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妖皇……”
陸北心裡咯噔一聲，微眯雙目朝應龍看去：“應哥，你有二代妖皇的情報了，什麼來頭？”
“……”
紙人詭異的臉上多了一分面無表情。
“應哥，你說話呀！”
“你就不覺得自己像二代妖皇？”
“我？！”
陸北愣了一愣，而後恍然大悟：“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天時地利人和，還能打，我要是想當妖皇，振臂一呼，羣魔亂舞，明天獓仞就得下臺。”
不吹不黑，陸北的確有這個能量，八大王族除了陸吾和獓狠，有六家站在他這邊，結成了牢不可破的塑料聯盟，打手有了，勢力也有了，妖皇什麼的，大家就等他一句話了。
應龍沒說話，看着洋洋得意的陸北，暗道果然如此。
妖皇這個名字給了應龍很大壓力，他不是強不強的問題，壓根不講理。
上一任應龍死在初代妖皇手中，守墓人團滅，超過五百位大乘期修士飛灰湮滅，整個人族的修仙文明起碼倒退了五千年。
萬年前的大乘期含金量很高，大量秘境被守墓人組織發現，沉澱底蘊，一朝爆發，掀翻了超級帝國大夏古國。
然後……
初代妖皇探頭。
那時的初代妖皇無人能擋，姬皇看了沉默，應龍看了流淚，老天爺都在當時選擇性失明。
應龍和守墓人組織是天道欽定的小弟和狗腿，團滅之後，天道一言不發，等初代妖皇死後，重新挑選合適的小弟。
也就是這一任應龍，陸北口中的應哥。
應龍怕初代妖皇怕得要死，有前車之鑑，將真身本體送入另一個世界，就留下九世身在人間。
按應龍的話來說，這不叫從心，走一步算三步，這叫謀略。
因爲謹慎，他管理的守墓人組織無比低調，成功避開了和二代妖皇面對面的可能。誰都沒想到，天道有言，天地大變之時，萬妖國會迎來第二任妖皇。
初代妖皇這樣的怪物，萬妖國居然可以量產，風水也是沒誰了，很適合當祖墳。
應龍鬱悶的同時，爲自己的提前佈局沾沾自喜，然後更苟了。
當然，應龍不是坐以待斃的傻子，他對萬妖國的關注從沒落下，早年見識到了孔暨的資質和野心，親自出手將其拉入守墓人組織。
孔雀的血脈很強，但不足以成爲二代妖皇，應龍給他機緣，是爲了阻擋二代妖皇崛起，安插一個棋子，試探誰最有資格成爲二代妖皇。
爲了削弱萬妖國的底蘊，應龍沒少費心思，他常年挑撥妖族和人族之間的關係，每每兩方停下爭端，他就會暗中操控，動一些小手腳。
太古封玄陣就是他送給獓仞的。
這一點，姬皇心裡有數，配合着演了一齣戲。
應龍怕二代妖皇，姬皇又何嘗不是，兩人在競爭之餘，亦有不少合作。
大夏聖地在萬妖國安插了不少眼線，守墓人在大夏聖地有臥底，妖皇圖被打爆一事轟傳，很快姬皇和應龍都收到了風聲。
應龍動作很快，親赴萬妖國要將二代妖皇扼殺在搖籃中。
結果，怎麼是你小子？
陸北這張小白臉和應龍想象中的二代妖皇懸殊極大，別的都不談，單是這股子清新脫俗的氣質，就註定了他和二代妖皇無緣。
他要是妖皇，萬妖國覆滅指日可待。
應龍不認爲陸北會是二代妖皇，因爲他和姬皇很清楚，陸北做什麼都不可能做妖，這是他的命，也是他們的命。
“應哥，你臉色不太好，白得跟紙一樣，是不是病了？”
“怎麼，想和本座過兩招？”
“小弟不敢。”
陸北嬉皮笑臉說着不敢，看得應龍頗爲頭疼，這小子打敗初代妖皇的意志，野心膨脹，多少有點壓不住。
好在問題不大，只是一道初代妖皇的意志，他上他也行，陸北真有多餘的想法，他不介意教陸北老實做人。
“玄武，你那具妖身……”
“金翅大鵬。”
“你的星斗陣……”
“悟性。”
“你……”
“資質，玄某加了資質，我能取得今日的成就，靠的就是萬萬中無一的天資。”
陸北昂首一擡，嚮應龍展示了引以爲傲的鼻孔：“當然了，付出的汗水也不在少數，我修行很刻苦的，日常鞭撻，不敢有絲毫懈怠。”
看他這副不着調的鳥樣，應龍更加放心。
就這還二代妖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二代妖皇拔根腿毛都比這小子有大帝之姿。
