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權走後不久,那李明誠也藉口有事,向倪泉客氣了幾句後,告辭而去。
貴賓室內,就只剩下了神木島海域獵海殿序列的諸位戰隊令主和倪泉這個領隊。檢查了貴賓室的隔音法陣完好的開啓了,倪泉這才輕咳了一聲,向衆人道:“今日相請諸位,一則是爲了向諸位表達倪某的謝意,二則也想跟諸位談談半年後獵海大戰結盟的事情。不知諸位有何想法,這裡也無外人,希望今日在此,諸位能夠坦言相告。”
吳巖知道,吃完喝完,這關鍵的戲‘肉’來了。不過,他有自己的盤算,此時卻要先聽聽其他人的想法,所以並不急着說話,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室內其他人。
唐煌坐在主位上,此時衆人目光,大多集中在了他身上。他此行代表的是天道宗,實力乃是最強一環,若是他們不支持的話,這結盟便沒什麼意義了,是以衆人想先看看他的態度。
吳巖記得,臨來時,那軒轅傑等人再三推託,最後拗不過倪泉盛情,這纔派了唐煌作爲代表,前來參加商談。唐煌與軒轅傑分別時,曾拉着他低語了幾句,想來是跟此事有關了。
唐煌敲了敲桌面,滿臉傲氣的笑了笑,道:“倪島主,若想讓我天道宗跟諸位結盟,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們倪家肯不肯拿出誠意來合作了。”
“唐道友,我倪泉既然如此誠意相邀,自然是想合作,貴宗戰隊有什麼條件,不妨當面提出,倪某自然會量力而爲,儘可能滿足。”倪泉聽唐煌如此說,便接口道。
“靈石丹‘藥’法寶之類的東西,我天道宗並不稀罕,天材地寶,我天道宗也有的是。不過,這次獵海大戰,是要跟海族和海獸作戰。聽說,海族‘精’通一些妖魔幻術神通,而那些海妖獸和海魔獸,其本命神通也大多是大小妖術和魔道神通。往屆獵海大戰,許多修士隕落,皆因中了妖魔的幻術和妖法,無法自拔,最後瘋魔而死。還有一些戰隊,是因補給供需不足,導致整個戰隊被海族和海獸屠殺。這次來翠雲樓,倒是讓我發現了一些有用之處。若是倪島主能爲我天道宗每一中階戰隊配備一名像這翠雲樓後廚那樣的靈廚宗師,配送三斤方纔飲用的那‘靈狐香’靈茶,我倒是可以做主,答應與倪家和諸位結盟合作。”唐煌笑了笑道。
聽到這話,衆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那倪泉更是瞪大了眼,似乎也被唐煌這異想天開的條件給震驚到了。
吳巖卻冷冷的笑了笑,心道,好大的口氣。
給每一個戰隊都配備一名靈廚宗師,這不是異想天開麼?這甚至比給每個戰隊配備一名煉丹大師還要困難。
聽方纔李明權所說,那靈廚宗師,整個翠雲樓不過只有三個,而聽他的意思,似乎這整個獵海城,也就只有他們翠雲樓纔有靈廚宗師。
這三名靈廚宗師,那可是翠雲樓的支柱,李家怎麼可能答應讓他們冒險去參加獵海大戰?更何況,這些靈廚宗師,自己也未必肯去。
單是這一條,吳巖相信倪泉就辦不到。更何況,其條件之中,竟然還要求給每一隊配送三斤方纔那種“靈狐香”靈茶。
方纔那叫李小蝦的少年也說了,這一壺靈茶,價值三萬靈石。沖泡這一壺靈茶,所用的“靈狐香”茶葉,恐怕絕不超過一兩。三斤那就相當於至少九十萬靈石的價值,更何況人家也未必肯賣。再說,就是肯賣,也未必有這麼多的靈茶。
唐煌此話分明就沒有絲毫結盟的誠意。
吳巖冷眼旁觀,心道,且看這倪泉到底會作何打算。不過,想來這倪泉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完成這兩個條件。
果然那倪泉眉頭緊鎖,語氣有些低沉的道:“唐道友,你這不是爲難倪某嗎?方纔李明權道友的話,你也聽到了。且不說那靈茶的事,據倪某所知,這整個獵海城,靈廚宗師只有四人,其中一人在半年前被人廢了修爲,現今還只剩下翠雲樓的三位。而比靈廚宗師低級的靈廚師,縱觀整個獵海城,也絕不會超過十人。甚至就連靈廚學徒,也是極少。你卻要求給每一中階戰隊配備一名靈廚宗師。恐怕就是倪某真的去向李明權道友請說,他也絕不會答應。而就算他能答應,那些靈廚宗師也未必願意去外海冒險。再說,這‘靈狐香’靈茶,李明權道友說的更是清楚不過,他們根本不會向外出售。唐道友,能不能換個條件?”
