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弄不清穆昶去仙京城的目的,心裡犯嘀咕,便故意拖延行程,一天走半天,休息半天一夜,想着穆昶要是一急自己先走了,皆大歡喜。
可穆昶不按她的劇本來,一聲抱怨都沒有,每天過得跟個大爺樣,彭力彭見兩人全方面伺候着,那叫一個滋潤。
對,穆昶不僅自己蹭林千藍的太皓梭,把新收的兩個小弟彭力彭見一併帶上了太皓梭蹭飛。
彭見是在穆昶離開後的那段時間築基成功的,林千藍與兩人的交流不多,僅限於在兩人對她行晚輩禮時點下頭。
穆昶不在的那段時間,林千藍和喬魚涯都不是吃貨,彭力彭見都有眼力架,沒往涼亭那裡湊,在不遠處的明火區找了處火煞穩定的地方修煉。
等穆昶回來後,兩人才又跟了過去。
彭力和彭見並不是被穆昶強行帶走的,而是自願,且對穆昶帶着自內心的恭敬。
林千藍不清楚內幕,以她對穆昶的瞭解,總覺着兩兄弟是被穆昶忽悠住了,當然其中免不了穆昶會施點恩惠給兩人。
林千藍讓穆昶搭乘太皓梭,打着萬一遇到車侯尚儀時,穆昶正好替她擋災的主意,可走了一段路後,她對穆昶越來越不放心,有心想跟穆昶分開,穆昶卻沒一點先走的意思。
這會剛過了午時,林千藍放慢了太皓梭的度,往下方探去,想找一個紮營的地方。
瀛洲島上多山巒密林,太皓梭的下方就是望不盡的山巒。
穆昶有模有範地喝了口彭力剛泡好的靈茶,嘗味了下,對林千藍說道,“前面偏左一點,就在那裡紮營吧。”
林千藍想翻眼,這是把她當趕車的車伕了……她也看到了那處平坦的空地,適合宿營。
太皓梭朝着那塊空地落去,可還有人也看中那裡,從另一個方面飛過來一個靈舟,徑直飛落過去。
林千藍雖是朝空地飛的,可她的度放得慢,靈舟搶先了一步到了太皓梭的上空。
太皓梭頓住了,林千藍不一定非得那裡紮營,想換個地方,穆昶不樂意,“走,就那裡了。我們看中的地方他們搶了先,我們讓什麼讓?小傢伙,落下去。”
林千藍倒不是避讓,而是不想多事,穆昶說的也有道理,她本意是無所謂在哪紮營,但這一避讓,倒顯得她怕事了。
靈舟上的人似乎是剛現太皓梭的意圖,在空地的上方懸停住了,並沒立即往下落。
兩方都停了會,就見靈舟上的舷窗打開,有人從裡面出來,凌空站立,朝着太皓梭一拱手,“我們是滏洲金家的,敢問道友是?”
“瀛洲南宮。”
穆昶還真敢!林千藍很想給穆昶一魔杖。她就說穆昶不懷好意,暗中防備着,卻沒料穆昶給她來個明的。
穆昶話已出口,報上了南宮家的名號,她總不能當面拆臺吧?
林千藍咬牙傳音,“穆昶!你想做什麼!之前是誰答應的不會連累到我!你這故意的也做的太明顯了!”
“瀛洲可不止只有一家姓南宮的。”穆昶無賴道,“我又沒說是仙京南宮家,他們要是誤會,可不怪我。”
林千藍不想跟他再爭辯下去,她只管盯好了穆昶。
金家的那人哪裡能想到在瀛洲島還有人敢冒充南宮家的人,而且穆昶的氣息已散出去了,一位元嬰大能冒充南宮家的人可能更小了。
那人再施了一禮,“原來是南宮家的前輩,失敬失敬。若是前輩不喜,我們另尋他處休息。”
穆昶裝起了大度,“既然遇到了就是緣份,那就各據一方吧。”
“前輩大義。請前輩先行。”便回了靈舟。
靈舟等太皓梭落到了空地西部,才緩緩降落到了東邊。
大皓梭落穩,穆昶大搖大擺地帶着彭力彭見走了出去,林千藍抱着小墨隨後出去,揮手收了太皓梭。
轉頭一看,穆昶已坐在子他的大涼亭裡,彭力彭見兩人在涼亭邊擺出了燒烤架,準備爲穆昶弄吃的了。
靈舟貴有貴的道理,林千藍的太皓梭只是個飛行法寶,而靈舟是飛行宿營兩便。
這艘靈舟有十多米長,兩層樓高,裝飾精美,在靈舟的一角繪有一個金烏鳥的圖案,不知是哪個世家的標誌。
靈舟那邊這會下來了三人,兩男一女,除了剛纔那位面相在四十多歲的金丹中期修士外,另外的一男一女的相貌都在二十多歲,年輕的男子是金丹初期,女子是築基中期。
三個在涼亭外給穆昶見了禮,爲的男子道,“我是滏洲金家的金賀,這是我的兩個小輩。”
一男一女忙報上名,“金雁來。”
“金雁雪。”
穆昶雖然現在的形象不能裝長輩,可高人範十足,欣賞的眼光看着金雁來和金雁雪,微微頜,“不錯不錯,金家真是後生可畏啊。
金家跟南宮家都是世交了,你不必前輩前輩的叫,我的道號乃穆昶,稱一聲穆昶道友即可。這位是我的一位小友,林千藍。”
穆昶這話說的高明,若是以後被戳穿了,他滿可以說自己從沒說過姓南宮,用自己名字當道號的人多的是。
金賀哪會真稱他爲道友,“穆昶真君。”
林千藍倒是滿意穆昶把她摘了出來,沒讓她一起冒充南宮家的人。她朝三人一拱手,“林千藍。”
“坐,坐。”穆昶和藹地笑道,“我這人呢,最喜結交朋友,三人不要客氣,坐下喝杯靈杯。”
又看向涼亭外,“彭大彭二,給三位客人上酒。”
穆昶這高人裝的,平常叫彭力彭見都是叫名字,這會就變成彭大彭二了。
是了,大世家的人,特別是主家的長老級別的,出門都愛帶一兩個僕從,像明偃真君那樣喜歡一個人到處竄的,屬少數。
林千藍不得不服穆昶,這點細節都不放過。
彭力腦子轉得很快,彭見也屬機靈的,兩人默認了穆昶把他們從小弟降到了僕從,“是。”
儘管金賀沒懷疑穆昶不是南宮家的人,但萍水相逢,對方又是位元嬰真君,說來都是陌生人,他哪敢喝啊,“真君恕罪,原不該逆了真君的好意,實是需回靈舟等一位家中族兄到來。”
穆昶輕揮手,“去吧。”
三人回了靈舟。
林千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