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時而交戰，時而分開。
一般而言，都是哈里斯在逃跑，他之前被楚毅擺了一道，身上還有傷，這種情況下，對他有些不利。
可他如今已經突破在即，越來越興奮。
“執劍人！”
哈里斯終於停了下來，身上的黑芒長成了一顆黑色的大樹，上面卻只有一片葉子，在孕育最後的果實。
一旦果實落地，那麼他的蛻變，也就完成了。
哈里斯看向楚毅，他脫下了身上的盔甲，這件堅固的鎧甲之下，乃是類人型的身軀。
身軀修長，呈現棕褐色，場面佈滿了疙瘩，一道道血管肉眼清晰可見，全部匯聚到他的頭頂上方，令他整個腦袋，看上去異常血紅。
一張嘴巴咧到了臉頰兩邊，上下嘴脣之間，有諸多肉線粘連着，頗爲噁心和醜陋。
楚毅發現，虛界生靈似乎都比較不符合他們的審美觀。
嘩啦！
隨着鎧甲的脫落，哈里斯背後，一對巨大的肉翼彈射出來，滴落諸多粘液。
“執劍人，來正面廝殺吧！”
“你終於敢停下來了，是不是還要找幫手啊，我不介意你召集手下過來。”楚毅嘲諷道。
“我不屑於幹這些事情。”哈里斯的肉翼不斷拍打，諸多秘紋旋鈕在了一起，形成一道眼珠子，漆黑的光束，直接轟殺了過來。
這一招，比之前的一招，還要強悍，那黑色光柱蘊含着他必生的領悟，像是在虛空裡打開了一條通道。
“果然，這一招裡的秘紋，更加深奧和豐富了！”
楚毅不斷加速剖析。
一個是靠本能，一個是靠自身的悟性。
“死！”
哈里斯怒喝道。
楚毅的手裡落下劍芒，這一招，以玄黃寶劍，已經無法對抗，會因爲能量太過強大而直接崩壞。
劍芒沖天，他一劍斬殺過去，已經是數萬重山，每一重山都各自不同，可到了最後，全部摺疊在一起，讓人有一種空間錯亂的感覺。
轟！
劍芒和黑色光束撞擊在一起，形成了恐怖的能量波動，一股股黑白相間的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撼天動地，震碎虛空，可始終沒有損壞這一方巢穴的任何一處。
楚毅倒飛而去，撞到一處山壁上，口吐鮮血，可他卻相當興奮。
“看到了！”
當兩道攻擊碰撞的時候，他藉助自己的攻擊，也摸清了對方的秘紋。
一次受傷，換一次頓悟，也算是值得了。
“擋住了？”
“不過，如今你也受傷，我們算是扯平了。”
“恩？”
突然，哈里斯一頓，臉上卻是露出狂喜的神色。
他的智商不高，所以不能靠頓悟來提升自己的修爲，只能依靠肉身，依靠自己的本能。
而此刻，無盡黑芒形成的參天大樹，終於開花結果，一顆果實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而後，啪嗒一聲——
那黑色的果實，像是砸爛了，化作液體，一點點滲透到哈里斯的皮膚之中。
他的秘紋，在重新組合，他的體表肌膚像是火焰一般燃燒，最後迅速生成新的。
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息，席捲九天十地。
“突破了！”
“哈里斯在虛界王的手下四大首領裡，算是最弱的，可一旦突破，怕是和他們都齊平了。”
荒臉色一變。
“僅僅只是接觸這個宇宙才幾年的時間，而後經歷一番戰鬥，就可以再度突破，這種可怕的本能。”
確切的說，荒十分羨慕。
“執劍人，謝謝你的成全，接下來，我就要殺了你，而後吞噬你的一切。”
哈里斯獰笑一聲，他手上燃燒着黑暗，宛如恐怖大魔王在行走，朝着楚毅，衝了過去。
楚毅忽然一笑，道：“難道，就只有你突破，我沒有突破嗎？”
“哈里斯，我也突破了，可這裡是你們的地盤，宇宙本源都無法滲透進來，天劫也沒有出現。”
楚毅的額頭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道劍紋，這些劍紋，也是之前沒有出現過的。
