:“三伯,用你的千斤錘試試?”
三伯聞言有些遲疑,其看向老爺子,老爺子猶豫片刻,遂點了點頭。
“嗯哼!”
三伯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隨後把拴在腰間的成人拳頭大小的錘子拋入空中,錘子迎風見長,呼吸間,便變成如毒潭般寬大的巨錘。
“疾!”
只見三伯一掐訣,那懸在空中的巨錘便以閃電般的速度狠狠的往下一砸。
“轟隆!”一聲巨響,隨後石窟突地地動山搖起來。
傅十一傻眼了,其知道三伯不擅長戰鬥,故而纔在煉器師那裡定製了這麼一把巨錘,爲的就是以蠻力克敵。
可這陣勢也太大了吧!
若不是有老爺子的飛劍護在他們三人四周,他們早就被石窟滾落的巨石砸成肉餅了。三伯也是一臉疑惑:
“這這不能啊,我這千斤錘也只是二階中品法器,威力沒那麼大呀!”
這股震動持續了一盞茶時間,才平息下來。老爺子衣袖一揮,滾落在毒潭之中的巨石頓時飛到一邊。
潭底處,一條三四米寬的裂縫漏了出來。陣陣陰風從中盤旋而上,傅十一三人對視一眼,看來這潭底之下另有乾坤。
老爺子縱身一躍,先一步到了潭底,傅十一和三伯跟上。
“你們一會等我進去半刻鐘後,再跟上來。”
老爺子交待一句,便鑽進了那條裂縫,傅十一和三伯兩人警惕着前後,遲一步跟上,往那條裂縫蜿蜿蜒蜒的往下走了十餘里。
“哇——哇——”
突地,一道道沙啞粗糙的叫聲響起,令人覺得淒涼卻又瘮得慌。三伯駐足傾聽了一會,神色鄭重道:
“是烏鴉的叫聲,十一,小心點,我們應該就快到目的了。”
有烏鴉在的地方,多爲不祥之地。它們一般都是生活在亂葬崗較多,食腐爲生,半生半死,只不過很少主動攻擊人。
果不其然。
他們二人順着烏鴉的叫聲,七拐八拐的往下走了幾百米,鑽過一處洞口,眼前豁然開闊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荒蕪的小路,小路兩旁是一排排枯樹,枯樹上站滿了一排排黑色的烏鴉,正目光森然的盯着傅十一和三伯。
整個空間除了烏鴉淒涼的叫聲,一片死寂。
傅十一不自覺的靠近了三伯,三伯卻示意傅十一往上看。傅十一茫然的擡起頭,即使心裡有了準備,可是看到一輪血月就掛在空中,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這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