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三聖聞聽此言,臉‘色’一陣愕然。他們是察覺到這邊有沖天的血光魔氣顯現,這纔到此探查。三人到此之後,眼見五面血‘色’魔旗定住了白府四面,顯然是要對白府不利。天香閣本來便是天魔宗暗中扶持的勢力,做着大周修仙界最大的‘交’易場生意,眼見白府遇襲,三人自然不好坐視不理。這才趕來探看一二。
便在這時,白府之中,陡然遁出數十道人影。爲首一人,正是白鵬。其臉上先是‘露’出‘陰’沉邪惡的怒‘色’,只是待看清了吳巖的相貌,卻哈哈的邪笑了起來,道:“我當是誰,敢在本將府上撒野,原來卻是你這小子。這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子,你自己來送死,倒是省了本將不少功夫!”
吳巖目中血光隱現,冷冷盯着白鵬,道:“白鵬,你撕毀仙凡誓約,肆意屠殺吳城十數萬凡人百姓,屠滅我族人,如此暴行,必遭天譴。今日,我亦當代天降罰,屠滅白府,血祭迦樓城!”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大言不慚的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你可後悔當年沒有趁機殺我?嘖嘖,唉,‘婦’人之仁,難成氣候。來人,傳我將令,封閉迦樓城,本將今日要好好玩死這小子。”白鵬邪然一笑,對於吳巖腳下踩着的人‘肉’祭臺,只是略皺了皺眉,道:“一幫廢物,十幾個人都拿不下這小子,白養你們了!”
空中的天香三聖,此時臉‘色’均是一陣愕然。吳巖方纔對他們說的話,他們自然聽到,原本也有幾分相信,畢竟,沒有誰會瘋魔到敢在迦樓城撒野,而且還是大言不慚的放言,滅殺白府。而且,吳巖所說,也符合白鵬向來的做事風格。
只是,三人聽到吳巖和白鵬這番對話,臉上表情卻有些難看了。仙凡誓約,三人作爲元嬰期修士,當然聽過。若吳巖此話所說不假,今日這事,當真棘手了。
作爲天魔宗的客卿長老,此事可管可不管。畢竟,他們只負責天香閣的事情而已,其他跟天魔宗有關的事,即便是天魔宗的宗主,也不敢過分要求。不過,白微塵這人,向來睚眥必報。今日這事若是管了,那就等於把自己也牽扯進撕毀仙凡誓約的因果之中。若是不管,來日白微塵勢必會在宗‘門’內說三道四。
“阿彌陀佛!白鵬,此人所說,可是真的?”智海禪師雙手合十,白眉一軒的向白鵬問道。
白鵬斜眼瞥了智海禪師一眼,頗有些不耐煩的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智海,你眼睛壞掉了嗎?這小子腳下可踩着本將的下屬呢,你先一步出現,爲何不出手阻止?”
“你!白鵬,我天香三聖可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歸白魔帥統管。哼,豎子狂妄,此事,老夫不管了。是死是活,也是你白大魔將自招!”聽的白鵬如此狂悖之言,本來還想出手阻止吳巖的布賈和談機,竟雙雙一甩袍袖,向城西的天香閣揚長遁走。
智海禪師一張臉同樣也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慍‘色’。天香三聖可不是等閒元嬰期修士。那布賈,在辨識寶物之上的眼光,毒辣之極。他方纔來時,一眼就看出了吳巖放出的這五面血‘色’魔旗的來歷,而吳巖困住了白府修士的那把本命法寶飛劍,他同樣也看出了其來歷。談機則對於辨識靈蟲靈獸的能力,同樣了得。只是,不死吞天蟲屬於異變靈蟲,他雖未看出吳巖一甩袖子放出的這千餘隻靈蟲到底是何來歷,但此蟲的威能,他卻也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三人方纔已經以神念‘交’流過,正在猶豫要不要提醒白鵬一下,甚至要不要出手相助一二。但眼下看來,卻是不必了。白府之人,是死是活,跟他們何干?更何況,三人在見到吳巖這兩手之後,對於能否擒下他,已經顯得信心不足。
“好,好,好!哈哈哈,後生可畏!既然你們之間恩怨甚深,老衲又怎能橫加干涉?你好自爲之!”智海禪師皮笑‘肉’不笑的掃了白鵬一眼,便要隨之而去。
吳巖忽地向智海禪師一拱手,然後揚聲道:“智海禪師留步,晚輩有話要說!”
智海禪師身形一頓,臉‘色’‘陰’沉的掉頭望向吳巖,冷聲道:“怎麼,你還有何事?”
“禪師乃是佛‘門’高僧,心地慈悲。晚輩馬上便要行那屠夫之舉,我不想因報仇而牽連迦樓城普通百姓遭難。禪師可趁晚輩尚未屠城之前,遣散迦樓城百姓。”吳巖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終是做出了決定。
“哈哈哈!”
