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影族
“哦，是先生，快請進。”葉空趕緊客氣地招呼着，把張五德請進屋內。
張五德的來意是因爲最近葉空沒去聽課，來詢問一翻，沒想到剛好看見葉空在練影玉的武功。
張五德確實是見識豐富的大儒，一看就看出，這是絕跡數年的影舞，自然是讚歎不已。
和張五德進屋，陳九娘和盧琴見禮以後走了出去，葉空這才問道，“先生，這武功是來自一塊玉佩中，那玉叫影玉，不知道和先生說的影舞有啥關係？”
張五德的死人臉難得地笑了起來，道，“也虧老夫昔年博覽羣書，換個人還真無法回答你，有些事，知道的人不多了。”
“這影舞，也稱作影武。既是一門高深莫測的武功，又是一種絕美動人的舞蹈，乃是已經滅絕的影族所創。”
“影族？”葉空那天晚上已經聽盧俊說過，不過盧俊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對！影族。相傳這影族之人，男子個個風度翩翩，女子個個美貌迷人，而且人人都熱愛生活，酷愛音樂，這才創造瞭如此打動人心的影舞。”
葉空問道，“這影族的人生活一定都很美好吧，畢竟喜愛音樂的人，心地應該都善良。”
張五德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影族的性格就是過份善良，還很熱血，比較情緒化。開心時仗劍狂歌，不平時一怒拔劍，哪怕不干他的事，他看不過眼，也會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好！開心時仗劍狂歌，不平時一怒拔劍。”葉空點頭，“這性格倒是有點象我，七尺男兒，本當如此。”
張五德卻搖頭道，“不好，這種性格在這個大陸會有苦頭吃的，影族就是一個例子。”
他接着緩緩開始講述道：“現在的安國人都稱作安族，我們武國人也都是武族，其實在十幾萬年以前，我們都是一個族，叫北族。”
“哦？北族？”
“對，北族，因爲我們都來自滄北大陸，統稱爲北族！”
葉空驚道，“難道真的有滄北大陸？”
張五德點頭，“有南自會有北！”他回憶了一下書中記載，這纔講道，“十幾萬年前，北族都是生活在滄北大陸，而滄南大陸就是影族的天下，兩個大陸南北相通，也是非常繁華，誰知滄北大陸突遭浩劫，據上古書中記載，滄北大陸突然被魔族入侵，那些魔族嗜血成性魔威驚人，滄北大陸的人們雖然也有能力抗衡，可是卻不能團結，都想保存實力，最後被分個擊破。”
“爲躲避戰火，當時大量北族人南遷，最後滄北大陸整個被魔族和妖族佔領，而那些北族各派卻喪失了鬥志，來到滄南大陸佔了一塊地方不圖返鄉。滄北大陸淪陷以後，戰火又沿着南北通道燃燒過來，影族拍案而起，組織起大量戰士和魔族作戰，幾番激戰，魔族被擋在南北通道。”
“爲防止魔妖再次南下，最後各大門派決定阻斷南北通道，無數上古修士聯合施展逆天神通，將南北大陸永久隔絕，從此滄南和滄北兩個大陸再無聯繫，而北族就在滄南大陸定居下來。”
葉空聽完明白了，“原來影族是滄南大陸的原住民，而我們全部都是外來移民呀，那影族又爲何後來滅亡了呢？”
“根據後人猜測，上古大戰時，影族死傷過於慘烈，而他們人口基數較少，繁殖能力又弱，戰後，就慢慢地凋零，逐漸消失了吧。”張五德回答道。
葉空卻有點不信，“再少也是控制着一個大陸的人，難道這麼容易就死光了？”
張五德無奈搖頭，“十多萬年以來，上古書籍留傳下來的所存無幾，而且奇怪的是，所有古籍關於影族滅絕的記載都語焉不詳。”張五德揮揮大袖嘆道，“這些已經成爲塵封的歷史，誰又會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葉空嘆了一聲，“在那種浩劫的年代，又該發生多少血與火的交鋒，影族以一己之力保住一方平安，又該作出了多大的犧牲，卻落了個滅族的結果，到現在居然都沒有人記得他們，不值呀！”
“可影族也是爲了他們自己呀，如果不抵抗，滄南大陸也會淪陷。”
葉空搖頭，“先生，我覺得不能這樣想，不管他們爲了誰，在生死關頭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出去，犧牲自己保護別人的人，這是真正的英雄，人們不應該忘記他們。”
“你這樣想，老夫很欣慰。”張五德讚許地點頭，“可這種性格會吃大虧，現在的滄南大陸所有人都是明哲保身，只求自己活得安逸舒服，哪管他人是死是活呢，既然你已經走上修仙的路，更要堅持埋頭修煉，一心提升自己，莫要再重蹈影族的覆轍呀。”
