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賣了？”施晴一臉的訝異。“我們有口頭協議，口頭協議也是有法律效應的，憑這點我就可以告你！”
胡漢子出身本就不好，去過大城市，做的都是苦力活，受盡欺壓，大把年紀了還沒討上媳婦，昨晚又被施晴和秦朗的曖昧關係刺激得羨慕嫉妒，現在施晴這麼一吼，激發了他曾經受過的挫折，覺得施晴是在瞧不起他，欺壓他，他頓時就火了。
而昨天，是他人生以來最爽快的一天，張慶財把他當貴賓供着，吃香喝辣，還去嫖娼，享受皇帝般的待遇，這裡面，不僅僅有價格問題，還有尊嚴被挽回的問題，重重****攻勢下，他天平早就偏向了張慶財這邊。
他當即拍板道：“俺的秘方只賣給張老闆一個人，你就別來纏着俺了！”
“聽到沒有？胡老弟說不賣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哈哈。”看着施晴急的如同鍋上螞蟻，縮在程明身後的張慶財解恨的說道。
“張慶財，你給我閉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挖我牆角的，當初解僱你的時候，我沒有報警，你居然還不知足，我總算看清楚了，你就是賤人一個，根本就不值得可憐！”
施晴氣急敗壞罵道，一雙憤怒的美眸狠狠的剜着對方。
“施總，咱們可是公平競爭，價高者得，我們已經跟胡先生簽了合同，就算你再急，也無補於事。”程明淡淡的說道，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得瑟之情。
本來他還對這張秘方的效果半信半疑，但是看到施晴如此緊張，他漂浮不定的心也定了下來。
張慶財還想火上澆油，但一接觸秦朗充滿殺氣的雙眼，他頓時泄了氣，摸了摸腫得又肥又大的手指，渾身不自覺的打着哆嗦。
他別過眼，對那胡漢子道：“胡老弟，咱們先去試藥膏吧。”
“張大哥，程總，這邊請，藥膏在俺爹家裡，你們這就跟俺過去。”漢子笑道。
“你爹家裡？你不是說你爹不讓你賣秘方嗎？他會不會跑出來跳腳？”張慶財皺眉道。
“俺爹昏睡了好多天了，不死不活的，就算起來了，也阻止不了俺，張大哥，你就放心吧。”
“嘿，那就好！”張慶財眉開眼笑。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往胡漢子父親的家裡出發。
“這幫混蛋，公平競爭個屁，一看就知道耍了手段，把那姓胡的傢伙迷得團團轉，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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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氣得雙拳緊握，滾滾怒火佈滿全身，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瞬間自燃似的。
“咱們走！”秦朗說道。
“去哪兒？”
“既然你不甘心，當然是想法子把秘方奪回來！”秦朗淡淡的說道：“跟過去看看，他們不是測試藥效麼？正好我想看看奇蹟的出現，反正我一直對這張秘方的神奇效果，一直都挺質疑的。正好打探打探他們是怎麼捅婁子的，說不定咱還有機會爭奪！”
施晴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和秦朗一塊兒跟上了那夥人。
程明和張慶財幾人看到跟隨而來的施晴和秦朗，並沒有表現得很訝異，相反，還一副沾沾自喜的神色，客套話說盡。
站在一旁的秦朗和施晴對這倆個虛僞的人，並不給好臉色看。
程明倆人毫不在意，反倒更加悠然自得。向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作爲勝利的一方，能看到競爭對手苦巴巴的面孔，自然是十分爽快的。
胡漢子正在房間裡忙活，不一會兒功夫，便拿出來一個佈滿污垢、劣質斑斑的塑料瓶子，大約半個礦泉水瓶大小，裡面裝滿了又黃又黑的物質，不稀不糊，乍一看，還有點噁心。
“各位，這就是俺家祖傳的治療風溼疾病，藥到病除的藥膏，百分百根據俺家秘方製造出來，童嫂無欺，假一罰萬。”
胡漢子舉高塑料瓶子，不斷的在人羣中晃晃搖搖，還學足了城裡人做生意的口氣，給自己的藥膏喊起了口號。
最後又擰開蓋子，頓時一陣惡臭味蔓延開來。
大夥兒聞了，紛紛捂住鼻子。
只有程明皺着眉頭，這瓶子裡裝的什麼破玩意？哪裡有藥膏的樣子，跟屎似的，花兩百萬，值得嗎？
還有這傢伙，搞得跟賣假藥似的，他是該相信，還是不相信的好？
張慶財看出了程明臉上異色，急忙附耳說道：“程總，你千萬別小看了這東西，反正我們帶了試驗品過來，不妨一試。”
