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智、車宏偉的修爲固然高,可在場衆人中,奚碧晴和談煙然,可都是內勁巔峰的修爲,比他們還要強上許多。
只是,車宏偉的背景特殊,來自於軍方。
別說他是內勁後期了,哪怕軍方派來的,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各大門派也要看在軍方,給他留上幾分薄面。
“看在韋兄、車兄的面子上,蘇某不跟你們魔教計較!”
蘇春平難得找了個臺階下,拂袖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談煙然等人,也不好再出言挖苦。
倒是奚碧晴,目光一轉,盈盈看向車宏偉,出言問道:“依韋兄之見,這株食人花,我們該怎麼對付。”
衆人聞言,也紛紛轉移視線,盡數落在前方不遠處,一株色澤鮮豔,體積碩大的花朵上。
這朵冥界花,所生長的方圓百丈內,一片綠意盎然,古樹參天、奇花異草,有許多甚至叫不上名字。
不僅如此,這片方圓內,更生長着許多珍貴的靈草靈果,赫然都是玄級下品。
通幽草,青玄果,百靈子,靈氤藤....
這本該是,無數人搶破頭皮,想要爭奪的天地靈寶。
但此時,卻無一人,敢主動上前。
方纔,魔教折損一人的慘烈,尚歷歷在目,連內勁巔峰的談煙然,都差點着道,衆人又怎敢自尋死路?
也就在此時,衆人才駭然發現,這一片看上去生機盎然之所,竟是兇險異常。更有細心的人,發覺這裡連一個活物都沒,愈發落實了此處的兇險詭異。
“這株冥界花詭異異常,我們還是聯起手來,先剿滅再說。”
韋智冷靜的掃了衆人一眼,見無異議,繼續說道:
“至於剿滅冥界花後,所得戰利品的歸屬問題,我們可以通過比武來定。”
衆人紛紛點頭。
這株冥界花,固然兇險萬分,可一旦剿滅,所獲也是頗豐。眼下之計,韋智的提議,是再穩妥不過的了。
“上!”
韋智低喝一聲,率先衝上。
談煙然、奚碧晴等人,也相繼跟上。
那些依附於太陰閣和正一道的小門小派,爲了表忠,也是爭先恐後、不甘人後。
“不好!”
不知何時,方圓百丈的區域,升起了紫色的瘴氣。
紫瘴氤氳,如煙如霧,如潮水般四處涌動。
初時幾人並未察覺異樣,直到有不少人倒下,這才驚覺。
“小心瘴氣有毒!”車宏偉忙運功閉氣,沉聲告誡。
其餘人不敢怠慢,紛紛運起獨門功法,各自抵禦。
哪怕這樣,還是有不少修爲低的弟子着了道。不消半刻,便全是潰爛、七竅流血而亡。
談煙然、奚碧晴駭得花容失色,便是韋智,臉上也是露出幾分凝重。
“大家都聚到一處,一齊抵禦這毒瘴。”
“噗!”
就在這時,地上突然冒出無數藤條,彷彿靈蛇般,朝衆人的腳盡皆纏住。
不少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陡變,駭得心神一懈,立時就有無數瘴氣趁虛而入,將其包圍。最終,在淒厲欲絕的慘嚎聲中,全身潰爛而亡。
而這時,紫色瘴氣也愈來愈濃,宛若實質,將衆人視線阻隔,一個個分割開來。
“嗖!”
一條藤鞭,自上而下抽來,其中一個弟子躲閃不及,連聲音還未發出,就直接被拍成肉泥。
“呼!”
又是一記藤鞭,橫掃而來。
無數弟子被攔腰截斷,有如摧枯拉朽,瞬間倒下一片。
更令人心悸的是,這些弟子並未立時死去,一個個慘叫聲不絕,有如惡鬼哭嚎,這百丈方圓,立時化作修羅地獄,觸目驚心。
“撤!”
車宏偉看得睚眥欲裂,一身真元全力催動,瞬間震斷了纏繞在腳下的藤蔓。
奚碧晴和談煙然等人,也是各自施展法術,有驚無險的掙脫。
只可惜,除了實力達到內勁巔峰的三人安然逃脫,其他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無數斷臂殘肢,在地上亂滾。到處都是血花四濺,將整片大地都染得黯紅。一條條鞭影,宛如死神之手,收割着方圓百丈內的一切生命。
等到所有人都逃出這片區域時,場中人數,早已損失過半。
一時間,包括兩個內勁巔峰強者在內,所有人都是臉色沉重,一片愁雲慘霧。
這時,太衍宮的蘇春平,忽然上前一步。
“方纔,我等進入這片區域,沒有形成有效的陣型,這才被冥界花各個擊破。”
他說着,目光轉向一邊的魔教衆人,說道:
“我提議,讓魔教幾人先打頭陣,我等正道從旁策應,見機行事。”
“啊呸!”
血雲宗趙希林一聽,頓時怒了:
“別以爲旁人不知道你的小算盤,想要借刀殺人,下輩子吧!”
“姓蘇的此言差矣,你們正道法術,法度森嚴,正適合正面進攻,我們聖教從旁斡旋,再適合不過。”
他們可是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哪肯再貿然進入?
一時間,雙方互爭口舌,各不相讓,一個比一個謙恭友讓。
韋智、車宏偉聽得眉頭暗皺,連奚碧晴和談煙然,一時也陷入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固然,他們想要聯手解決冥界花。可是,對於誰先動手,都是猶豫不決。
誰不知道,打頭陣的,多半要成爲炮灰?
就在大家你謙我讓、爭持不下時,一個雲淡風輕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有什麼好爭的?”
不遠處。
一個身穿白色休閒衫,看上去20歲年紀的少年,手插口袋,從林子深處,踱步走來。
“我如果把它解決掉,這裡的東西,都歸我嗎?”
少年擡起瑩潤如玉的手,指向前方怒放的冥界花,饒有興趣道。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眼前這個少年身上。
有好奇,有驚訝,有不信,有懷疑.....
但更多的是嘲笑和不屑。
“哪來的狂徒,這般大言不慚?”
“這冥界花兇險萬分,連談仙子和奚仙子都不敢託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定是某個小門小派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才誇下海口。”
衆人議論紛紛。
然而,沈默彷彿沒聽到般,依舊自顧自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