葉空瞪大眼睛，他沒有告訴張五德自己修仙的事，爲何對方卻知道了！
張五德笑笑說道，“看你剛纔影舞的動作，那些凌空來回翻身旋轉的動作，如果不是修仙者，又怎麼能做得出來呢？”
“還請先生爲我保密。”葉空抓抓頭笑道。
張五德道，“保密可以，不過你自己也要低調，一個散修是非常危險的，以前我經常都聽說那些殺人奪寶的事。”
葉空無所謂地笑道，“我屁寶都沒有，他們想奪也不會找上我的。”
張五德怒斥道，“糊塗！我聽說那些修魔者，殺人奪取功力是每天都要做的，你是一個修仙者本身就是他們覬覦的寶物，怎可如此大意！”
葉空如遭電擊，張五德的話一下提醒了他，他可不是一窮二白沒人惦記，和凡人相比，他的身體，他修煉出來的功力，那都是別人用來修煉的好材料呀！
甚至範九蛇就可能在打自己的主意！
“先生，我錯了！”葉空無比誠懇地對張五德行了一個大禮。
張五德擺手讓他起來，繼續教導道，“低調是需要的，可是先生卻希望你，不能過於自私無情，雖然仙道無情，修煉殘酷，可該出手時就要出手，該放手時就要放手，仙人仙人，是仙也是人呀。”
張五德說完，眼看窗外，一陣風吹起他蒼白的頭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長長地嘆了一聲。
“我知道，要把握好一個度。”葉空點頭，看着張五德傖然的表情，葉空突然想起上次和葉威對張五德的談論，於是又問道，“先生，您對修仙者的很多事情，又爲何如此熟悉呢？”
張五德眼睛一睜，瞪了下葉空道，“幹什麼？懷疑我也是修仙者？我說過，就算我有資質都不修仙的。”
“那我很奇怪，先生爲什麼這個態度呢？好象很不喜歡修仙者，而且是不喜歡所有的修仙者，難道所有的修仙者都和您有仇？”
張五德擺擺手，不願多提，“這事別打聽，我不想說，總之我不喜歡修仙者，是因爲他們太過無情，除了境界的提升，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打動他們，就算是骨肉親情都可以至之不顧，修仙最後修成了禽獸一般，真是造孽。”
葉空也不知道張五德說誰，也不好插嘴，心裡估計這事肯定跟張五德滿門被殺有關係。
“先生，您剛纔說，這影舞就是影族的武功，難道影族就是用武功去對付魔族妖族嘛？北族的修仙者都對付不了魔族，這武功可以嘛？”葉空轉移話題說道。
張五德笑了起來，“我既不是修仙者，又不是武林高手，我怎麼知道呢？不過書中記載，大戰之時，漫天影族人飛舞戰鬥，讓人感覺是一場超大型的舞蹈，所以我猜測，影族就是使用影舞對抗妖魔。”
“竟然是這樣，看來影舞的威力並不下於一門修仙功法，只是爲何我還是沒感覺出影舞可以對付修仙者呢？”葉空陷入了沉思。
張五德也想了想，說道，“相傳影族戰鬥，都要有人在後方以琴笛或者鼓點相合。”
葉空大悟，猛地一拍腦袋說道，“對呀，音樂，既然這是武功又是舞蹈，那配合音樂，肯定會力量大增的！”
張五德哈哈一笑，站起身，“時間不早，老夫這就回去了，本來是想來讓你多去上課的，現在看來你還是安靜地在家修煉吧，記得影舞大成的時候，一定要叫老夫欣賞一次。”
“先生，您就放心吧，到時候一定請您來觀看。”
葉空把張五德送出小院，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跟着音樂練起影舞，雖然影族的音樂早已失傳，葉空就用地球的音樂代替，一邊在心裡默默吟唱，一邊跟隨音樂舞動，很快，他就沉浸在音樂和影舞中了。
“葉空哥哥，我覺得你現在這一遍和剛纔那一遍，看似相同，可感覺又完全不同，仔細一想，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一直在觀看葉空練影舞的盧琴皺眉說道。
“哈哈，是因爲舞動的時候，我心裡吟唱的歌曲不一樣。”葉空爲又有了發現而開心，這影舞果然不同凡響，在張五德的提醒下，他發現，隨着不同的音樂，影舞竟然有了不同的變化。
“舞的是好看，可不是爲生之計，空兒，你還是好好跟着先生學習詩詞吧。”陳九娘拿着剪刀走出屋來，滄南大陸對歌者舞者是有着歧視的，那些表演歌舞的女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如果沉迷於這些，是要被人說成玩物喪志的，她可不願兒子沉迷於歌舞。
“娘，你不懂，這既是舞蹈，又是武功，還是一項非常高超厲害的武功。”
陳九娘笑笑，“娘就是提醒你一下，將軍可不會同意你跳舞給人看的，我去磨剪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