程明點點頭，對輪椅上的中年女病人說道：“之前跟你說的都聽清楚了嗎，咱們可是簽過合同的，試藥膏出現任何症狀，都跟康萬達無關。如果沒有問題，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中年女病人還捂着鼻子，擡眼看到胡漢子手裡的噁心藥膏，頓時沉默了起來。
她之所以答應過來，完全是出於賭博心理，死馬當活馬醫。可是，現在看到藥膏的模樣，和胡漢子的神棍般的表現，她就覺得毫無希望，覺得這場賭博必輸無疑。
既然這樣，還拿自己可憐的腿白白去遭罪，那不是有毛病麼？
“哎……程總，你這話俺可不愛聽了，俺這是秘方，保證治好，你呀就別擔心了！”胡漢子怕有什麼變卦，馬上替自己的藥膏說盡好話。
最後，那女病人聽說藥膏是外塗的，才勉強答應一試。
女病人撈起褲子，頓時露出一條瘦骨如柴的腿，這條腿已經萎縮，沒有彈性沒有肌肉，只有一層黑黝黝的皮膚，就像乾旱的土地，看不到任何水分。
胡漢子看到過幾次他爹給病人敷藥膏，所以，他的動作也不生疏，很快就按照程序給女病人敷起藥來。
藥每敷十分鐘就換一次，一共要敷三次。就在換第二次的時候，女病人的腿上所塗的一層藥膏，竟然慢慢消失，就像被大腿完全吸收似的。
這樣的吸收能力，無疑是神奇的！大夥兒紛紛目不轉睛的盯着。
隨着藥膏完全消失，女病人那原本黝黑的腿皮膚，突然亮了起來，也逐漸豐滿了一些。
就像飢腸轆轆、乾癟的胃部，吃飽喝足後肚子變得鼓鼓的那種感覺。
“哇塞……這實在太奇妙了！”有人發出感嘆。
胡漢子得意洋洋，“俺都說了童嫂無欺，俺的藥真材實料！看着吧，俺保證給你們驚喜！”
正當大家都爲這個神奇的現象感到驚訝時，秦朗卻注意到了旁人並未擦覺到的異常。
女病人的臉上、脖子上，甚至手上的經脈，都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膨脹收縮。這是一種不好的徵兆，甚至可以說是大病爆發前的徵兆。
“你是不是左眼皮跳動得十分厲害？”秦朗突然問女病人道。
“咦？你怎麼知道？”女病人顯得十分驚訝。
“之前有沒有這個現象的？”秦朗繼續問道。
女病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十分肯定道：“沒有！”
顯然，她也覺得不對勁，正想仔細的問秦朗緣由時，張慶財卻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眼皮跳不是正常麼？左吉右兇，你左眼皮跳，證明你有好運啊，說不定老天爺也可憐你這條腿，今天就是來還你正常的腿了！”張慶財粗聲粗氣道。
對與這番滑稽的話，秦朗並沒有給予理睬。
他眉頭一動，心裡若有所思，思緒也不自覺漂到曾經的記憶中。
秦朗上輩子從凡體之軀開始踏進修仙之路的時候，身體所受的病痛折磨大小無數。而這種經脈收縮膨脹的現象，他發生過一次。
那次是因爲吃了一副藥方，過了幾個月之後，他突然經脈暴突，七竅流血，若不是得到貴人相救，他早就斃命。
隨着他的修爲越來越高，煉丹經驗日漸豐富，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緣由，原來他當時吃的那副藥方，是屬於烈性藥方，而藥方裡，又缺失了幾味至關鍵的藥材。這個致命的殘方差點要了他的命。
胡漢子的秘方，能讓病人瞬間產生如此強烈的變化，不用說，必然是屬於烈性藥方。藥性極強。這種藥性極強的藥物，跟風險是掛鉤的，極可能完全痊癒，也有可能置人於死地。
這一點，跟他曾經的經歷非常相似。
他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這一定是不好的徵兆，但從女病人的答案中，他有九成的把握。
病人自身對經脈膨脹收縮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每次收縮後，都會在經脈末梢停頓。經脈末梢就在左眼框上方的眉心，那麼此時，會有極強烈的左眼皮跳動感覺。
秦朗當時也是如此，每次服藥後左眼皮都跳動得異常厲害，每次持續時間幾乎都要一個時辰之久。
施晴站在秦朗旁邊，本來十分好奇他對女病人的問話，但是看他神色凝重，似是有心事，所以就忍着沒問了。
這時，胡漢子開始給女病人敷第三次藥膏，這次敷藥的時長約莫要比第一次和第二次長，要半個小時以上。
而女病人的腿，開始恢復彈性和肌肉，變得豐潤起來，大家紛紛期待第三次敷完藥膏的效果。
“我有知覺了，我感受到我的腿了，我覺得我的腿可以動了！”第三次藥敷了還不到五十分鐘，女病人突然驚喜的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