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選擇這首歌來唱吧。
秦朗在心中打定主意,便對白無瑕說道:“不騙你,世上只有媽媽好,我還真唱不全,不過,我唱一首其它的歌給你哥哥聽,很獨特,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唱。”
看着秦朗微微傲嬌的表情,白無瑕嗔道:“切,說得這麼厲害,那就唱吧,本女俠洗耳恭聽着呢!”
秦朗嘴角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發出“哼哼”兩聲,清了清嗓子後,便開始唱。
這是哪國國家的歌?
秦朗唱了一會,白無瑕滿腦子的奇怪,狐疑。調子怪里怪氣的,歌詞完全聽不懂,咋聽,還有些刺耳,甚至難聽。
她甚至產生了想去打斷的念頭。
然而,再聽下去,感覺就完全變了,秦朗的歌聲,時而聲勢雄壯,時而清耳悅心,時而千迴百折,跌宕委婉,如同在講訴一個扣人心絃的故事,讓人好奇,期待,激動,甚至想去追逐。
白無瑕愣住了,雙眼情不自禁的冒着星星。
明明是清唱,卻唱出了蒼茫大地,高山流水,響遏行雲,彷彿所有樂器在共同演奏。
簡直韻味無窮!
什麼叫繞樑三日,蕩氣迴腸,秦朗纔是真正的高手,那些個著名歌星,騎跟斗雲都趕不上他。
秦朗是個化勁高手,丹田聚滿元氣,歌聲穿透力極強,甚至幾公里之外也能聽到。
聽到歌聲的人,都有跟白無瑕同樣感受,卻顧着沉浸其中,沒有尋找聲源出處。
只有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嘴角邊有一顆黑痣的年輕男子,在秦朗唱到一半時,用手機把秦朗的歌聲錄了下來。
十分鐘後,秦朗才把整首歌曲唱完了,白無瑕仍舊覺得意猶未盡,有一種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的期待感。
“沒想到,你居然能唱出這麼厲害的歌!”她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秦朗倒不謙虛,笑道:“我說了獨特,自然不會是標題黨,怎麼,還滿意嗎?”
“非常滿意。”白無瑕用力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秦朗回過頭去,卻是一名五十來歲的男子,一頭短髮,雙目炯炯有神,在秦朗看過去的時候,此人也直直的盯着秦朗。
秦朗馬上就分辨出來,來人正是之前他察覺到的那個暗中窺視之人。
只是這人突然露面,而且直奔他們而來,倒是讓他有些奇怪。
“爸,你怎麼來了?”白無瑕驚訝的睜大雙眼。
她這一聲“爸”喊出來,秦朗臉上頓時有了恍然之意。
“今天有點空閒,所以想來看看你哥哥,沒想到撞上你了。正好你要走,我一會兒送你吧。”來人正是白無瑕的父親白成業,白成業笑着對女兒說了一句,目光就又落回到秦朗的身上:“無暇,這位是?”
白無瑕臉紅了紅,“爸,這是我朋友秦朗,跟您提起過的,您還記得上回給您買的那個笛子麼?就是秦朗幫我挑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跟我提過,當時我還想見見呢。”白成業點點頭,對秦朗和善的一笑:“小夥子,可真謝謝你了,那個笛子對我很重要,我都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個笛子。”
“伯父客氣了。”秦朗道。
“你剛剛唱的是什麼歌?初聽起來,不怎麼入耳,後來竟是越來越動聽,讓人有種通體舒泰的感覺。只是那歌詞所用的語言,聞所未聞,完全不能明白其意。”白成業好奇道。
秦朗編了個理由道:“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偶然從一位無名老者口中聽來學會的。”
白成業點點頭,舉步走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兒子年輕的照片,以及那嘴角綻放的笑容,他眼眶慢慢溼潤了起來。
這種情緒很快就傳染給了白無瑕,白無瑕的眼眶也跟着紅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好一會兒功夫,白成業才收回了目光,轉過身走到白無瑕面前,用力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無瑕,雖然我一直反對你從警,但我知道你的堅持是爲了什麼。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女兒,你去參加特訓我改變不了你的主意,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安全第一。”
“爸……”白無瑕嗚咽了一聲,就撲進了父親的懷抱。
父女倆擁在一起,血濃於水的情感在默默的流淌。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機場吧。”白成業鬆開了懷抱,替女兒擦拭了一下溼潤了眼角說道。
白無瑕吸吸鼻子,點點頭。
出了公墓,只看到白無瑕的警車,卻沒有其他車。
白無瑕奇怪道:“爸,您沒開車過來?”
