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勇也沒管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和沈玉京其實是一樣的人,都是隻相信自己的拳頭。只不過他在沈家家主的位置上已經坐太久了,所以自然就養成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崑崙秘境的消息,是一個叫做鬼巫門的小門派告訴我的,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因爲本身門派實力不夠,所以想要和我們合作。我查過典籍了,鬼巫門雖然現在實力很弱,但是上古時期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宗門。”
說到這裡的沈長勇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想他們所得到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其實這個時候,沈家的人也都不在意這個消息的真假了。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他們沈家自己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一飛沖天,可要是假的……滅掉一個小小宗門多少還是會有所收穫的吧。
“家主,他們有告知您崑崙秘境的具體位置麼?”沈玉京問道。
沈長勇臉色有些陰沉地搖搖頭:“鬼巫門說會帶着我們一起去哪個地方,不願意告訴我崑崙秘境的具體所在。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們門主也不是傻子。和我們合作,他們唯一的籌碼就是崑崙秘境的位置了。”
沈玉京微微點頭,這一點他能夠理解,但他還是有理解不了的地方:“可是爲什麼呢,這鬼巫門爲什麼要主動找我們沈家合作。”
“的確。”沈長勇點點頭,“這也是我的疑問,所以我纔會把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叫過來。”
“嗯?”
沈玉京和一干沈家的人,全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沈長勇,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長勇解釋說道:“我懷疑鬼巫門極有可能不止找了我們沈家,或許其他兩大家族也會接到消息。”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人如果太多的話,他們鬼巫門豈不是……”沈玉京心底還是有些不解。
沈長勇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小聰明罷了。鬼巫門那麼小一個宗門,如果僅僅是和我們合作的話,或者換成其他的大家族,他們肯都不會放心,所以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渾水摸魚!”
聽沈長勇這麼一說,其餘人頓時明白了。這麼想來的話,鬼巫門找上他們沈家倒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因爲沈家與其他兩家的關係,一向都不是很好。在三方相互牽制的情況下,他們鬼巫門纔有可能從崑崙秘境中得到東西。否則的話,他們不管在崑崙秘境當中得到了什麼,都不可能順利帶出來的。
“當然,我所說的這些也只是推測。鬼巫門並沒有告訴我,他們到底有沒有通知其他兩大家族。”沈長勇臉色陰沉,“不過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有所防備,所以這一次我們沈家,要全力出手!”
現在這些人也總算是明白,沈長勇要把他們這些掌握着沈家實權的人全部都叫過來了。想來,除了他們自己以外,他們手下的那些沈家精銳也要傾巢出動了。
其中一位長老略微思索了片刻後,往前走了兩步,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家主,我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這是針對我們沈家的圈套,到時候可就……”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爲沈長勇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冷笑。
“沈詰長老,聽你的意思,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麼?”沈長勇面上的笑意更盛了。
但是沈詰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意,那是隻要他現在說錯一個字,就會死在這裡的殺意。而且,沈詰可以肯定,沈長勇絕對不是在嚇唬他。
早年他還只是沈家一個執事的時候,就看到過在沈家大會上,有一長老因爲反駁沈長勇最後不但自己身死,就連家人都沒有能夠逃過一劫。
“不不,我……我怎麼敢質疑家主呢,我只是覺得……”沈詰身子已經有些顫抖了,額頭上的冷汗更是不斷的掉落。
沈長勇笑着問:“覺得什麼?”
沈詰咬咬牙:“我只是覺得家主應該要再小心一些,以免中了小人的奸計。不過我相信以家主的才智,一定可以輕易看破小人的奸計……”
內心的惶恐,讓這個一向伶牙俐齒的沈詰長老,這個時候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所幸,在他說完之後,沈長勇的殺氣也全部都收了回去。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便不再關注他了。
沈詰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下,如果不是身後有他手下的執事扶着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忍不住軟倒在地上了。
沈長勇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後說:“我只給你們每個人三天的時間準備,三天之後便出發前往崑崙秘境,還有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了,但凡只要有一個人走漏了風聲的話,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在場所有人包括沈玉京在內,盡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是,家主。”
“行了,除沈玉京以外,其餘人都散了吧。”
“是。”
沈玉京站在沈長勇的面前,一言不發。
沈長勇驀然伸出手,一巴掌甩在了沈玉京的臉上,隨後大聲呵斥道:“蠢貨!”
沈玉京低着頭,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麼?”沈長勇問道。
沈玉京開口說:“不該對瀋河長老動手。”
“啪!”
沈長勇又是一耳光扇了過去,這一次比之前還要重。即便是沈玉京這樣的身體強度,嘴角也已經有鮮血流出來了。
“瀋河算個屁!”沈長勇恨鐵不鋼地說道,“那樣一個外事長老你以爲我會在意麼?我在意的是你動手的理由!”
沈長勇冷聲地說道:“你是沈家的繼承人,未來的沈家家主。可是你到現在仍然會因爲沈默,而影響自己的心境。你這樣又怎麼可能在未來,帶領着沈家走得更遠?”
沈玉京這一次擡起頭了,沉聲說道:“我錯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因爲沈默而錯了。但是,他對沈默的恨意變得更加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