唐煌冷笑了一聲,騰身而起,道:“倪泉,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接不接受,那就看你們倪家的誠意。你要想清楚,這次我們天道宗參戰的隊伍,在整個四大海域的實力如何,能夠取得多大成就。哼,不說別的,單是我大師兄一個戰隊,就能頂十個普通中階戰隊之力。何況還有我們這些人。其他宗派的那些天才弟子,未必會加入獵海殿序列。有我們天道宗的戰隊相助,你們倪家至少有一半的機會能夠奪取獵海城主之位。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言盡於此,告辭了!”
唐煌說着,也不理會倪泉臉上表情,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倪泉慌忙站起來,追了出去,口中更是不住道:“唐道友,有話好說,何必急着離開?”
衆人臉‘色’都不大好看,也跟着追了出去。
追到翠雲樓大‘門’外,吳巖見大‘門’口似乎圍着一羣人,這時,行‘色’匆匆的唐煌,已經跨步走出了翠雲樓,忽然,人羣中傳出一陣驚呼。
吳巖三兩步走到大‘門’前,卻見那唐煌站在‘門’下臺階處,正滿臉怒容的朝着躺在地上的一名老者和老者旁邊的一名清秀少年喝道:“瞎了狗眼嗎?膽敢攔住本少爺去路?”
那老者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似乎受了重傷,旁邊的清秀少年,臉上帶着淚痕,此時正無比緊張的扶起受傷老者,口中急切問道:“爺爺,爺爺,你怎麼了?傷在哪裡了?”
“老狗,滾開!還有你這小雜種,趕緊把這老狗拖走,沒看到擋了小爺的道了嗎?哼,要嚎喪,滾遠點!”唐煌兇橫的瞪着眼前這祖孫二人喝罵道。
圍觀人羣,一見鬧事兒的竟然是個結丹後期的青年修士,原本還想仗義執言的說上幾句,此時卻全都蔫了,被那唐煌兇橫的掃視了一圈,一個個噤若寒蟬,不由自主往外退了退,讓出了道路。
少年扶着那尚在痛苦喘息的老者,雙目卻悲憤瞪着唐煌,渾身更是因憤怒而顫抖不止,只聽他憤怒的朝着唐煌大叫道:“你踢傷了我爺爺,難道還有理了?今天我爺爺要是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少年倔強的‘挺’着‘胸’膛,淚痕閃爍的眸中,透着堅定無比的神‘色’。
此少年只有煉氣大圓滿的修爲,卻竟敢向一名結丹後期的修士如此說話,其膽氣倒是令人欽佩。只是看着這一幕,多少讓人有些心酸。
四周圍觀人羣,此時不少人都發出低低的嘆息,似乎在爲此少年的命運擔憂。
“哈,本少爺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等不知死活的狗才!你既然想死,少爺索‘性’成全你!”唐煌獰笑着,擡腳向那少年踢去。
“住手!”翠雲樓的大堂內,響起一個霸道之極的聲音,接着衆人便聽到一陣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從堂內奔出。
唐煌踢出的一腳,在聽到喝聲時,卻又收了回去,臉上帶着殺機的向來人望去。他之所以收腳,倒不是因爲他心存仁慈,而是覺得就這麼一腳踢死一個煉氣期的廢物,實在有損身份,同時也對這敢向他呵斥的人,大感惱火。
吳巖一邊向外邊那少年走去,一邊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大堂內走出的這人。
只見,翠雲樓的大堂內走出的這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個人‘肉’球,高不過五尺,但整個的腰圍卻也有五尺,腦袋幾乎陷進了‘肉’球般的‘肥’胖身體之中,根本見不到脖子在哪。酒糟鼻,‘肥’白的臉盤上點綴着兩個小的幾乎找不到的眼睛。他‘胸’前繫着一條圍裙,下面只‘露’出了兩隻‘肥’大的光腳掌。
這人手中拎着一把巨大的勺子,一顛一顛的走了出來,所過之處,發出咚咚巨響,地面更是跟着顫抖不止。
吳巖此時走到了那少年旁邊,目光在地上老人身上掃過後,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那少年,口中說道:“把此瓶中丹‘藥’,給你爺爺服了,可緩解他身上所受之傷。以後每日服用一粒,半個月內傷便可痊癒。”
少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卻警惕的望着吳巖,並沒有去接他手上的小瓷瓶,神‘色’間頗有戒備之‘色’的道:“你想幹什麼?”
吳巖被這少年的警惕‘弄’的哭笑不得,不過對他如此謹慎的態度,倒是有些讚許,聞言也不着惱,正‘色’道:“少年郎,你能如此警惕,倒也不錯。不過,你看你爺爺現在身受重傷,若是再不救治,恐怕就‘性’命不保了。你信不信,在這裡,也就只有我敢出手救他,別人卻沒這個膽子。”
少年恨恨的向唐煌那邊望了望,見他此時正好聽到了吳巖的話,回頭惡狠狠瞪了吳巖一眼,又轉臉望向那出來的‘肉’球人,冷笑道:“你這‘肉’球卻是何人?膽敢管本少爺的事情?”
少年咬了咬牙,接過吳巖手中的小瓷瓶,口中卻說出了一句讓吳巖哭笑不得的話來:“我姑且相信你!若是我爺爺吃了你的‘藥’,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若是你的‘藥’真能救活我爺爺,我姬寒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32523+dsuaahhh+24475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