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門,主殿中。
此時。
主殿內,佇立着一位位金丹真人,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就是在外的長老,在一個月前接到宗門傳來消息,齊齊往回趕。
這才使得,白雲門內的諸多金丹真人,一個不差的出現這裡。
忽然。
高臺寶座上多出了一道身影。
見狀。
諸多金丹真人心頭一震。
元嬰境強者的偉力,果真不是他們這些金丹修士,所能揣摩的。
連神念都無法捕捉的速度,老祖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大殿中。
若是老祖想取他們的小命,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太可怕了!
雖然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但每次見此情景,這些金丹真人都忍不住心頭的震動。
見狀。
程不爭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安排起宗門的諸多事宜來。
對此。
在場的金丹真人,也沒有意外,早在接到宗門的消息時,他們就猜測到了。
畢竟。
老祖今後多年都不在宗門內,自然需要能做主的人。
何況,老祖做出的安排,還算穩妥。
大事,由在場的金丹真人成立長老會,以多數服從少數。
正好金丹長老人數,是單數。
在沒有棄權的情況下,不會出現持平的情況。
至於,宗門日常事務,則由築基境的掌門處理。
隨着,一項項問題被提出。
程不爭也作出了相應的安排。
不到半日的功夫,白雲門內諸多雜事也被他安排完畢。
旋即。
程不爭也不準備在白雲門中多待,畢竟現在留給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第一,要將夫道殿剩餘的一件訂單完成,也就是剛淬鍊精華的一尊法寶。
第二,本尊推演而出的底牌,雖然無法煉製出來,但可以選擇其中一二,先煉製出來。
以及還有一些雜事,需要處理。
總之,時間比較緊,他也沒有時間耽擱。
正當他準備出門之時····
忽然,一道靈光從遠處飛射而來,落在了後山禁地中的古殿前。
“啓稟老祖,北蒼門的老祖來訪!”
一位築基期門徒,望着面前的古殿,神色肅穆道。
聞言。
正準備打開殿門的程不爭,當即從裡面走了出來,沉吟了一會後,淡淡道:
“將人請進迎客殿中!”
“是!”
當即那位築基期的執事,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化作一道靈光,向大陣外衝去。
程不爭望着映入眼簾的接天連地光幕,眸光微動。
下一刻。
他腳步邁動間,消失在原地。
迎客殿。
程不爭端坐在寶座上,感應到外面的靈氣波動,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殿外。
兩道靈光滑落。
顯露出兩道身影來,見狀程不爭對着那位執事揮了揮手,道:
“下去吧!”
“是,老祖!”
當即築基期的執事,對程不爭行了一禮後,又向身側的司空真君,再次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見此。
程不爭對着司空真君,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虛引道:
“司空道友,裡面請!”
“哈哈···那就叨嘮道友了!”
司空真君豪邁的笑了一聲道。
而後,兩人一前一後步入迎客殿中。
落座後,程不爭笑着問道:
“仙盟使者降臨,道友不在宗門內等待使者,怎麼有空到本宗來做客?”
聞言。
司空真君臉色一跨,苦澀道:
“誰不知道,那仙盟使者是來幹嘛的?”
“雖然有機緣再進一步,但危險亦是如此。”
只見程不爭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淡淡道:
“不想去,就不去唄!”
“仙盟又沒拿刀子架在道友的脖子上!”
“道友,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司空真君看着裝傻的程不爭,苦笑道:
“這跟刀子架在本君的脖子上,有什麼區別?”
話到這裡一頓,緊接着司空真君開口問道:
“道友是接下了仙盟的召令?”
聞言。
程不爭點了點頭,笑着道:
“本君就不信你沒有看到,本宗大陣光幕上,那‘仙盟令’的印記嗎?”
只見司空真君鬱悶的點頭道:
“看到了,不過本君就是確定一下!”
“沒想到道友你與仙盟使者相識,也會接下此令?”
