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挽凝說道:“今日是夏家大小姐與澹臺家大公子的大喜之日,整個西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前來慶祝,若非如此,我們想要救你們也不會如此輕易。”
她的話輕飄飄的,但卻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瞬間將這些原本只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人的怒火點燃。
在被夏家擼來之前,他們也是授人敬仰的任務,但現在卻淪爲階下囚,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甚至更有氣人被刺下了奴印,這才他們看來是一件極爲羞恥的事情。
憑什麼他們名聲盡毀受盡屈辱,而夏家那些僞君子,始作俑者卻能夠踩着他們的身體名利雙收。
“今日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在衆人面前揭穿夏家僞善的真面目。”
人羣之中不知誰高呼了一句,瞬間得到了無數人的迴應。
洛挽凝看着這羣情激憤的衆人,目送他們離開,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楚落落說道:“你是故意說那些話激怒那些人的?”
洛挽凝看着自己乾淨整潔的直接,用有些隨意的語氣說道:“只是突然想到罷了,相比起直接殺死對方,讓他們自食惡果豈不是更好。”
而這些對夏家充滿仇怨的人便是夏家人親手種下的惡果。
大堂之內,在夏天的強勢威逼之下,婚禮繼續進行。
大紅色的蓋頭再次遮住夏若雪的視線,在那一瞬間,她的淚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感覺的心的心口彷彿空了一般,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死死的咬住嘴脣,這纔沒有讓自己痛呼出生。
她恨!
恨夏天爲何要讓自己嫁給澹臺燃,更恨他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歡澹臺燃的情況下依舊逼着自己成婚,讓她痛失所愛,承受這鑽心般的苦楚。
然而,夏若雪卻是忘記了,嫁給澹臺燃是她自己的選擇,就是因爲看中了他入贅之後帶過來的錢財。
因爲這些年夏家雖然看似在同時培養三個女兒,但一隻手上的手指都有長有短,夏家就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而夏若雪便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她很清楚,如今的夏家只剩下了一個光光鮮亮麗的外殼,所以她才選擇了澹臺燃,除了是爲夏家注入新鮮的血液之外,更多的便是爲了她自己。
此時司儀也在夏天的示意之下,繼續完成最後一百:“夫妻對拜!”
“慢着,如此盛大的婚禮,夏家主怎的不通知我們這些老朋友呢。”
突然間,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院落外面傳了進來,在落入衆人的耳中,瞬間變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竟然是丹聖,他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對啊,丹聖不是已經隕落了嗎?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還可惜了好久。”
已經死去的丹聖突然死而復生,在場的人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便是驚喜。
畢竟丹聖這麼多年以來醫者仁心,幫助了不少人,在場的不少人都受過他的幫助。
不過,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丹聖的不對勁。
此時的丹聖不禁臉頰凹陷,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碎不堪,看上去就像是路邊的乞丐,最重要的是,從那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能夠清晰的看到青紫交加的痕跡,像是被人嚴刑拷打過的。
不知是丹聖,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情況也全部都是如此。
“丹聖,您這是怎麼了?”
聞言,丹聖冷笑了一聲,看向大堂中的臉色慘白的夏天說道:“這就要問問夏家主了,老夫如今這幅模樣,可全部都是拜他所賜。”
被點名的夏天突然站起身,對着丹聖大聲說道:“丹聖,我夏某自認爲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怎麼能夠血口噴人呢。”
夏天的眼神中帶着憤怒,就好像是真的被丹聖污衊了一般。
然而,已經看清楚此人真實面無的丹聖眼神中卻滿是刺骨的寒意。
“你說老夫污衊你,難道我身後的這些人也污衊你嗎,夏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的二女兒夏溪雪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煉丹的天賦,可你卻爲了一己私利,將我們囚禁在夏家之中,讓我們沒日沒夜的煉製丹藥,卻對外宣稱都是夏溪雪煉製。”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紛紛瞪大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來參加一個婚禮,竟然看了一場接一場的好戲。
若是丹聖剛剛的話是真的,那麼這些人全部都是夏家爲了夏溪雪而囚禁的。
要知道,夏溪雪在外人的眼中可不只是最年輕的天才煉丹師,同時還是天才煉器師,陣法師,符籙師,這些稱呼恐怕也不是真的。
而且,因爲丹聖的身份,在場的大多數人更願意選擇相信丹聖。
“我記得當初有人傳言說丹聖要收夏溪雪爲徒,不過後來丹聖很快便出面否認了,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丹聖便神秘消失了,然後便傳出了丹聖隕落的消息。”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因爲這件事,夏家對丹聖懷恨在心,這纔將他給囚禁了起來,這活脫脫的就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當初若非是丹聖及時出手相救,夏天早就死透了,那裡還會像現在這樣活的好好的。
眼看着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在所有人面前揭開,一向冷靜自持的夏溪雪立刻大聲否認道:“你說謊,那些丹藥都是我親手煉製出來的。”
見夏溪雪死到臨頭依舊否認,丹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證明給衆人看看,當着所有人的面煉製丹藥,就煉製你幾天前煉製成功的七玄丹。”
“對啊,若是你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就煉製一次丹藥給我們親眼看了看,任何解釋都比不上眼見爲實。”
“不止要煉製一次丹藥,煉器,刻錄陣法,繪製符籙都要試一遍才行。”
對於衆人的步步緊逼,夏溪雪的身體不由的後退幾步,眼神中噙着淚水,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若是放在平時,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早就有人忍不住上前安慰了,順便譴責那個讓媒人流露出傷心情緒的人。
但現在,衆人只是冷眼旁觀,如同局外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