白成業搖搖頭:“司機給我送過來,我就讓他回去了,來看你哥哥,我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白無瑕道:“那正好,待會去了機場,爸你幫我把這警車送回去吧。”
白成業點點頭。
三人上了車,一路行駛到機場。
白無瑕要乘坐今天的飛機抵達首都集合,然後纔會根據上級要求,安排到秘密地點進行特訓。
拿到了登機牌,分別在即,白無瑕臉上出現了不捨之意。
白成業看到女兒這副模樣,心裡有些吃醋,因爲他知道女兒的不捨,不是衝着他這個父親來的,而是衝着身邊這個臭小子。
“秦朗,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有父親在,白無瑕即便有萬般不捨,但也儘量束縛住自己的情感,沒有跟秦朗做出什麼親熱的分別舉動來。
“嗯,你也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秦朗用力點點頭。
“爸,你腰不好,不工作的時候要多休息,別累壞了身體。”白無瑕又看向白成業道。
白成業這才心裡平衡了一些,點點頭道:“你放心吧,爸這麼大年紀了,還能讓自己累着?”
白無瑕又喋喋不休的囑咐着父親穿衣吃飯方面的小細節,這才依依不捨作別。
在進入候機大廳的一瞬間,白無瑕猛然回過頭來,眼裡分明有晶瑩的液體在閃動。
直到白無瑕的身影徹底消失,白成業才收回了目光,但一瞬間彷彿老了好幾歲。
“小秦,沒有事的話,陪我吃頓便飯吧。”白成業看着秦朗說道。
秦朗點點頭。
回到白無瑕的那輛警車上,白成業也沒問秦朗會不會開車,就直接坐在了駕駛位上,發動了汽車。
車子一路行駛,最後停在了郊區一家農家樂餐館。
這地方雖然位置偏,但生意卻異常火爆,門前的空場地停滿了車。
“聽人說這裡的菜不錯,我也是頭一回來,咱們去嚐嚐。”白成業一邊推門下車,一邊說道。
進了餐館裡面,選了包間剛坐下,秦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伯父,我出去接個電話。”秦朗對白成業說了一聲,便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在餐館門前,秦朗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他父親打來的,讓他這個週末回家吃個飯。秦朗自然答應了,他回來到現在還沒見過父親,心裡也確實有些掛念。況且,他郵寄回來的包裹,還放在父親那裡,也需要去取回來。
掛了電話,秦朗剛想轉身回去,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側面響起,“你這鳥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吶,到哪兒都能碰到你。”
秦朗眉頭一皺,轉過頭便看到魏善一臉陰沉沉的模樣走過來。
魏善並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氣質不凡,夾着手包的中年男子,和魏善的模樣有幾分相似,另外倆人都是身高體壯的大漢,表情陰狠,目光如炬,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秦朗哼了一聲,理也沒理這個跳樑小醜,便打算回餐館。
魏善卻道:“你往哪兒走?老子的賬還沒跟你清算呢,你不是很牛麼?我看你今天還能不能牛的起來。”
說着,他對那兩名保鏢模樣的壯漢指使道。“你們倆個,過去揍他一頓。”
那倆保鏢卻沒有動,顯然不受魏善的指揮,而是看着那名中年人,等着他發話。
中年人看了秦朗幾眼,就對魏善問道:“兒子,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魏善撇撇嘴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屌絲,跟我不對付,本來一直沒顧得上料理他,今天正好撞上了,爸,你得幫我給他點顏色看看。”
中年人便是魏善的父親魏光來,外號魏老黑,黑白通吃,什麼賺錢的買賣都做,在省城很有人脈。
魏光來顯然比兒子要沉穩多了,聽到兒子的話,他並沒有馬上貿然指揮保鏢揍人,而是朝秦朗道:“小夥子,既然你得罪了我兒子,我也不爲難你,你跟他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爸……”魏善有些不滿。
魏光來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收斂點,不知道最近有人在搞你爹我麼?這時候低調點爲好。”
魏善不敢杵逆父親,只好不敢的閉上了嘴。
秦朗冷笑起來,眯起眼道:“我的字典裡,還沒有道歉兩個字。就算是道歉,也得你兒子跟我道歉。”
魏光來臉色一變,哼道:“小夥子,面子我已經給你了,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魏老黑雖然不比年輕時的脾氣,但你如果想挑戰我的脾氣,最好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哦?會有什麼後果呢?我還真想見識見識。”秦朗不鹹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