在他四周，更是瀰漫着諸多劍氣。
他的瞳孔裡，似乎又有一道眼睛睜開。
嗡！
可怕的劍域，一瞬間籠罩大片時空。
“融合了基礎劍道第十三式了！”楚非凡驚歎道。
楚毅一劍落下，這一劍，極其簡單明瞭，沒有任何多餘的色彩，就跟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般。
“雖然我們都突破了，但抱歉，我突破後，比你要強！”
虛空被切割，四周的劍氣，瘋狂燃燒。
哈里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雙手，就這樣消失。
“他身上有本源之力，並且還窺伺到諸多虛空裡的秘紋，不斷融合，比當年的府主還要強大了。”楚非凡驚歎道。
哈里斯，像是被燃燒了一般。
“不不不！”
“我是哈里斯，註定要成爲虛界王的強者，我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絕望了，雙眼死死的盯着楚毅，最後徹底的湮滅，被斬殺得乾乾淨淨。
“死了？！”
“怎麼會死了呢……”
荒臉色大變，他之前雖然焦急，但也並沒有震驚。
哈里斯突破，楚毅也突破，兩人應當實力差不多才對，爲何忽然，哈里斯不是楚毅的對手了。
一起突破，實力反而拉開更大了。
“首領！”
“死了……”
整個巢穴內，百萬強大的虛界生靈，一隻只盡皆暴動。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在哈里斯死去的那一剎那，才察覺到。
“怎麼會，是誰殺了首領？”
“報仇！”
“報仇！”
百萬虛界生靈的暴動，絕對極其可怕，他們像是無頭蒼蠅一般，齊齊衝向了大殿那個方向。
“是宇宙生命！”
“我認得他，是這一方宇宙的執劍人！”
“殺殺殺！”
楚毅的臉色大變，這些虛界生靈，至少都堪比仙王的實力，其中有部分，還能媲美仙主。
他再強大，可對方數量實在太多了，根本撐不下來。
“哈里斯死了……”
“虛界生靈暴動，閻羅仙主危險了！”
鳳驚仙等人驚疑不定的看向遠處，他們根本不敢過去。
一旦過去，暴怒的虛界生靈們，將會將他們全部擊殺。
“先快去通知元老會，讓他們做好準備，立刻進攻。”
“沒了哈里斯的先頭部隊，已經是一盤散沙，只會意氣用事。”
“荒短時間內，還無法操控他們。”
“讓元老會立刻行動，只有這樣，才能救出閻羅仙主。”
闖入巢穴，本來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最怕的，不是單挑，而是發生這樣的情況。
除了仙帝，根本沒人能夠逃得出來。
“是荒，我親眼看到，是荒聯合這人類，殺了我們的首領。”忽然，一隻虛界生靈叫了起來。
“我還看到，荒爲了奪取對我們的控制權，還殺了我們的庫倫將領，這是將領的屍體。”
另外一隻虛界生靈，忽然拿出了一具屍體。
百萬虛界生靈頓時怒了。
“荒！原來是你！你果然不安好心，難怪首領讓我們警惕你。”
一隻堪比巔峰仙主級別的虛界生靈站了出來。
“對，就是荒，他比這宇宙生命還卑鄙，竟然殺同胞。”
“荒！”
百萬虛界生靈們，全部衝向了荒。
荒的臉色大變，他知道，絕對有人在搗亂，但他同樣明白，跟這樣一羣低智商的傢伙，根本解釋不了。
“你們去殺荒，我來解決這個人類！”
幾隻虛界生靈撲向了楚毅，迅速將其擄走。
“閻羅仙主，我要吃了你。”一隻虛界生靈看向了他。
楚毅一巴掌拍到他的腦門上，那皮囊漸漸破碎，露出劍蟲的模樣。
“不用裝了，你們一靠近，我就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