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來龍去脈

“先生真有解救之法,還請先生出手救治我夫君,”那少婦聞言情緒激動的說道。

而那李將軍雖然也面帶喜色,卻不似少婦那般急切,“如此的話就太好了,只是先前看過的許多大夫都不能查出這是何種奇毒,還望先生解惑一二。“

狄衝不禁心裡暗道,這李將軍看起來五大三粗,想不到心思卻是這般細密謹慎。“這乃一種在深山之中有比較少見的蛇毒,這種蛇叫做烏絲青葉蛇,解其毒需要其巢穴附近的伴生草藥烏葉草做主藥。“

“先生真是見識多廣醫術高超啊。只是聽先生所言,這蛇在深山之中尚屬稀少,恐怕這草藥也不是常見之物,這普通藥鋪未必會有,就算進山去尋,找不找得到尚且不說,只是一來一回,路程遙遠肯定耗費不少時日,我這妹夫不知道等不等的起啊?“

“將軍不必多慮,早年採這草藥解毒,剩下不少,在下遠行之際剛好帶了些許在身上以防不測,想來救治狄將軍應該夠用了,“

二人不禁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便請先生多多費心了。“

“將軍無需客氣,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本是我等本分,豈能見死不救,再者就衝狄將軍爲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在下也當盡心盡力。只是這毒治療恐怕需要些時日,而且還需隨時觀察病情,繼而調節用藥的劑量。恐怕要在府上打擾些時日了,在下的行李馬匹尚在客棧,還望將軍派人取來,“

聽完此話,那李將軍纔算了疑慮盡去,放下心來,“些許小事,我這就差人前去,妹妹你給先生安排房間。”

數日之後,狄衝正和那李將軍在客廳裡閒聊,突然那狄夫人使人來喊,說是狄威醒來了,二人聞言便急忙前去。

進到屋內,只見狄威眼睛微微張開,臉色也比前幾天好了許多,見到二人進來,嘴巴微微張了幾張,欲要說話,狄衝趕緊上去爲其把脈並輕聲說道“將軍身體還很虛弱,此時不便開口。”片刻之後狄衝對幾人說道:“毒素大部分已經驅除了,只消再吃兩天藥劑,再調養些時日,差不多就會痊癒了,”

一晃十餘日,那狄威身體也基本痊癒了,時過午後,李家兄妹都出了門,一個回軍營商議事務,一個則待了幾個丫鬟僕人出去添些日用。狄衝正和狄威在客廳裡閒聊些生活趣事,正說話見,狄衝突然語鋒一轉,

“狄姓在魏國內不算太大,早年聽聞家師說起過,魏國西部平陽城有一狄姓人家早年也曾是名門望族,不知道狄將軍和他可有關係?”

狄威心裡不禁一駭,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身世知道的人不少,在魏國境內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何況對方對自己更是有救命之恩,也沒必要隱瞞什麼,深思片刻便語氣深長的說道“想不到先生也知道平陽狄家,十年前家族遭遇大禍,如今的狄家只剩下在下一人了,當年回去料理家人後事之時,只是沒見到幼弟的屍體,這些年來也是生死未僕下落不明,”

狄衝聞此驚喜交加,突然屈膝,“大哥在上請受狄衝一拜,“狄威見此,渾身一震,心裡五味雜陳,趕緊將其扶起。

又向其詢問了些往年瑣事,直到確定真是狄衝,這才抱頭痛哭一番,繼而各自聊起了對方這些年的經歷。這一聊居然就是兩個多時辰。雙方都是不時的唏噓嘆息,有時還會露出驚奇 的眼神。

狄威自是滿臉喜色,興奮異常。一會只見他招來親衛,“速速派人去軍營請岳父和大哥回來,把夫人也趕緊找回來。另外叫廚房準備宴席,”

沒過多久,那狄夫人到是先一步回了府,追問狄威所爲何事,狄威則故作神秘,說等家人到齊之後再說,只見他滿臉興奮,狄夫人卻是有些小鬱悶。

將近黃昏時分,李家父子才身着盔甲匆匆趕了回來,滿臉疑惑,“威兒你如此急匆匆喊我們回來,到底是何事啊?”