反倒陸北口中的資質和悟性，應龍從不懷疑，幾千年纔出一個的玩意，註定會走上無敵之路。
只不過，這條路能否走到盡頭，會在哪裡停下，就不是陸北說的算了。
“應哥，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往常不都是小弟發問嗎？”
陸北剛打爆妖皇圖，略飄，同時也想套一套情報，試探道：“如果是小弟即將成爲二代妖皇讓應哥不喜，你只管說話，就咱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這妖皇不做也罷。”
“呵呵，你當本座是什麼人，嫉賢妒能的姬昌嗎？”應龍輕蔑冷笑，擡了擡自己的同時，不忘踩一腳姬皇。
“那肯定不會。”
比爛的話，你還不如他呢！
兩件後天靈寶的到貨日期，讓陸北對應龍和姬皇的改觀很大，應龍陰險狡詐，精於算計又累於算計，遲早有一天會毀於算計。
姬皇同樣陰險狡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但掏錢的時候很爽快，顯得應龍氣量不足，特別摳門。
陸北大表忠心，歪比歪比開始唸經，應龍聽得不這些，擡手打斷問起了極西之地秘境的事情。
“本座派你去魔修秘境查探，爲何完成任務後不予回覆？”
說起這個，應龍就一肚子火，極西之地秘境涉及頗深，裡面關押着域外天魔，必須慎重處理，他讓玄武和朱雀同行，還默許了青龍暗中潛入。
結果事成之後，青龍、朱雀、玄武一個都沒向他彙報，最後還是找青龍問清了始末。
如此拉胯的帶頭大哥，着實令人不忿。
陸北聞言傻眼：“應哥，怎麼青龍沒向你彙報嗎，朱雀也沒說話？”
他解釋起來，域外天魔實力太強，他那一戰傷勢不輕，養傷花了一個月時間，去萬妖國之前還有些腰肌無力。
實話，沒說謊，她們簡直不是人。
應龍沒有收到小弟主動彙報，只能說是巧合。
陸北拔了孔暨父子的尾羽，人造了倆禿屁股孔雀，狠狠得罪了朱雀，以己度人，他覺得孔暨肯定會在應龍面前添油加醋，索性沒有彙報任務。
孔暨在秘境折了面子，神通不全、法寶受損，還丟了底牌妖皇圖，裡子也沒留下，以己度人，覺得玄武肯定會在應龍面前大吹特吹，將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索性沒有彙報任務。
青龍想法很簡單，朱雀、玄武沒一個是人，肯定會想盡辦法在應龍面前擠兌對方，有她沒她都一樣，索性沒有彙報任務。
“一張妖皇圖而已，朱雀當真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小弟憑本事搶的，憑什麼還給他，應哥你來評評，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倒好，明的不行來陰的，散播謠言，非說是我盜走了妖皇圖，我能受這委屈？”
“殺到萬妖國，變成他的鳥樣，逢妖就打……”
“應哥你當時不在，沒看到我壓着初代妖皇胖揍的雄姿，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還挺能打，不脫衣服還真幹不過他。”
“歪比歪比……巴拉巴拉……”
應龍聽不得這些，揮手趕走嗡嗡的蒼蠅，沒好氣道：“現在你是距離妖皇之位最近的人，你有什麼打算，這妖皇當還是不當？”
“當！”
“爲什麼？”
“撈錢。”
陸北胸膛一挺，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嚮應龍講明瞭自己的宏偉藍圖：“萬妖國太富了，玄某要是不趁機撈點，對得起一路上打打殺殺嗎？必須撈！”
“我都計劃好了，獓狠一族就一跳樑小醜，現在的妖皇收不上稅，小妖都是窮鬼，沒有油水可榨，錢都在八王手裡。”
“等我上位，先拉攏一批，打壓一批，然後再拉攏一……”
“好了好了，本座知道了。”
應龍聽得頭大，短短几個字，硬是讓陸北水了這麼長一段。
