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這是……”
秦曌感覺一陣的錯愕。
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對方是說了“消逝”這兩個字吧？
難道說。
“你的分身已經被銷燬了，下次注意點，跟我走。”
襄淮瞥了眼秦曌，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領着他往更遙遠的海內走去。
直到周圍的海水由通紅變得深邃灰暗時，對方終於開口。
“你或許早就有所猜測，沒錯，天界的一切都被摧毀了，包括我們。
不過都是一場幻夢罷了。”
襄淮轉過身，靜靜的望着眼前的秦曌。
“那爲何這一切都…”秦曌欲言又止。
白天的天界安然無恙，那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真實到他完全不覺得這是虛假的。
“因爲。”襄淮頓了頓，眼神複雜無比，“我父親。”
天山宗宗主嗎？
秦曌瞬間就猜到了。
畢竟曾經在分身的視角里，看到襄淮似乎和那宗主又不一般的關係。
“跟其餘五界一樣，天界也誕生過獨屬於它的最強術法！
只可惜，終究還是沒來得及。”
襄淮有些惋惜，但語氣卻十分的瞭然灑脫。
“難道說，天界當前的局面就是那道術法造成的嗎？”
秦曌有些震驚的問道。
雖然襄淮只講了幾句話，但他基本上已經大致推測出來了。
接下來對方的話，更是證明了他的猜測。
“沒錯，昔日巨大的危機降臨，即便是以整個天界之力，都無法抵擋！
危急關頭，父親取走了尚未誕生完全的天界術法，想要改變這一切——
然而，他失敗了。”
“或者說，前輩也成功了。”秦曌回道。
至少天界還能夠在一定的時間當中，保留着原本存在的痕跡。
“你說的沒錯，父親確實成功了一半。”
襄淮轉過身，對着周圍揮了揮手。
淡淡的金光屏障頓時出現擴散，將他們二人牢牢籠罩住。
秦曌大致的看了一眼。
前所未見的術法，無法琢磨的深邃複雜。
應該是某種遮掩類的術法，是爲了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嗎？
“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說是幻象，但其實也不盡然全是。
或者，你也可以將這一切看作是真實的一切。”襄淮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秦曌問道。
所以說這一切，都處以尚未定義當中？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竟然還會有這種術法存在？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襄淮望了眼秦曌，“當最後的結果尚未確定的時候，這一切都還有挽救的可能。”
“真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嗎？”秦曌忍不住開口。
襄淮搖了搖頭，“究竟能不能夠做到，其實我也不清楚。”
說着，她指了指不遠處。
“當初父親留下了一系列的安排，天界將會在白天永遠的重複着毀滅前的預兆。
這個期限是三天重複一次！”
“一旦經過了三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會重來，直到那個術法的力量徹底的耗盡。”
秦曌陷入了沉默當中，他開口問道：
“那個術法，還能夠維持多久？”
“這是，最後的三天。”
襄淮的目光閃爍着遙望遠處。
“這也是我將你帶來此處的其中一個原因。”
“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希望，但是你突然出現了，還帶着那門術法！
這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希望？”秦曌問道。
“一人萬生之術這門術法，太過於強大！我只能夠暫時藉助此處的特殊，屏蔽某種窺探。
但——
它的強大也正是它弱點的所在。”
“前輩，難道您知曉一人萬生之術的秘密？”秦曌立刻追問道。
聽着對方的話，秦曌感覺沒準能夠問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談不上弱點。”襄淮搖了搖頭，道：“我只能告訴你，天界的毀滅根本原因就是這道術法。”
“這門術法是從天山之上掉落下來的，自此災難便產生了。”
話音剛落，籠罩在二者周圍的金光突然一顫。
一絲絲的裂縫，開始迅速的在屏障上蔓延。
襄淮的臉色頓時一變。
“不好，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她立刻對着周圍的虛空一揮手，重重疊疊的虛幻影子不斷的冒出覆蓋在現實之上。
面前的深黑色海洋，逐漸變得清澈起來，整個天地絕望、枯寂的顏色都煥然一新。
“總會有一些地方，能夠藉着法則疏忽的時候獨立產生！
我在你身上施加了專門的術法，希望你能做到我們未能完成的事情。
你是，整個天界的最後希望！”
說完，某種力量便推着秦曌離開了金光屏障。
他只能眼睜睜的望着身後的一切逐漸虛化，直至消失不見。
秦曌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對方最後說的話，似乎是有什麼存在一直在窺探天界。
但有用的信息太少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只能先看看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了。
綠水青山，波光粼粼，風景倒是不錯。
大致看了一眼，他就差不多搞清楚了狀況。
硬要說的話，他現在已經不在海面上了，而是在一座湖泊邊上。
或許應該是在另一處世界......
這麼想着，秦曌往前方踏出了一步。
瞬間，天地色變！
他眼前的整個世界開始出現重重疊疊的虛幻泡影。
僅僅只是一個瞬間的功夫，所有的場景變換成了另一處世界。
這是一處熱鬧的集市，人來人往的喧鬧，甚至，還有人拉住他給他介紹商品。
讓他有一種恍然的錯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下意識的再次踏出一步。
結果，他面前的一切再度進行不斷的變化。
這一次，是一個蠻荒的古代世界。
到處都是尚未開化的文明足跡。
他每走一步，就是一個世界在流轉變化！
秦曌突然想起了之前襄淮留給他的話。
“總會有一些地方，能夠藉着法則疏忽的時候獨立產生。”
所以，那個地方說的就是這裡！
這究竟有多少個隱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