對此。
程不爭也沒有在意,畢竟兩宗同在晉國,一些事根本無法瞞過外界。
因此。
司空老祖得知他與羅真君相識,也是正常。
隨後,程不爭調侃道:
“難不成,道友是爲了躲避仙盟使者,這纔來本宗的。”
“不過本君雖然與仙盟使者相識,但人家可不會看在本君的面子上,網開一面。”
“不然,本君何至於也要響應仙盟號召,才能繼續得到仙盟的庇佑。”
“本君也不想去禁忌海呀?”
聞言。
司空老祖也覺得這是應有之理,點頭附和道:
“理應如此!”
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去禁忌海拼命啊!
至少他是不願的。
但若是得不到仙盟的庇佑,那後果更可怕。
沒人比他懂內陸地區的黑暗。
這時。
端坐在寶座上的程不爭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這麼說,道友是準備放棄北蒼門?”
“來此,是爲了將北蒼門的基業,賣給本宗嗎?”
聞言。
司空真君搖頭道:
“北蒼門,乃是諸位先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而在下又是恩師一手栽培的。
無論如何,在下也不願拋棄宗門,獨自苟存!”
“所以,在一個時辰前,本君也接受了仙盟的召令!”
話雖然說的很漂亮。
但司空真君心裡清楚,一旦沒了仙盟的庇佑,北蒼門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除非他是半步至尊之境的強者。
亦或者是戰力強悍無比的元嬰後期之境的強者。
否則。
失去仙盟庇佑的代價,他接受不了。
北蒼門也承受不了!
何況,近段時間以來的傳聞,更是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也在那一刻。
他也明白了,大勢不可逆。
念動間。
諸多雜念在司空真君的心間閃過。
這一刻。
程不爭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而後也沒有興趣繼續閒聊下去的慾望,直接開門見山道:
“若是如此,那道友應該在宗門內準備纔是?”
聞言。
司空真君笑着道:
“既然道友已接下了仙盟的召令,那道友應該也知道那禁忌海是個什麼地方?”
“那道友的意思是?”
程不爭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聯手!”司空真君在這一刻,也沒有隱瞞來意,直接道:
“你我都是晉國大地出生修士,相互也比較熟悉,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
“而且在一個月前,仙盟使者降臨之際,本宗與其他幾國修仙界的仙道宗門老祖,私底下也商量好了!
決定接受仙盟召令,去往禁忌海後共同進退!”
“併發下了心魔大誓!”
“這麼說,道友此次前來是邀請本君,加入你們的隊伍當中?”
程不爭有些好奇的問道。
顯然。
他也沒想到,這些仙道老怪動作這麼快。
也果斷的很。
不愧是爭鬥經驗極爲豐富的老傢伙。
發現大勢不可違後,第一時間選擇了聯手,還發下心魔大誓,以此作爲保障。
聽聞此言。
司空真君點了點頭道:
“不錯!
不知道友可願加入我們,渡過此劫!”
司空真君雙目灼灼的看着程不爭。
只見,程不爭輕嘆了一聲後,搖搖頭道:
“司空道友,你來遲了!”
“本君已答應了他人。”
聞言。
司空真君眉頭微蹙,開口勸道:
“道友你可想清楚,那些魔宗的老魔,可沒有一個是省心的,時不時的就想坑自己人。
而且又沒有心魔大誓作保,根本不是一個合適的隊友。”
見此。
程不爭也知道對方誤會了。
不過,六國多位元嬰魔君聯手,也確實超出了他預料。
但想一想也正常。
畢竟,魔盟使者毒辣的手段,很有可能將那些老魔嚇得夠嗆。
不然!
那些桀驁不馴的魔君,可沒有那麼容易聯合在一起。
就算能聯合在一起,至少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畢竟魔君之間背後插刀,算計的事太多了。
見面不大打出手,也屬於很剋制了。
所以,在沒有特定條件下,那些魔君是很難聯合的。
而生命威脅,則屬於一種特定條件。
想到這裡,程不爭不禁一樂,而後淡淡道:
“道友,誤會了!”