他讓陸北使勁折騰，別怕事情鬧大，鬧大了就離開萬妖國好好做人。
“還有，任務及時彙報，魔修秘境之事，本座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應哥你放心，小弟出了名的知錯能改，你說話，我照辦，保證以後次次都向你彙報。”陸北拍着胸脯保證。
應龍：“……”
大意了。
他就一說，真沒必要。
“應哥，怎麼又不說話了？”陸北眨眨眼睛，布靈布靈，就很天真。
應龍渾身難受，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真想找姬皇商量一下，玄武換青龍，買定離手。
“玄武，本座給你一個任務。”
應龍知道陸北會對萬妖國的衰弱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萬妖國，讓他多多關注鳳凰一族，有可能的話，最近就去一趟。
“鳳凰一族……”
陸北微微皺眉：“應哥，據小弟所知，這一族異常低調，肩負鎮守大荒門戶的重任，和八王不一樣，這一族的扁毛畜生很能打。”
“就是因爲能打，才讓你過去。”
應龍深沉道：“鳳凰族長凰霄大限將至，她有一兒一女，分別名爲鳳羿、凰虞……”
數遍萬妖國，應龍認爲第二任妖皇有且只有可能出自鳳凰一族，據聖地眼線，少族長凰虞天生神女，只要她能完美兌現自己的天賦，她就是當之無愧的二代妖皇。
能否比肩初代妖皇，應龍不敢確定，趁孩子還小，決定先下手爲強。
“應哥的意思是？”
“你去試試她的深淺，如果資質能和你相比……不，不論結果如何，都要毀了她。”
“怎麼毀，鳳凰一族出了名的打不死，除非把她殺了，否則根本毀不掉她。”
“你多和她走動走動，近墨者黑，她自然而然就廢了。”
“……”
看人真準！
陸北無言以對，誠然，他這個修仙加速器很旺女，但自律如太傅，現如今也有些墮落，白月光師姐更不用說，無師自通學會了宮鬥術。
“凰虞之事不急於一時，你自己看着處理，但也不能拖太久……”
應龍很看好陸北，一個玄武能頂十個朱雀，縱然沒有毀了凰虞，也能把萬妖國拖下數個臺階。
陸北點點頭，待應龍離開後，面色一沉，眉頭凝成一個‘川’字。
直覺告訴他，應龍在挖坑給他跳。
陸北不清楚應龍究竟有多強，只能猜測對方能敵過妖皇圖，那麼問題來了，應龍這麼厲害，又對二代妖皇無比忌憚，幹嘛不親手毀掉凰虞，而是讓他這個二五仔代勞？
丞相的首席謀臣狗貨曾有一計，名曰驅虎吞狼，現在他就是那條虎。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鳳凰一族有讓應龍忌憚的存在，因爲此物，應龍不敢親手毀了凰虞，這才讓他背鍋。
“有點意思……”
陸北暗暗點頭，許久未曾撿到大自然的饋贈，他都快忘了怎麼吃軟飯了。
鳳凰一族的天之神女，這條大雞腿應該很白吧？
陸北沒想太多，實力不足，想再多都無用，當務之急，是找不怕死的勇士，儘快把庫存加上去。
他撤下結界，哼了哼嗓子，將看門的蠱宓、姽妼喚了進來。
蠱宓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土鳥，大晚上被陸北傳喚也沒多想，這個時間點，除了幹架沒別的可能。
姽妼不一樣，狐狸精心眼本來就多，她還當過族長，見識過各種險惡，覺得這個時間點，除了幹架沒別的可能。
“圓，妙不可言。”
陸北圍繞兩個美人轉了一圈，停在姽妼面前搓了搓手，後者淡然處之，沒有反抗的念頭。
姽氏全族被貶，淪爲陸北的附屬，她更是從族長變成侍女，那種陸北想怎麼，她都不能拒絕的侍女。
狐二說了，她若是不從，會有幾隻軟萌可愛的姽氏小狐狸被吊死在城門口。
“別哭喪着臉，本座找你來，是給你一個翻身做主的機會。”
陸北探頭側臉，指着臉頰道：“來，往這打，本座爽了，會特赦你姽氏一族，並還你自由之身。”
姽妼：“……”
什麼亂七八糟的癖好，不能正經睡個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