不料,他這話說完,不等智海禪師說什麼,白鵬及一干白府的修士,卻全都像看失心瘋的傻子一般,望向吳巖,發出轟天嘲笑。
就連智海禪師,此時聽到吳巖如此大言不慚的狂話,本來氣怒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好笑的莞爾表情。
“你叫吳巖是吧?老衲行走修仙界多年,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修士。呵呵呵,權當老衲沒來過。你若有命出得此城,老衲屆時定當向你討教一二。或者,你真有些手段,但老衲還是奉勸一句,好自爲之吧!”說着,智海禪師連連苦笑搖頭,化作一道遁光,向西而去。
臨去前,其還在口中低聲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修士,真是狂妄虛浮。呵呵,屠城?屠滅迦樓城?你若真有這本事,儘管屠好了,老子方外之人,可沒心思管你這狗屁倒竈的事兒……”
白鵬眼見天香三聖離去,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鷙之‘色’,不過,他似乎對三人的離開,並沒太放在心上。他目光譏諷的望向吳巖,正要再次開口,卻忽地聽到,接二連三的慘叫從吳巖腳下響起。
“啊!將軍救命!屬下魔丹快要破裂了……”
“大哥救我!我不想死,快救我!”
呼救之聲,也在同一時間從其腳下傳出。
此刻,吳巖身周的血光,濃烈的已經形成血霧,狂暴濃重的血腥之氣,剎那間彌散開來。
這些人神智恢復清醒,只說明,血祭已經完成,京觀血祭,已然開始!
但見,此時的吳巖,渾身被血霧包裹,一道虛淡的血‘色’魔王虛影,似乎正在從他的身體之上浮出,瘋狂的吸收着四周的‘精’血霧氣!
其內的吳巖,臉上因極度痛苦而變得煞白一片。在他神識的感應之中,四周的不死吞天蟲,竟有數十個在這剎那間被體內復活的魔王虛影給吞噬掉了。
吳巖駭然不已,心神一動之間,把四周的不死吞天蟲全都驅散,遁至整個迦樓城角角落落。
既然要屠城,那索‘性’就屠個驚天動地!
何況,想要破除這白府的護陣防禦,屠滅白府所有人,他還需要藉助更多的‘肉’身填充京觀祭臺才行。
依他現在的神識修爲,尚不能完全覆蓋整座迦樓城,但,分裂神識附着於不死吞天蟲上,範圍卻可擴大數倍。
“狗東西,你敢!給本將滅了那小子,救回那十幾個廢物再說!”白鵬大怒,戟指吳巖,向身後數十名修士喝道。
白府之中,現今聚集着至少五十名的結丹期魔宗修士。這些人均是接到了妖府軍令,秘密從各地趕赴此城的魔將。妖府魔將,歷來聽從白魔帥調遣,本來聚集到迦樓城來,應該是前往都尉府報到的。只是,現今掌管迦樓城的都尉,卻是紫羅蘭。白鵬對紫羅蘭向來厭憎,是以打着其父的名頭,把這些人全都召集至白府。
除了吳巖腳下的十幾名結丹期修士,白鵬身後的三十多名結丹期修士,便是所有此次前來迦樓城的魔將了。
白鵬話音剛落,三十多名結丹期的修士,已經紛紛祭出法寶,衝向吳巖。
吳巖看着這羣向他衝來的修士,不僅絲毫不懼,反而哈哈的狂笑了起來,大聲道:“白鵬,今日我便讓你親自感受感受失去親人的滋味!不過,像你這種冷酷無情的人,恐怕也未必傷心,所以,我準備了幾種小玩意,讓你品嚐品嚐!”
說着,吳巖瘋狂的打出一道道魔訣,接連大喝:“禁!禁!禁……”
四面血‘色’魔旗,瘋狂的抖動起來,道道‘肉’眼可見的黑‘色’魔風,嗚嗚呼嘯而來。衝來的三十多名結丹期魔將,法寶紛紛七零八落的失去了控制,被那魔風一吹,有的當場碎裂爲灰燼,有的咔咔破裂,有的則凝定不動,靈‘性’全失。
那些法寶的主人,則一個個滿臉驚慌失措,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肉’身元身,竟然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那白鵬,更是倒黴,竟連魔寶也沒來得及取出,‘肉’身元身就被禁住了。只是,他乃是正統魔道修士,是以身體雖被禁住,但尚能言語,只聽其駭然驚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老子剛剛修煉成功的九子穿心蓮,還沒使出,吳巖,你可敢跟老子公平一戰?”
吳巖也不理會他,直接一道魔訣打出,喝道:“攝!”
那漂浮在陣內的三十多名結丹期魔將,‘肉’身不由自主的便被攝拿至吳巖腳下,成爲京觀祭臺的血‘肉’臺基。
至於白鵬,吳巖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吳巖大手一抓,白鵬已經被其攝拿至手上。吳巖先是上上下下的再次把他搜了個乾淨,這才呲着牙,‘陰’森的盯着其冷笑道:“九子穿心蓮神通,我也很感興趣,不若取出來,讓我欣賞一下如何?”
說着,吳巖大手一抓,直接抓破了白鵬魔種血府,把一件盛開的黑‘色’墨蓮魔寶,抓在了手心。--32523+dsuaahhh+24475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