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圍在雲姓青年旁邊的六名築基期修士,見吳巖出現後,對衆人的喝罵和嘲諷,不做理會,反而讓身後的隨扈返回宅院去找獵海島的執事出來,還以爲他怕了。
其中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跳到距離吳巖不足三丈遠處,冷笑道:“老子還以爲這小輩有多大能耐,區區煉氣十層修爲,就能擊敗築基初期的雲橫老兄,想來也是僥倖爲之。雲少爺,且看小弟袁方擒下此人,讓雲少爺出氣!”
雲姓青年旁邊幾人,轟然叫好,臉上紛紛‘露’齣戲謔表情。這八名築基期修士之中,除去雲姓修士和他旁邊那‘女’修,其餘六人中,有兩人也是像雲姓修士一樣的世家子。他們均是神木島海域中階海島島主之後,向來眼高於頂。另有兩人則是這兩人的隨扈。只有跳出來的這叫袁方的修士,和另一名妙齡‘女’修,是散修出身。
這袁方對此事如此熱心,恐怕也是有藉機攀上雲姓修士的目的。畢竟,一般散修,可是沒有機會能參加“奪島大會”,若想從這“奪島大會”之中獲得好處,也只有投效能夠參加奪島大會的那些世家修士或者高階修士手下,成爲輔佐修士纔有機會。
這叫袁方的散修,跳出之後,當即便一拍儲物袋的祭出了一條烏黑的鐵索狀法器,獰笑着御使此鐵索法器,化作一道烏光,向吳巖纏繞而去。
吳巖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露’出一絲冷笑,對於攻來的鐵索法器,視若不見,毫無抵擋的意思,而是擡起左手,以左手食指向那袁方一指。
一道黑光,陡然自其食指之上噴出,剎那間,化作一條烏黑的藤條,後發先至,刺到了那袁方身前。
袁方身上亮起一道金光,一個丈許大小的護罩,陡然的便把其罩在了其內。
“想偷襲老子……”袁方這句話尚未說完,雙目卻驚恐的瞪大。
那從吳巖手指之上噴出的藤條,毫無阻滯的一下捅破了袁方身前的金光符護罩,準確無誤的刺入其小腹丹田,從其頭頂而出,隨着吳巖輕輕一絞之下,袁方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便化作一蓬血霧,死於非命。
袁方放出的鐵索法器,此時才堪堪到了吳巖身前,隨着袁方斃命,鐵索失去了控制,重新化作一團黑氣,漂浮在了吳巖面前。
吳巖擡手一招,烏黑藤條剎那間消失不見,其手上卻多了一個儲物袋。
吳巖從擡手至回收,整個過程,不出三息時間。袁方竟連絲毫抵抗能力都沒有,便瞬間斃命!
方纔還在不住嘲笑吳巖的那六名築基期修士,此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叫聲戛然而止,個個一臉驚恐之‘色’的向後退出十幾丈,瞪着吳巖,駭然失語。
吳巖撇了撇嘴,擡手把面前漂浮的那黑氣收進儲物袋,然後又慢條斯理的把儲物袋掛在腰間,這才施施然向面‘色’慘白的雲姓青年等人望去。
一直待在落星院中的那黑衣披髮執事,此時在吳巖的一干隨扈簇擁之下,從落星院中走了出來。
那披髮執事,並沒有能看到吳巖滅殺袁方的過程,是以出來之後,走到吳巖身旁,皺着眉望了望吳巖,不耐煩的道:“你就是吳巖?這羣人都是你的手下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闖了大禍?”
吳巖淡然的瞥了此人一眼,道:“你是什麼人?我又闖了什麼禍?”
“本人便是海港外務殿三大執事之一的錢圓。你纔到本島,就敢行兇傷人,莫非以爲本島的規矩是擺設不成?雲曉兄,你不是要狀告此人麼?怎麼還不過來認人?”這名叫錢圓的執事修士,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爲,想不到這派頭和架勢竟是極大。
不過,錢圓此刻尚未注意到,那叫雲曉的青年修士及其身邊修士臉上的異樣神情。錢圓說完之後,還在奇怪,這羣人怎麼不動。他忍不住向雲曉看去,終於發現,這六七人,全都像看着傻子一般的看着他,臉上便忍不住‘露’出疑‘惑’和不滿表情。
“雲曉,你這是什麼意思?喊了在下過來給你找人,現在人就在你面前,你卻不言不語,莫非消遣在下不成?”錢圓不悅道。
“滾!”吳巖看也不看錢圓,而是朝着雲曉等人冷喝道。
“好大狗膽!”錢圓還以爲吳巖說他,登時大怒。
吳巖豁然扭頭,冷冷凝視錢圓,目中殺機隱現,正要動手,忽聽一聲大喝從半空落下。
“錢圓,你好大狗膽!”
