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段橫簡直難以置信，他所看到的，是一個從天而降，踏雲而來，如仙女一樣的傾城美女，但這個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瑕疵的女子，卻是當初在帝京之下，被天地規則擊殺的那個魔女！
她怎麼可能沒有死？
“作爲一個修行到了不死不滅境界的神尊，她當然不可能會死，你曾經看到的，應該只是她的一念分身，她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神念，你說她能死得了麼？”
一個很疲憊，卻很平靜的女子聲音突然在段橫身後響起。
他驚悚地轉身，卻是再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他在天壺聖地之中見到的那隻蛇魔，他以爲自己被坑了那個。
“是不是很吃驚？呵呵，你應該感謝我，不是我幫忙，你會死得很慘，你以爲你的身份能夠在天壺聖地之中隱瞞多久？你也太小瞧了九絕和魔帝的智慧。”
此話一出，段橫就打了個激靈，然後卻迅速冷靜下來。
“很好，你這個態度纔是合作的態度，我還真擔心你一定要和我來一場生死決鬥。”
那蛇魔笑了一聲，然後化爲人形，一臉嚴肅地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但是沒有意義，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我們這一族，只不過是被天魔奴役的奴隸，連生死與靈魂都被奴役的奴隸，而你之前所看到的高山一樣的巨蛇，是我們這一族的母神，她被魔帝囚禁於此，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子孫淪爲最噁心的蛇魔，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你們想我做什麼？”
段橫沉默片刻後，就徑直開口道，他沒有詢問太多，也無法判斷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的確，他沒得選擇。
“給我們一個承諾，或者是說，給我們這一族一個承諾，我們不敢奢求太多，那就是如果將來有一日，在你能力範圍之內，救出我們的母神。”
“你太高估我了吧？”段橫聽得直苦笑，“現在的我，連你都打不過，何談其他。”
“真的嗎？你覺得我有能力突破九絕和魔帝的封鎖？你覺得我有資格成爲一界之主？你覺得我能洞悉天機的秘密？不，你太小看自己了，你能夠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個無人能夠企及的奇蹟。你現在所欠缺的，只是時間而已，我的母神，願意給你爭取足夠的時間，只願換你一個承諾，就算你最終做不到，或者半途死去，也沒有關係，我們這一族已經絕望得太久，不在乎繼續絕望下去。”
段橫怔了怔，望着那一臉鄭重的蛇女，好半天后才道：“這聽起來不錯，我能仔細詢問一些什麼嗎，比如說，關於那位魔帝，還有九絕，還有，你們打算怎樣爲我爭取時間？”
“我不能告訴你更多，那些事情以你現在的實力知道了並沒有好處，但是你不用擔心你將來沒有機會了解，至於我們怎樣爲你爭取時間，其實我們已經在做了，在你沒有進入天域之前，我們的母神就已經通過神算之術鎖定了你的存在，所以，我和我的三位同伴纔會出現在天壺聖地之中，就是爲了搜索你的蹤跡，現在，她們兩個都已經死了，連同靈魂在內，而我也會在接下來死去，所以，從那一刻起，在這個天域之中能夠知道你真正身份的，就只有母神她自己，而她卻是絕對不會出賣你，因爲那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此外，我們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但是從今後，就算是有人用神算之術搜索你的存在，也絕無可能成功，你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消除，你不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哦，還有，你也不用擔心你在另一界的朋友，你破壞了九絕與魔帝的計劃，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除非有古神出手親自鎖定，否則你們那一界就會如天上的繁星一樣，無跡可尋。現在，就此訣別吧，不管你是否答應，都沒有關係。”
“喂，等等！”
段橫忽然叫住那準備自盡的蛇女，問道：“你說的是所有痕跡？那個，我那個朋友呢，你們不會把他給殺了吧？”
段橫是真的擔心無賴鳥被幹掉。
“你說的是那個羽神後裔？”那蛇女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然後就搖頭道：“沒有，但是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在這天域之中，魔族雖然算是很強大，但是也有不敢惹的存在，其實，如果你能與你那個朋友搭上關係，並且能夠獲得他背後的大人物作保，那麼你所面臨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魔族根本不敢找你算賬。可惜那根本不可能，他雖然是羽神後裔，卻也沒有資格這麼做，這麼說吧，你將來就算有能力將我們的母神救出來，但你也未必有資格被那些更強大的存在放在眼中，記住，這裡是天域，是古神坐鎮的天域！”
那蛇女說完，再次凌厲地瞅了段橫一眼，然後揮手之間就毫不猶豫地拍在她自己的天靈蓋上，頃刻間，氣息不在。
她說的沒錯，這真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清除痕跡的方式。
然後，段橫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置身於一個龐大的車隊之中，那拉車的都是十幾丈高的巨獸，而每一輛車的體積都比得上一艘戰艦。
蹄聲震天，風聲呼嘯，這車隊的行進速度極快。
段橫瞅了瞅四周，就發現十幾個打扮粗獷的大漢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巨大的車轅上聊天打屁。
“嘿，姜雲老兄，你方纔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此時，一個留着絡腮鬍的大漢見到段橫醒過來後，立刻裂開大嘴笑道。
段橫心中詫異，可下一刻，他腦海中就浮現出一段根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從出生，到成長，再到修煉，再到成爲一家大商行的護衛，數百年的記憶無比清晰，卻絲毫不影響他本來的記憶。
就好像玩了一場角色扮演。
比如他此刻就清楚地知道這些人都叫什麼，擅長的攻擊方式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性格，有幾個小妾等等等等。
“厲害！”
暗讚一聲，段橫真的是佩服無比，這種從頭到尾的僞裝，纔是最高明的僞裝，根本不用擔心任何的破綻。
看來那蛇族母神這一次是真的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