“岳父大人,大哥,夫人,確實大喜事,這位救我性命的程先生,竟然是我二弟狄衝啊,想不到我們兄弟竟在這裡重逢,因此才趕緊喊你們回來,告知你們這個好消息啊。”聽聞此言,幾人也是驚奇不已。

晚宴過後,幾個男人坐在客廳喝茶,狄衝開口道:“大哥,這十年來可查出我們的狄家慘案的真兇?我們家爲什麼會遭此橫禍呢?”

聽見狄衝的問話,幾人都便的臉色凝重起來。“待我趕回去料理家人後事之時,官府那邊傳來消息,兇手乃是平陽城南一百餘里處黑風山上,盤踞在黑雲寨的一夥山賊所爲,後來我在江湖上打聽到消息,事情起因是因爲早些年間,那山寨一個當家頭領在平陽附近犯案,不想被父親擒獲送到了官府,而後背判刑斬首,因此才報仇而來。”

狄衝則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是普通的山賊,以數十之衆怎麼能輕易的潛進城來,況且這樣做一來不但進城冒着巨大的風險,事後也會被官府圍剿,這視乎不太正常啊。”

“以前經常聽威兒說起你聰慧過人,看來真是所言非虛啊,果然心思縝密,時候我和你外公在朝廷頻頻走動,說動朝廷三次派軍圍剿,卻不料每次都無功而返,區區數百山賊,就算那裡地勢險要,一般地方的衙役官差難以攻克,但是軍隊出動怎麼會拿不下來一個小小的山寨,哼。”那李老將軍滿臉不忿的說道,

“經過幾次圍剿不成,朝廷也不遠爲此過多的耗費軍力,因此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這幾年我和你大哥武功都有所成,帶兵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曾數次報湊朝廷,請調西部帶兵,無一例外都被擋了回來。”**飛也是一臉不悅的說道。

“如此說來,顯然是那黑雲寨只是馬前卒,幕後有大人物在京城之中了,但是我們狄家身處偏僻之地,這些年也沒得罪過什麼京城權貴 啊,”狄衝帶着滿臉的疑問。

“這些年我和外公也都沒停止過調查,雖然真兇還沒能找出,但是事情的起因卻多少有點眉目了。”

此時李老將軍接過話茬說道:“據聞京城上層之間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說,你們狄家祖上的那位開國將軍,百戰百勝爲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全憑一把寶刀在手,因此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至於那寶刀有沒有傳下來恐怕只有你父親知道了,”

“我在外公家聽人說起,說那寶刀鋒利異常,別說普通刀劍,就算是有名的寶刀寶劍也難以敵其鋒芒,一觸即斷,上陣殺敵時,只要注入內勁還能生出丈餘的刀芒,一揮而過便有成片的敵人死傷,所向披靡。”

“竟有此事,怎麼我們從小未聽父親提起過?”

“經過多年的排查,目前也說來就只剩下這個起因了,雖然不知道那傳說真假,看來一定是有人爲此動了惡念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老將軍捋着長鬚說道。

“想不到我狄家竟會因爲這樣一個傳說招致橫禍,”狄衝不禁一聲嘆息。

“京城的權貴人物雖不敢說是多如牛毛,但是也是數量龐大啊,加上對方甚是謹慎,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所以查起來困難異常。”狄威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來只有從黑雲寨入手,才能打開突破口 了。“狄衝一臉認真,然後在座之人卻有些面色緊張了。”二弟切不可冒險行事,那黑雲寨地勢險要還有數百之衆,其中也不乏高手,你單人匹馬怎麼能亂來?“

狄衝微微一笑,趕緊安撫到:“大哥你別緊張,我只是推理一下事情的走向,我不會亂來的,況且我們十年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總會有水落石頭的一天的。“

眼看天色已不早,大家準備回房休息,“這些年多虧李伯伯的的庇護,要不然我大哥也不會安然無恙,我們兄弟更不會有這相見之日了。“

“賢侄見外了,且不說我們李家和你外公家是世交,就是衝着我和你父親的交情,老夫也不能坐視不理啊,如今都成了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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