錢圓被這聲怒喝,震的耳鼓發麻,臉‘色’大變,擡眼望時,卻見一道白光從天而落,到得近前,光芒一斂,‘露’出了一個臉‘色’蠟黃的披髮修士來。
“屬下錢圓,見過大執事!”錢圓一見來人,氣焰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臉皆是懼意的慌忙向此人躬身施禮。
這臉‘色’蠟黃的披髮修士,正是明溪樓的執事掌櫃倪棹。他落至地面,擡手收起飛劍法器,理也不理錢圓,臉上帶着微笑的向吳巖一拱手,道:“讓吳道友見笑了,本殿管束不嚴,以致手下冒犯尊顏,還請多多包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以後還要在此島之上常住,聽這意思,好像這倪棹是獵海島上的大執事,他又是明溪樓的掌櫃,以後少不得還有事情需要麻煩,吳巖冷漠的表情便隨之收起,笑了笑,拱手回禮道:“原來是倪掌櫃,想不到你還是獵海島大執事,吳某倒是失禮了。不知倪掌櫃此來,所爲何事?”
“吳道友有所不知,近期將會有更多的修士前來本島入駐,爲十年一次的‘奪島大會’做準備。島主不放心,特派灑家巡視全島,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開眼的人,會在島上尋釁滋事。想不到灑家才巡視至這裡,便見到島上執事任意胡爲。道友放心,灑家這便會帶他回大殿接受懲罰!希望這件事沒有給道友造成困擾。”倪棹臉上始終帶着謙和的笑意,向吳巖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倪掌櫃,這落星院住下的人,皆是吳某的隨扈,吳某可不希望以後再看見有人堵着落星院的大‘門’,威嚇吳某這些隨扈啊。”吳巖不經意的瞥了十幾丈外的那六七名築基期修士道。
見到獵海島的大執事如此恭敬謙和的跟吳巖這個看起來只有煉氣期十層的修士說話,不光一邊的錢圓傻了眼,就連十幾丈外的雲曉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這倪棹的身份可是了不得,整座獵海島,除了島主和那幾個常駐此島的結丹期修士,身份地位最高的,恐怕就屬他了。要知道,他還是獵海島主倪泉的內侄,他說出的話,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着獵海島主的意思。
甚至有時候,那些常駐此島的結丹期修士,也不敢對他假以辭‘色’。
衆人此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能讓倪棹如此恭謹對待的人,只有那些身份地位極高的中階海島島主,這吳巖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倪棹如此對待?
“錢圓,你現在就去刑堂,靜候處置!”倪棹絲毫不給情面的向一旁的錢圓喝道。
錢圓臉上滿是苦澀表情,但口中卻不敢有任何違抗,深深向吳巖施了一禮,正反‘抽’了自己十幾個耳光,這才顫聲道:“小人方纔口無遮攔,得罪了尊下,還尊下請見諒!”
一旁的倪棹,冷哼了一聲,不過面上總算有了一絲滿意之‘色’。看來這錢圓倒也不笨,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立刻就放低了姿態,放下了尊嚴的向吳巖道歉。倪棹的目光,輕輕轉向吳巖。
“行了。你們獵海島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以後記得莫要爲難吳某這些隨扈就好。倪掌櫃,所謂不知者不怪,這事就這麼着吧。”這錢圓畢竟是獵海島的執事,以後邢逍等人少不得還要跟他們打‘交’道,事情做的太絕,也沒什麼好處,吳巖索‘性’就賣了倪棹一個人情,不再計較此事。
“錢圓,還不多謝吳道友不跟你計較此事?”倪棹向吳巖笑了笑,轉臉卻狠狠瞪了錢圓一眼的道。
“多謝尊下大人大量,小人以後絕不敢再犯!”錢圓趕緊向吳巖再次深深施禮道。
“行了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趕緊回自己崗位去。”倪棹揮了揮手道。
“是,屬下告退!”錢圓慌忙退出數丈,這才御器向着海港外務殿而去。
見錢圓離開,倪棹擡步走到吳巖身前,低聲向吳巖道:“吳道友,這些人皆是本屆將要參加‘奪島大會’的候選弟子,對本殿還有不少用處。他們背後的家族,也頗有勢力,道友能否給個面子,不要再跟他們計較,這事就讓灑家來處理,一定讓道友滿意如何?”
吳巖面‘色’微微一動,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好。”
倪棹向吳巖拱手笑了笑,道了一聲謝,這才轉身大步朝着雲曉等人走去。
雲曉等人也是一頭霧水,臉‘色’惴惴,正想向倪棹探探底,見他過來,當即圍着他竊竊‘私’語的問了起來。
吳巖神‘色’微微一動,神識早已悄然放出,神不知鬼不覺的罩定了那羣人。片刻後,吳巖面容一整,故作毫無表情之‘色’,卻見倪棹手中拿着三個儲物袋,向他走了過來。--32523+dsuaahhh+244756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