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朱氅的閻經,鄭重的抓起吳巖排放在面前高臺上的三個儲物袋,一個個的查看了過去。片刻後,其臉上‘露’出了無比凝重之‘色’。
一個儲物袋內裝着一百塊的高階靈石,一個儲物袋內裝着一百塊的高階魔晶石。
這兩個儲物袋內的靈幣,價值也就相當於兩百多萬靈幣,已經相當於一名元嬰期修士正常的身家,不過他並不感覺到什麼意外和壓力。
只是,那最後一個儲物袋內的東西,卻着實讓他感到了震驚。
那裡面裝的竟然是兩塊用特殊手法封禁的極品魔晶石!
在修仙界內,價值能夠達到極品的靈物,已經超出了靈幣的範疇,而屬於先天之物的等階,一般絕不可能在世面上流通的。
若是按照正常價位來判斷的話,一塊極品魔晶,應相當於一百五十萬左右的低階魔晶石的價值,而非誤解上的一百萬。但是,這只是一種常識‘性’的假設而已。
事實上,每一顆的極品之物,都是不能用普通靈幣的多少來進行衡量的,因爲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拿這種極品之物出來兌換普通靈幣。
這種極品之物,乃是任何大修士和化神仙祖都極其想要得到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人拿出來作爲靈幣使用。
若真是要兌換的話,恐怕絕對會有人出五百萬甚至六百萬的普通靈幣去進行換取。
似這等極品靈物,也就只有頂級元嬰後期大修士或者化神仙祖手中才會有那麼幾顆。普通的元嬰期修士若是能擁有一顆,絕對會當成寶物珍藏起來的。
據說,一顆極品靈石,甚至能夠購買到一座超大型護山法陣。也有傳言,化神仙祖之間進行‘交’易,只有用這種極品靈物才行。
似上次吳巖在明溪樓中聽到倪道溪大言不慚的說,他那“抱殘守缺陣”只有用極品靈石才能購買,那完全就是一種自吹自擂。
即便他那大陣再極品厲害,也絕對不會有人會拿極品靈石去購買的。
法陣可以煉製,可這等極品靈物卻只有特殊的靈脈或者靈地之中,不知要經歷多少歲月才能孕育凝結出來。
有人傳言,血魔宗的第一天才弟子蕭血蓮有一法寶紫金冠,其上鑲嵌着一塊三分之一大小的極品魔晶石,但絕少有人知道,他那紫金冠其實乃是一件非常特殊的防禦法寶,此法寶在那一小塊極品魔晶石的支撐之下,可以‘激’發出一種極其特殊的防護罩,此防護罩能夠用來專‘門’抵擋防禦元神之器的攻擊,保護元神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就是這麼三分之一大一小塊的極品魔晶石,還是邪無‘欲’親手賜給他的,令的蕭家對邪無‘欲’百般感‘激’。
這些傳言,吳巖這段時間利用譚朝佈置下的偵查網,都一一的從各方探聽來過。他開始還有些不信。
畢竟,上次蕭血蓮找他索要血身祭煉之法時,就曾提到過魔龍晶礦的事情,吳巖從其身上並沒有感受到極度重視這極品魔晶石的事情。
後來聽人‘私’下議論,他才得知,那蕭血蓮根本就不相信像解離島那等荒僻孤島能夠孕育出極品魔晶這等先天靈物,是以對此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閻經盯着手中儲物袋內被封禁的兩顆極品魔晶,眼角忍不住不斷跳動着。按照吳巖這所押的賭注,若真讓他賭對了,那按照賠率來算的話,他就得賠付給吳巖八十塊的極品魔晶。
據閻經所知,整個閻家的庫藏之內,總共也就十幾塊的極品魔晶和二十幾塊的極品靈石,哪裡夠賠付這賭資的?
難怪眼前此人剛纔要說那一番無禮的話了,感情人家早就算清楚了這賠率,直接拿出這麼兩塊的極品靈物出來下注。
不過,略一沉思後,閻經卻忽地失笑了起來。
他對自己的震驚和小心忽然感到一陣好笑。想一想二哥閻縛昨日去獵海訓練大營勘察了所有的戰隊令主後,回來羅列的一份各個戰隊令主的信息,這叫吳巖的令主,根本就是個魔種初期的魔修而已。而且據多方打探的彙總消息看,此人雖有一些詭秘魔功神通,甚至在凝結魔種的時候,還顯化了罕見的鯤鵬異象,但此人再怎麼厲害,還能比天才修士榜上那四大宗派的天才弟子厲害?
這賭注,根本就是憑白送給他閻家的靈物。那吳巖絕對不可能獲得第一名,而且,他更絕無可能一路毫無敗績,戰勝到底。
無論從哪個方面進行考慮,這一死注,也都是他閻家這個大莊家穩贏不賠。
可是,看着眼前這神秘詭異之極的修士,似乎對那吳巖極爲有信心的樣子,他心裡又有些犯嘀咕。莫非,那吳巖真有什麼隱藏的手段還從未在人前展‘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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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既然自稱吳山,莫非是那吳巖的長輩?若非如此,他怎能對這個吳巖如此信心十足?