“本君所選的隊友,是在仙盟任職的修士。
你也知道,多年前本君也是仙盟監察殿的長老,此次降臨本宗的使者,也是監察殿的長老。
不然,仙盟使者怎麼會在本宗休息了一個月?
正好此次這位道友帶來了消息,本君當年的幾位好友如今已去禁忌海,等我加入。”
“真的?”
司空真君語氣中,像是帶着些許羨慕。
又像是些許嫉妒。
畢竟。
能在仙盟任職的強者,幾乎都是各大頂尖仙門強者,都有強橫法寶在手,強悍神通傍身。
戰力遠超尋常同階強者。
不都是頂尖仙門出身的強者,但自身也是戰力出衆之輩。
不然。
也不會被仙盟吸納。
有如此戰力遠超尋常的隊友,安全係數自然大漲,說不定藉此還有拿到仙盟的珍貴資源,修爲再進一步。
想到這。
司空真君屬實是羨慕到了。
程不爭見到司空真君那複雜神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總不能說,你不要嫉妒,這是命,也是運!
只能給他一個禮貌而又不尷尬的微笑。
良久之後。
司空真君嘆息了一聲道:
“罷了!”
“既然道友,已有隊友,本君也不好強人所難了?”
“祝願道友此行得償所願,修爲再進一步!”
“那在下,就多謝道友的祝福了!”
程不爭拱手回禮道。
隨後,司空真君也沒有多留,直接告辭離去。
程不爭將對方送出大殿之外,最終那道流光消失在大陣之中,他這才收回目光。
這時,他的嘴角才浮現出一絲笑意,心裡喃喃道:
“有點意思!”
笑罷。
程不爭準備向白雲門的諸位金丹長老說一聲後,就準備趕往仙盟城之時。
忽然。
一道流光飛射而來。
來人依舊是那位築基期的執事。
“何事?”
程不爭含笑問道。
聽聞此言。
執事也不敢怠慢,連忙回道:
“啓稟老祖,姚真君求見!”
此刻!
這執事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一日之中,居然有兩位元嬰前輩,來拜訪自家老祖。
在加上半日前離去的仙盟使者,忽然執事覺得自家老祖的人緣真好。
不然。
也不會出現如此神奇的一幕。
要知道,元嬰老祖在往常時刻,那是幾十年他們都不一定能瞧見一次。
可見想要瞻仰一下元嬰老祖的聖顏,有多不容易!
然而。
聽聞此言,程不爭也是有些無語。
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一位接着一位。
不過想到姚夫人安插在白雲門的奸細,也覺得正常。
畢竟。
之前有仙盟使者在,她也不好上門來拜訪。
不過,姚夫人此次前來,應該還是爲了禁忌海一事?
想到這。
程不爭準備將那妖嬈的魔女打發後,就立即出發,不然說不定後面還有人來拜訪,來打探消息?
隨後,他當即開口道:
“去吧!”
“將對方請過來!”
“是!”
行了一禮後的執事,化作一道流光,飛射而去。
不多時。
一道魔光與一道靈光,橫跨長空,飛射而來。
程不爭感應到魔光中帶有浩蕩威壓,也知道那是姚夫人。
少傾。
光芒消散。
姚夫人依舊是身披一席白色薄紗,酮體若隱若現,誘人的氣息,噴涌而出。
旋即。
程不爭揮了揮手。
只見那心智有些迷失,雙目赤紅,緊緊盯着姚夫人的執事,瞬間感到一盆涼水澆在心頭。
熊熊的慾火,消散於無形。
這一刻。
築基期執事,後怕不已。
魔女果然不能看,修爲高深的魔君更不能多看一眼。
緊接着。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下去吧!”
“是!”
只見那築基期執事立即行一禮後,急忙離去。
見此。
程不爭有些無語的望着姚夫人,開口道:
“姚道友,你下次能不能收斂些啊?
你看將他嚇得!”
只見,姚夫人嬌笑道:
“那小輩是被本夫人的魅力所折服,本夫人可沒有誘惑他!”
“要誘惑,也應該誘惑他的老祖,纔是!”
“道友你說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