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可能！”
楚毅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冰冷，像是很早之前，還在地球上苟活的時候，寒冬臘月，無家可歸。
那風雪搖曳在空中，是刺骨的，深入靈魂的寒意。
而如今，他再一次戰慄。
“楚小子，怎麼了？！”劍蟲和豬八戒等人連忙跑到他的跟前，卻見後者雙目呆滯，口中喃喃，一臉不敢置信。
“不可能，絕對是錯的，絕對是錯的，我看錯了！”
楚毅大聲呼喊，瘋狂搖頭。
所有人都懵了！
一個高階至尊，難道就這樣瘋了不成。
“閻羅至尊，難道你還想要裝瘋賣傻不成？”庭天冷笑道。
“你閉嘴！”楚毅呵斥，毫不留情，這令庭天也是微微一頓。
“怎麼了？”天影至尊等人摸不着頭腦，只覺得似乎出現了變故。
“虛空……”
“我一劍劈開了虛空，我劈開了五百多層，五百零八，還是五百零九？”
“不對……”
他有些混亂，有些無助。
“不，我要再劈開一次。”
楚毅不顧劍蟲等人的勸阻，他再度揮劍，他沒有使用劍字符，而是隻用了自己的劍道。
劍光充滿鋒芒。
他的劍道之境，似乎比仙王更容易劈開虛空。
一瞬間，楚毅想起了神魔祖的囑咐。
一瞬間，他又想起了黃帝。
庭天沒有動彈，極道仙也站在原地，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
劍芒，一層層破開虛空。
虛空深邃，神秘，衆人推演過，每一層虛空，比宇宙還大，只不過裡面只有無盡的毀滅，以及十分稀少的虛空生靈。
哪怕是仙王，都無法探查。
而虛空在楚毅的劍下，就像是一片片紙張，被一層層破去。
一百層……兩百層……
五百層……
五百零七層……五百零八層……五百零九層。
可突然，劍芒頓住了！
就彷彿撞到了岩石一般，發出叮的一道響聲。
極道仙目光如火，他乃仙王，自然能夠看透，他的目光，一直跟隨着劍芒。
劍芒停頓的瞬間，他的目光也停頓了。
緊接着，一股深深的寒意，從極道仙的腳底冒了上來，直衝後腦勺。
他覺得自己的背脊結冰了，身體踉蹌，嘴脣蒼白，一位仙王，竟然差點站不住。
“我不信！”
“怎麼可能！”
他暴跳如雷，周身炸裂開來，恐怖的能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猙獰。
庭天嘴角抽搐，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很多至尊沒反應過來，可他們仙王，一瞬間就明白了。
“騙子！”
“閻羅至尊，你這個騙子，這一幕，是你自己製造的，是你製造的幻象，你只是不想讓我殺了你，你故意的！”
“嘿嘿……哈哈……”
庭天忽然大笑起來，瘋瘋癲癲，手舞足蹈。
所有人目光怪異，剛纔那一幕，消失的太快，除了仙王之外，沒人捕捉道。
“絕對是錯的！”
楚毅依然不信，他一劍又一劍劈開，一劍又一劍斬破了虛空五百零九層。
所有的劍芒，都停在了五百零九層。
劍芒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這一刻，劍蟲等人終於看見。
劍蟲哇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雙綠豆眼幾乎要彈射出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我總覺得不對勁，難怪楚小子的劍道無法和本源共鳴，原來是這樣……哈哈……”
豬八戒沉默。
暗焰邪魔轉身，拉着白狐跳舞：“錯了，都錯了……”
白狐也傻了，被暗焰邪魔甩得天旋地轉。
天影至尊、青帝、擒龍至尊、九幽之主幾人，一個個面無表情。
那是驚恐到了極致的表情。
大彌佛等人恍恍惚惚，也看到了這一幕。
魔主拼命搖頭，搖到脖子都斷裂了，魔血橫空。
可他還是不相信。
所有人都懵了！
所有人都傻了！
