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坐起來,看了看四塊陣石。小墨說的不錯,是她以前練習佈陣時刻制的,最基礎的迷陣,不需要陣盤操控,四塊陣石放對方位,佈陣就成功了。
因靈藥園裡比較安靜,她很多時候都是在裡面練習陣法,刻錄的陣盤陣石,有時就丟在了靈藥園內。
小墨撿的就是她隨手丟在靈藥園裡的。
重點是,小墨怎麼會用?
“小墨,你怎麼學會用的?”
小墨覺着林千藍這話問的奇怪,睜着圓眼回道,“大主人怎麼用我就怎麼用的。”
基礎的迷陣雖不需要打手訣,可佈陣的方位需要很精確才行。
光看她練習就學會了?小墨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越看自家孩子越完美的林千藍伸手一撈,把小墨撈在了懷裡,“小墨怎麼不告訴大主人?小墨喜歡的話,我再幫小墨煉製幾個陣法帶着。”
“我要多多的,大主人。”小墨得意地衝着騰二翻了翻眼。
“好,多多的。”
勇於揭發沒撈着功的騰二氣結。
有愛二人組解散。
無月無星,夜黑亦無風。
林千藍換上了師父爲她新煉製的黑色法衣——暗月法衣。
法衣的名字來自於法衣的主材暗月蠶蠶絲,師父煉製時添加了諸多好東西,比如環鱗獸的鱗片、穆昶的蛟龍鱗、星玄石、羅金砂、柔雲靈晶,等等,就這麼說吧,凡是能加的,師父一點都沒考慮材料的珍稀,全都加了進去。
暗月法衣的柔韌性和堅固性,比她的煙蘿法衣強出不知多少倍去,與三師兄的黑鎧戰衣一樣,兼具攻守的功能。
“好看!”小墨圍着林千藍飛了一圈,“大主人好看!”
倒是符合了小墨的審美了。
林千藍乘着錦雲舟,熟門熟路地到了四心崖與五心崖之間。
這一帶有靈性的錦雲最多,她一連多天,都在這周圍收取錦雲,到現在爲止,已收了三十七朵了,手法越來越醇熟,今晚再幹一次大的,弄夠五十朵,她就收手了。
還是一連多天,她夜裡偷雲,白天沒事就去楊英澤那裡混飯吃,看着巽木真人越來越高冷的臉下飯。
還說她娘救過他,難道不該對她這個救命恩人之女捧着敬着麼?雖然她不在乎這些,可每次見到她後,總是一臉的不痛快是怎麼回事?
不痛快?她偏去。
正好藉此出出氣,修修心,兩不耽誤。
林千藍暗搓搓地準備着明天還去混飯。
“主人。”芷音站到了她的身邊。
在靈識下,夜間的萬物跟白天無差。
“主人,左前方三丈遠的那朵。”由芷音來選定目標。
林千藍輕打手訣,在那朵錦雲下方變幻出一隻無把的籃子來,然後控制着靈氣籃子一點點接近錦雲,當錦雲剛有發覺,便已進了籃子裡。
因籃子實際上是木牢術變化而來,錦雲一進入籃子的範圍,就會被禁錮住,再也逃不掉。
錦雲無法移動就好辦了,把靈氣籃子拖近,由芷音用神識往錦雲上打着凝鍊靈訣,簡單地煉製一番,就可收進浮音宮內了。
騰二和芷音都另有辦法能收取錦雲,但林千藍還是喜歡自己親自動手。
忙了大半夜,收了十朵錦雲。
“差不多了,芷音,你先回去休息一會。”用神識凝鍊錦雲消耗很大,也不一定非得今天弄夠五十個。
芷音聽話地進了浮音宮內。
林千藍繼續尋找着錦雲。五十朵錦雲是芷音的估算,多幾個少幾個都沒多大關係。
下一個她想嘗試着自己用靈識來凝鍊錦雲,自服用了玉瓊液之後,她的靈識只差一線就能蛻變成神識。
蕩雲舟在雲間採雲,林千藍真感覺自己仙氣滿格了。
危機驟降!
“老——”
騰二隻說了一個字便被定在了半空。小墨更是保持了扇着雙翅的狀態。
林千藍連眼珠都無法轉動。
靈氣被禁錮!
靈識都無法放出,眼裡有的只是黑暗。
死亡的陰影從四面壓來。
任人宰割!
她不甘!
元氣!
靈氣被禁錮,她還有元氣!
她體內的紫氣珠飛速旋轉起來,瞬間衝破了她周身的桎梏!
“咔!”
丈長的銀藍色雷刃刺破了夜的黑幕!
一個博帶老者驚愕地表情!
雷刃斬在一杆鐵筆上,鐵筆只晃了晃,雷刃消散。
“咔!”
“嘭!”
雷刃、雷球連連發出,被鐵筆一一輕鬆化解。
林千藍一刻不敢停,她知道,對手只是一時不適應她的元氣雷術,她一旦停了,就是她的死期!
對手太強大!
她連發了數道元氣雷術,也只將將一息而已!
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聲帶着怒意的斷喝!
“殷寧嘯!”
手腕粗的鐵筆,被半空伸出的一隻纖弱白皙的手抓住,鐵筆“錚錚”作響,左右搖晃幾下,想掙脫沒掙脫出。
另一隻纖弱的手隔空往博帶老者打出一拳,看似輕飄飄的一拳,博帶老者卻是連連退了數丈。
“殷寧嘯!我不管事不代表我沒有能力管!”
“嘭!”
林千藍的雷球趁機跟到,在博帶老者頭上炸開,老者頭頂透明光幕一閃,雷球沒能炸傷老者,只震亂了他的頭髮。
纖弱的手抓在了她的御雷魔杖上,“千藍,先停下。記得我們的約定,會給你個交待。”
林千藍看到纖弱手主人的栗色眸子,依然純淨,多了些震怒,她知道那怒氣不是對她,“好!我信你,倪非!”
倪非輕輕鬆開了御雷魔杖,然後信手一撥,撤去了騰二和小墨周身的禁錮。
兩隻回到了林千藍的身邊。
“騰二,小墨,那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且信倪非。”林千藍制止了兩隻想去跟老者拼命的衝動。
林千藍提着御雷魔杖,轉過頭,冷冷地看着那個褒衣博帶的老者。
殷寧嘯,她師父的叔祖,也是她師父的師父,她沒見過面的師祖!
第一次的見面,就要置她於死地!
“殷寧嘯,我是否說過林千藍是我的人?”倪非的聲音不大,卻帶着徹骨的絲絲寒氣,“我才知道,原來,在虛天宗我的話已經不當用了,如此,把裘寧陽找來,正好作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