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下意識地往後退,胡亂揮動自己的手,心中又慌又怕,不知所措。
腦子都是懵的,一片空白。
她強自鎮定下來,勉強對準柴火處,顫抖着射出一團火球。第一次沒射中,大概是偏了,打中地面就消失了。
寧夏又試了一次。
黑漆漆的空間瞬間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不過,以後足夠了,寧小夏已經看到那位不速之客了。
在她剛剛坐的那個地方的不遠處懸浮着一隻殼裝生物,有翅膀的那種,透明的翅膀發出熠熠的聲音。
嗯……按外表來說,是一隻蟲子沒錯,雖然有些大——
啊啊啊啊啊!寧夏滿腦子都充斥着尖叫,她的理智已經被清空了,這隻半人高的蜜蜂無時不刻在挑戰她的神經。
她要瘋了。
寧夏失控了。這小小的地兒,九宮鞭法胡亂揮動,火球術到處亂飛,召喚來的藤木暴漲。誓要將那隻挑戰她極限的生物滅殺得一乾二淨!
胡亂地發泄了一陣,女孩神色癲狂地稍停了下。此時天空稍稍開始亮起來,天邊有些發白。
“死了嗎?”寧夏的腦子稍稍恢復了一些清明,見四周一片狼藉,那噁心令人頭皮發麻的東西好像也被砍了個乾淨,心下稍安。
“嗡嗡嗡——”
寧夏的心跳慢了一拍,緩緩側過身看向聲源處……
黃白相間的身影離她很近,那雙橙黃的眼珠子正軲轆軲轆地對着她。
“——!”
一片粘稠的綠色液體濺到她身上,黏糊糊的,在她皮膚上留下極可怕的觸感,提醒着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方纔還生龍活虎的妖蜂此刻已經齊整地裂成兩半掉在地上,橫截面處都是粘稠的綠色液體和關節。
“嘔嘔——”寧夏已經忍不住乾嘔起來,恨不得把今早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她發誓這一定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經歷過的最噁心的事情。
寧小夏又幹嘔了好一陣子才平息了她劇烈抽動的胃部,才從地上爬起來。
“嗡嗡嗡嗡嗡嗡——”
寧夏腦子裡那根神經線被狠狠挑動了下,整個背都在發麻。這個音量的叫聲,她硬着頭皮看過去。
如今這片天地已經完全亮了,足以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
漫山遍野的蜜蜂,都有着半人高的樣子,虛虛地懸浮在半空中,隱隱圍着寧夏所在的地方。
那麼我們的寧小夏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舉着鞭子,身上沾着疑似血液的綠色粘稠液體,地上還躺着兩半蜜蜂屍體……怎麼看怎麼都像兇殺現場。
當然作爲“捕捉方”,蜜蜂軍團們有理由相信寧夏殺死了他們的同伴。哦,事實也的確如此。
寧小夏還能怎麼樣?跑唄。
她也顧不上自己會跑到哪裡,逮着一個豁口死命的往前跑。默默祈禱那些蜜蜂不會跟她計較……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一直在死命奔跑的寧小夏聽到了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嗡”聲,催命似的,她跑得更快了。
這片林子很廣闊,地勢複雜,這會倒是幫助了寧夏。她死命地穿過一些密集的地方,像是雜亂的書叢,小懸崖等等有高低落差的地方,想盡量甩開那些蜜蜂們。
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寧夏身上粘上了蜜蜂的“血液”,無論她往哪跑,那些傢伙都能立馬追上。那響徹雲霄的“嗡嗡嗡”聲就跟索命咒一般叫人心驚。
寧夏都跑得有些灰心喪氣了。
啊——
寧夏跑到了懸崖邊,險險制住腳步,停在了懸崖邊。那些噁心的蟲子們還沒跟過來。
不過按照速度也快了。寧夏遲疑地看了眼下方的懸崖,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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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來了。寧夏狠下心,運起鞭子,一躍蹦了下去。
——立刻替——
白色巨獸平穩地降落到並盛的森林,此時夜色已晚,山路靜悄悄的。“貓咪老師,這麼晚,就是妖怪也要休息了。我們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是回去吧。”夏目被已經變回原型的斑甩到地下,無奈地爬起來道。
斑沒有理會夏目,他自顧自地四處張望,絲毫沒有平日裡高傲不屑的模樣。“喵咪先生。”夏目愣愣地看着嚴肅的斑,喵咪先生自詡擁有高貴的血統,平時最是不屑理會那些他口中的低級妖怪,當然也不會去主動找妖怪麻煩。今天一反常態地親自來找,還這般在意是爲了什麼?
“那傢伙,在那邊。”招財貓像是發現了什麼炸毛一般極速能跑過去西邊的山腳處,夏目連忙跟在他後面。
“是那傢伙沒錯,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終於讓我等到了這傢伙了。”夏目竟從喵咪先生的話中聽出隱約的恨意。到底,是什麼樣的事?
“找到了。”夏目跟斑扎進了一片迷霧中,沒等夏目開口問,斑發現什麼似的一瞬間變回原型往前一撲。有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夏目順着喵咪先生咬住的那隻手看去,一個身穿玄色僧侶服頭頂銅鐘的人,不,那不是人,是妖怪。
任那妖怪如何求饒,斑就是不肯鬆口,夏目有意勸說,但這樣反常的喵咪先生更令他擔心,就歇了開口的意思。斑鬆開口之後,那妖怪已經奄奄一息了,它頭上的銅鐘出現一條條裂紋,夏目看見一陣靛藍色的霧氣從妖怪的鐘身瀰漫出來,轉瞬即逝。
“呼,可惡卑鄙的低級妖怪,竟敢算計斑大人我。”變回原型的斑顯然還不滿意般在那隻妖怪身上蹦噠,夏目滿頭黑線,招財貓的形象毫無震懾力呢
啊,貓咪先生。
“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這傢伙是道成寺鐘,可以讓人忘記往事,慫恿他們變成和尚。”“誒?”夏目愕然,還有這樣的妖怪。“我就曾經中過招。”
“喵咪先生是做過和尚嗎?”夏目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好好聽我說!”夏目應道“是是”,恢復正常了呢,喵咪先生。
“那時候,我因爲一些事情身受重傷,躲在山裡療傷,偶遇道成寺鐘,這個卑鄙的傢伙趁我虛弱,意圖奪走我的記憶,我受傷昏迷後,被人類陰陽師帶回了家,還好我後來尋機會逃了出來。我所受的屈辱將要千百倍嘗還給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