篤,篤,篤。
一陣的敲擊聲打斷了閻經的思緒,吳巖不耐煩的道:“喂,閻坊主,你到底能不能做主?不能的話還是叫你們閻家能做主的人出來說話。”
閻經失笑的搖了搖頭,暗怪自己真是多慮了,哪有自家長輩對自己子侄沒有信心的?此人既然對他那子侄有信心,非要給閻家送好處來,他坐莊的哪有把穩贏不輸的賭注往外推拒的道理?
當即,閻經笑着道:“好,道友稍後。你這賭注的確是下的夠大,在下方纔一時失態,還請見諒。不過,有些規矩在下還需要跟道友說清楚。這也是賭坊的規矩。”
“說。”吳巖似乎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賭莊下注,買定離手。道友可要考慮清楚,一旦這賭票金簡篆刻成了,就再無絲毫更改轉圜餘地,將來道友若是押錯了,賠了這賭注,就必須要遵照規矩,當着在下的面,親手毀掉此金簡,賭注被我莊家通吃。”閻經神‘色’莊重的道。
吳巖點了點頭道:“當然,買定離手,絕不反悔。好了,快簽押賭票金簡吧,某家還有急事要辦呢,在你這耽誤了這麼多時間,你還真當某家閒的無事可做,跑這來逗你玩嗎?”
閻經深吸了一口氣,神情鄭重無比的取出一支金‘色’符筆和一枚金‘色’‘玉’簡,法力運轉之下,凝重的篆刻了起來,並隨口的唸誦了起來,其目的自然是要當衆唱賭注,令賭坊的人都做個見證,也防止雙方將來有一方會反悔鬧事之類的事情發生。
“今有賭友吳山,下死注押賭,賭押獵海令主對戰考覈中九號令主吳巖能夠取得考覈第一名,並追加九號令主吳巖能夠於此對戰中一勝到底。賠率爲一賠四十。賭注爲極品魔晶石兩顆,高階魔晶石一百塊,高階靈石一百塊。接賭莊家爲獵海閻家,簽押賭票金簡人爲閻家賭坊坊主閻經。一經下注,買定離手。雙方均以元魂‘精’元立誓,不得反悔。”
閻經此話,聲音雖然不高,但吵鬧的賭坊大殿之內,每一人都能無比清楚的聽到。而整個大殿內所有人,在聽到了閻經的話之後,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的往天莊處的高臺望來,似乎震驚於這賭坊之內,在第一天就能接下如此大的一樁賭注!
整個大殿,瞬間靜的落針可聞。原本正待在某處不起眼角落裡的那個頭‘插’木質小劍狀發叉的老者,在聽到了閻經的話之後,瞳孔瞬間的一縮,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和悔意,瞬間把目光落在了吳巖的身上。
吳巖陡然的掉頭,往此老者這邊望來。老者臉‘色’莫名的一驚,極快的收斂了目中鬼森氣息和全身氣息,低下頭去,整個人瞬間顯得極其不起眼來。
吳巖皺了皺眉,隱在斗笠之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吳道友,請取一滴‘精’血,滴入此賭票金簡之內,‘激’發此金簡的元魂血誓,完成此豪賭壯舉!”閻經目中帶着一絲笑意的把手中金簡伸向吳巖,等待着他取出一滴‘精’血。
正在發呆的衆修士賭徒,轟的回過神來,也不下注了,如同‘潮’水一般的向天莊這邊涌來。
幾乎就在片刻之間,這整個天莊附近,被圍的水泄不通。
數千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吳巖,震驚的,詫異的,嘲‘弄’的,歎服的,羨慕的,妒忌的,不信的,閃爍不定的,各種各樣的眼神都有。
吳巖對此似乎渾然不在意,右手食中二指掐在一處,一滴殷紅‘精’血,陡然從其食指之上噴出,被其一彈之下的落在了閻經手上的賭票金簡祭煉的特定之處。
那枚金簡在被滴入了一滴吳巖的‘精’血之後,陡然的放‘射’出千萬道的金光,金光之內,一道龐大的元魂靈威陡然的出現,並在一陣的古怪咒訣念動之後,引動起一陣的沖天血光。
那一縷元魂在念完了一連串古怪的咒訣之後,顯化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漠然的道:“天道血誓成,違者萬劫不復!”
聲音連響三遍之後,元魂氣息消失,金光和血光隨之迅速收攏回賭票金簡內。而那枚金簡之上,則浮起了一層的淡淡血光,漸漸在金簡的一端聚成了一圈血箍神咒。
“吳道友請收好此枚賭票金簡,若來日道友押中,儘可憑此金簡來本賭莊兌換賭注。呵呵,如此豪賭,實乃我閻家賭莊有史以來最大一樁,想必過了今日必將哄傳整個獵海城,乃至整個須彌海修仙界。在下預祝道友賭運亨通。呵呵,不知吳道友可還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之處?”閻經把金簡遞給了吳巖後,擡手一掃的收起了高臺上的三個儲物袋,並面帶微笑的向吳巖道。
吳巖收好金簡後,淡然笑了一聲,道:“告辭!”
說着,便毫不留戀的向外走去。所過之處,人羣自動讓出一條通道,所有人皆眼神複雜的望着離去的吳巖,好半晌回不過神來。--32523+dsuaahhh+24475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