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篤定地看着她,“那可不一定。”
林千藍抽回自己的手腕,“我很確定,我比你大一年零五個月。”
“你敢打賭?”
林千藍警惕起來,別是當年蕭堯隱瞞了年齡,王府豪門的,什麼都有可能,“賭什麼?”
蕭堯突然笑了下,“算了,不賭了。”
林千藍最怕說話說半截的,“到底賭什麼,痛快點。不是答應對方一件事吧?”這個賭略熟,唔,還要加上一個凜然大義的先決條件:不違背道義。
蕭堯道,“不是。只是我有一件東西在你的身上,你要答應我收好。”
林千藍以爲蕭堯指的是她儲物袋裡的那塊玉佩。經阡風指認,早就確定正是蕭堯的那塊。
離蛟屠敖就是靠着玉佩上殘留着的氣息,帶着她找到萬仞山那段山崖的。
“好。”林千藍瞟了阡風一眼,心想着她這個四分之一的主子就是不頂事,一見到真正的主子,就把啥事都說了。
不是阡風傳音給蕭堯,蕭堯怎麼知道玉佩在她那裡?
阡風看到林千藍瞟他的那一眼,微微垂下了眼簾。主子所說的那件東西,他知道是什麼,也知道林千藍不清楚主子所指,纔會答應。
蕭堯注意到了兩人的互動,也注意到了林千藍頭上那根木簪,如墨的眼底深邃莫測。
卻又對林千藍展顏一笑,“於你們,我是一年前掉下的萬仞山的山崖。而於我,我已在此地呆了十年。女賊,你說我與你誰大?”
一年是十年!
一比十的時間流速!
原來如此!
林千藍知道爲什麼她跟在阡風之後跳下來,卻沒看到阡風的原因了,因爲時間比她以爲的多了十倍,阡風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蕭堯修煉了九年築基,實屬正常。
這樣一算,蕭堯是反超了她六七歲。
賭輸了,林千藍痛快地把儲物袋裡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遞給蕭堯,“還給你。是阡風傳音告訴你的吧。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還給你。”
輪到蕭堯驚訝了,“這塊玉佩怎麼會在你那裡?”隨後言明,“我說的東西,不是它。”
林千藍想不出,“不是它?那是什麼?我不記得還拿了你什麼東西。”
蕭堯沒有接玉佩,“這塊玉佩原就是送給你的,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就是。至於你拿了我什麼東西,以後你會知道的。”
林千藍實不願意動不動就跟人猜謎,她記得清清楚楚,當年除了這塊玉佩外,她沒有拿蕭堯的任何東西,就是這塊玉佩都落在了譚家,又歸回給了原主。
她剛把玉佩收回去,手腕又被蕭堯拉住了,“先進去再說。”
林千藍沒再抽回手,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蕭堯都沒問他們魂珠的事,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讓他們一起進去,林千藍和阡風都沒問這事,跟着蕭堯再次來到了城門前。
只一會功夫,城門處進出的人明顯增多,多半是往城內進的,來往的人都是修士,林千藍沒看到一個凡人。
林千藍犯疑,這裡沒有靈氣,他們是怎麼修煉的呢?
有人與蕭堯打着招呼,“蕭千目。”
有女修嬌聲道,“蕭爺。”
蕭堯分人,或看一眼,或點下頭。
“蕭千目,今天回來的早。”守門的老修士笑容滿面地跟蕭堯打着招呼。
“今日順利。”蕭堯方纔放開林千藍的手腕,一揚手,拋了一把透明的元珠進了老修士的黑鉢裡,“給我兩個點數牌。各三天。”又扔了一把元珠進鉢內。
老修士人老眼不渾,看清了第一把扔了二十個進鉢,第二把又是二十個。點數牌每個五個元珠,剩下的三十魂珠各分入兩個點數牌中。
數目正好,從鉢下摸出兩個彎月狀的銀色鐵牌來,哈腰遞給了蕭堯。
蕭堯給了兩人一人一個,“這是點數牌,記錄元珠數的。記得放好。”
看到蕭堯腰間掛了一個同樣的,就是蕭堯的點數牌下方有一個黃色的玉珠,而他們的沒有。
兩人接過來,也都掛在了身上。
元珠夠數,老修士又靠到牆角去了。
林千藍在通過城門後,感覺有波紋從自己身上掃過,是從上方傳來的,她下意識擡頭看了眼,眼角餘光看到阡風也擡了下頭。
那就不是她的錯覺。再看蕭堯,沒什麼反應,可能是習慣了。
城內猛一看上去,與雲琅修真界的修真者城池的差不太多。不一樣的地方,是道路窄了些,房屋外立面和屋頂跟城牆的顏色一樣,都是褚青色。
林千藍深深吸了一口氣,城內有靈氣!雖然非常稀薄!但是明顯能感覺到有!
在有靈氣的地方呆慣了,乍一到一個靈氣幾近乎無的地方,身體和心理上都不適應。
蕭堯看到了,“這裡只有城內有靈氣。”
進來收五個元珠是買靈氣錢?謎底等會蕭堯會給她揭開的。
走着走着,就發覺城內佈局的特殊了。
從城門處過來時,看到的房子多是不帶院子的,基本是挨着的,往裡走了一段後,兩邊的房子從外觀看都寬敞多了,房子與房子之間會隔着一段距離。
再往裡去,就都是帶着院子的房子了。
蕭堯帶兩人來到一處院子前,有位練氣七層的修士候在院外,看到蕭堯,上前抱拳道,“蕭千目。”
蕭堯問,“顧慶,何事?”
顧慶回,“我們今日在東南百里處,發現了一隻環鱗獸的蹤跡,已作了標記。”
蕭堯道,“辛苦了,明日一早出發。”
“是,蕭千目。我這就通知其他人。”顧慶匆匆離去。
阡風對蕭堯說道,“明天我跟主子一起去。”
見蕭堯看她,林千藍說道,“明天我也去吧。”她現在最需要的多聽多看多參與,才能儘快地瞭解這裡,早日找到玉簪和騰二。
蕭堯本想說讓她在城內呆着的,見她選了出城,想了下就同意了。
院子外邊有禁制,蕭堯打開禁制,是一個頗爲清幽的院子。
一進院內,林千藍忍不住再次深呼吸了下,院裡的靈氣比院外的濃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