這些仙王，這些至尊，這些足以巔峰整個宇宙的修士們，在這一刻，全都癡癡呆呆。
天子、安心憂……所有人都驚慌失措。
“爲什麼？”
楚毅喃喃自語，他心中冰冷，連面對天命，他都沒有如此絕望過。
“不，你錯了，肯定是你錯了，你的劍道還不夠強悍，虛空不可能只有五百零九層！”
庭天瘋狂大叫，他不再鎮定，失去了往日的溫和，大長老破壞了天命的肉身，都沒讓他如此失態。
是的！
楚毅一劍，劈開虛空五百零九層。
他每一劍，都劈開了五百零九層，並非他只能如此，而是虛空，只有五百零九層。
這意味着什麼？
“真的，是真的了。”楚毅頹然，“黃帝當年破入虛空，定然發現了這個秘密，虛空只有五百零九層，我能夠感受到，我的劍道還有威力，還能破下去，可還是到頭了。”
楚毅對着衆人慘笑道：“諸位，你們要相信，這是真的，你們也看到了，兩位仙王也看到了，當我的劍芒破入五百零九層的時候，最深處，有神秘的符號閃動。”
“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那是封印陣法。”
“按理來說，虛空有上億層纔是，否則的話，宇宙和宇宙之間，必然無法存在，兩個宇宙彼此干擾太大，根本誕生不了穩定的環境，也就無所謂生命。”
“這意味着，我們的宇宙，是假的！”
楚毅一字一頓，說得衆人臉色發白。
“宇宙是假的，我們被人爲的封印在這裡。”
“天是假的，地是假的，道是假的，一切都是有人創造的。”
“鬼知道我們是什麼，也許我們呆在一處牢籠裡，也許我們都是囚犯，是奴隸，是食物，也許等到有一天，會有外界的人來採摘我們。”
楚毅嘿嘿笑道，聲音癲狂。
他相信，神魔祖知道，黃帝也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
“不要說了！”庭天崩潰，披頭散髮，他籌備了無盡歲月，要掌控整片宇宙，如今卻有人告訴他，這宇宙是假的，是人爲創造的。
極道仙沉默了下來。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麼他之前的推理也是錯的，天命怎麼可能會是天意，也不會是平衡下的產物。
天影至尊捶胸頓足，他們努力了一輩子，他們殺上天庭，他們幹掉天命，他們以爲，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追求大道。
然而，更大的噩耗來了。
他們寧願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
“原來我們生活在一個虛假的宇宙之中，也許我們的行爲，都是被那創造的人控制……哈哈……”湮滅至尊跌坐在地上。
“孃親啊……”胖子喊道，也有些不能接受。
“也許我們只是一個大能的幻術，那大能醒來，我們就灰飛煙滅了。”
沉重的打擊。
比天命還讓人悲痛，足以消磨所有修士的意志。
真相來得太突然，來得太猛烈。
“我就說嘛，我大運府便有如此多仙王，還有府主，這裡的環境，怎麼可能承受住一位府主的誕生！”
“難怪地球不是起源之地，因爲這是一個假的宇宙，根本無需真正的起源之地。”
“楚小子，不要灰心，我明白了，這片虛假的宇宙，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假。”
“它就飄浮在真正大宇宙的某一個角落，只不過四周被人封印，而後製造出層層虛空，哪怕是仙帝，都不可能製造出上億層虛空，那麼製造這宇宙的修士，至少是仙主，且還是巔峰仙主纔有這麼可怕的本事。”
“你的基礎劍道，一旦融合到一定程度，哪怕這片虛假宇宙隔絕了和外界的聯繫，但你的劍道，也能和真正宇宙本源產生感應，一旦到了那一天，真正的雷劫，就會破開這片宇宙進來！”
劍蟲愉悅道：“那個時候，我們就能脫身了。”
“是吧，天命……”劍蟲突然看向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