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進家門很自來熟，看見桌上放的鴨脖，老頭就賣起慘來：“早飯沒吃就出來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兒，現在又渴又餓，我能吃點嗎？”
他這個段位，哪裡是林曉能抵擋得住的。
不止是鴨脖，林曉還給他補了頓早飯，午飯爲了招待他，更是給他燉了只整雞。
林曉去做飯，劉歌也不能坐老頭對面乾瞪眼，乾脆閒聊閒聊。
“聽說你會看手相？”她也不是什麼客氣的人，開口就直奔目的。
老頭優雅擦嘴，“頗爲擅長。”
劉歌試探，“那你能給我看看嗎？”
“我收費不便宜，看一次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看個手相，對劉歌這種有穩定收入的人來說，相當小意思。
“行……”
她這個行啊，沒來及說完，一直在廚房忙活的林曉就衝了出來，“我姐給你介紹工作，你給我姐的朋友看個手相還要錢？你好意思麼？”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老頭說，“你姐給我工作，又沒說給我工資。”
林曉一愣，真像他姐能幹出來的事。
但不管怎麼樣，他得維護他姐的面子，“雖然沒給你工資，但也給了你工作的機會啊，你肯定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嘛！”
這話講出來，老頭還沒說什麼，身爲打工者的劉歌首先聽不下去。
掏出一百塊現金給老頭，“找我五十。”同時她語重心長的對林曉說：“小曉啊，等到將來你上班，再想想剛纔的話，晚上醒了都得給自己來一下。”
林曉雖然打過暑假工，也被老闆坑過，但到底時間段，還不足以深刻的理解被剝削的滋味。
老頭收了錢，找錢的時候，還問：“要不我再給你看個面相，這一百塊錢就不找了？”
“那不行，說好的五十，別給我搞中途漲價這一套。”
劉歌這兇悍的摸樣，好像老頭再試探一句，她就要一拳打過去。
老頭直呼惹不起，利索的掏出張五十，雙手遞給對方。
拿過錢，劉歌把手伸到老頭面前，“怎麼樣？我的手相還行嗎？”
老頭看的認真，“左手也伸出來。”
“不是男左女右嗎？”
老頭擡眼，“正規看手相，都是看兩隻手，先天和變數結合在一起，才能看清運勢。”
“哦。”劉歌受教，“那我運勢怎麼樣？什麼時候能發財啊？”
老頭一看劉歌這個手相，打心底後悔，剛剛要價真是要少了。
這人不差錢吶！
“你不是已經有錢了嗎？”老頭說，“你現在的財力，已經比之前翻了幾倍，如果你還要算財運，那我只能說，不出意外的話，十幾年後，你還能得到一大筆錢。
這筆錢是別人贈與你的，不是你自己通過努力得來的。”
林曉端着午飯過來，看劉歌的眼神都不同了，那臉上明晃晃的寫着，大佬！帶我發財！
老頭心裡也嘀咕，這麼好的財運，怎麼自己就沒有呢。
不過啊，這人財運再好，家庭關係一團糟，有失有得，也算是平穩的命數。
“姐。”林曉推了推愣住的劉歌，“你再讓他看看別的運勢，五十塊錢不能光問一個財運啊。”
“也對。”劉歌繼續問，“那你看看我什麼時候能結婚。”
老頭說：“你問的順序不對吧，你連對象都沒有，不是應該先問什麼時候有桃花運嗎？”
“桃花有什麼用。”劉歌說：“沒有結果的感情消耗，還不如別存在，我只關心，我這輩子會不會結婚。”
老頭摸了下鬍子，“難說，從你目前的手相上來看，你這輩子只有一次能結婚的機會，這次機會如果把握住了，有很大概率會結婚，如果沒有把握住，那有很大概率會一直單身。”
林曉忍不住吐槽：“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
“哎，怎麼是沒說呢？”老頭問劉歌，“你今年多大？”
“27。”
“那你還得再等三年，你要等到三十歲，這個機會纔會出現。”老頭說，“這一年你要仔細想好，過了三十歲，你想結婚的想法就不會再有了。
如果你到時候傾向結婚，那我給你個提示，要留意給你提供幫助的同齡男性。”
劉歌追問：“那你能看出來，我是結婚的概率大，還是單身的概率大？”
老頭對着劉歌的手紋又看了一遍，“要看你的財運，財運低撐不起你的姻緣，財運過高，又會沖掉你的姻緣，還真是不好說。”
林曉偷摸在旁邊搖頭，心說這也太滑了，照這個路數，明天他搬個小板凳往路邊一坐，也能幫別人看手相。
劉歌翻譯了一下，“就是說沒錢不行，太有錢也不行？”
老頭點頭。
劉歌好笑：“我這個姻緣這麼矯情。”
老頭的目光被桌上的飯菜吸引，“這雞燉的不錯，小夥子，我在你家吃點午飯唄，讓我看着你們吃，你們也吃的不自在是吧？”
他就這樣蹭。
蹭午飯、蹭零食、蹭茶水。
等林芫回來的時候，老頭都吃撐了，站在沙發後面晃來晃去的消食。
院子裡的大黃嗚嗚嗚的叫，林曉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準是自家人回來了。
開門一看，他姐一個人進了院子。
“姐，就你一個人回來。”林曉問，“你車呢?”
“留給爸媽了，他們吃了晚飯回來。”
“那你怎麼……”回來的？林曉越說越覺得沒有問的必要。
她又不是人，怎麼都能回來。
林芫一進門，老頭就笑嘻嘻湊了過去，“好幾天不見啊年輕人，不知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工作，還有沒有啊？”
老頭打開一直掛在身上的帆布包，掏出裡面的東西，“看，你給的工作服，我都帶來了。”
“態度不錯。”林芫誇他，“走，我帶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
“哎！”
劉歌湊熱鬧，“大林，我也想去看看。”
“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方，你們進去太危險。”林芫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老頭一聽，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嗨呀！機關重地啊！
這小孩，還是有點門路的嘛！
老頭跟着林芫，越走越奇怪，“哎，怎麼往山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