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鐵羽

當林尚劈得筋疲力盡時,才收回了龍翊劍。

林尚站在原地,低頭喃喃自語:“看來我還是太自大了,師父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我現在不用武器是無法戰勝更強大的敵人,就像這次,如果我早點用龍翊劍,金毛大漢早就被解決了,要不是那隻鷹………,對了,那隻鷹也不知怎樣了。”

林尚想起了關鍵時刻救自己的那隻鷹,擡頭向之前鷹摔倒的地方望去,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情況如何,林尚快步跑上去抱起地上的鷹。

到現在,林尚才得以仔細的觀察這隻從蛋裡孵化出來的成年鷹。

只是,林尚發現這並不是鷹,更不可能是成年的鷹,雖然遠遠地看上去跟成年的鷹相差不大,但是隻要仔細的去看,就會發現,這隻鳥雖然跟成年的鷹大小一般,但是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隻雛鳥,沒錯,一隻跟成年鷹大小的雛鳥,它的羽毛還沒有完全化開來,有些還有管狀物在束着,眼睛緊閉着,只能看見兩片淡紅色的眼膜,上下喙還套着一層黃色的殼,跟剛剛孵出的小雞模樣一般,頭大大的,羽毛夾雜着一些絨毛,很是可愛,完全沒有成年鳥的成熟。

“怪不得之前飛得這麼笨拙,原來是隻雛鳥。”林尚之前還奇怪成年的鷹怎麼笨拙的飛起來,原來是這樣。

“咦,羽毛怎麼這麼硬。”林尚驚訝的撫摸雛鳥的羽毛,感覺它的羽毛像鐵片一樣硬。

林尚不斷撥開雛鳥的羽毛,只見它的胸脯一片青紫色,很明顯是被金毛大漢的拳頭所傷的,林尚不停地往雛鳥嘴裡吹氣,試圖喚醒它,只是雛鳥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最後,不知所措的林尚只好把雛鳥放回它出生的地方,把它放在蛋殼上面,希望會有奇蹟發生。

雛鳥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林尚轉身看着之前差點置自己於死地的金毛大漢,金毛大漢早已變成一堆爛銅廢鐵,不要說看看還有沒有人的模樣,連個人的形體也看不出,就是一個不規則的物體,跟一團團電線糾纏在一起,電線中還不時有光閃來閃去,十足一個短路了的電器一般,到現在林尚纔有時間思考金毛大漢的事。

“我殺人了,他,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我殺人了。”看到金毛大漢被自己砍成這樣,林尚心中壓力不小,之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現在卻被林尚殺了,雖然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但是金毛大漢之前的表現,足以說明他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這跟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怎麼辦,我殺人了,殺人了,怎麼辦,我怎麼殺人了。”林尚低頭不斷喃喃自語,從小在法治社會長大的林尚無法接受自己殺人的事實。

法律規定,殺人是要判刑的,所以林尚不知道自己以後應該要怎樣做,難道自己要在獄中度過下半生?風華正茂的林尚怎麼會接受呢?但是如果國家真的判他入獄,他能不入嗎?難道要跟國家抗衡嗎,這樣又置國家法律於何處,這樣自己怎麼面對親人好友?

面對一系列的問題,林尚感覺自己很無奈、無助,也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我殺人了,殺人了,我毀了自己,我,我該怎麼辦?”林尚已經陷入了一片迷離,頹廢的情感佔據了他的頭腦,這是走火入魔的表現,如果林尚不能從中走出來,那麼他的一生就毀了。

“我,我,……”林尚坐在地上,眼神迷茫,頭髮凌亂,不斷的喃喃自語,他就要迷失了。

“不,不,我不要,不要那樣。”林尚想到了他的父母好友,父母還要等他去孝順,好友還要等他去保護。

“殺人,是他自己先動手想置我於死地,而且他也不算是真正的人。”在親情、友情的拉動下,林尚心中有了一絲明瞭。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擊之,死了就算他命不好。”林尚一臉兇狠之色,他已經想明白了整件事。

經過這次殺人事件,林尚明白了很多,以前他做事總是顧着國家法律,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之事,他也不想觸犯國家法律。

林尚也沒想到自己會殺人,更沒想到自己是被人逼着殺人的,所以,就因爲這樣,林尚差點迷失了自己,也因爲這樣,林尚發生了質的變化。

林尚以前的心境不過是安穩過日子,力求保險的小市民心境,雖然他有一顆追求力量的心,但是那都是爲了自保纔去追求的。但是現在,林尚的心境卻是不畏現實,敢擔待,頂天立地,氣宇軒昂,不怕天不怕地的男子漢心境。

“我林尚從此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其他的,都去他孃的。”說完,林尚散發出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而後,林尚把那堆爛銅廢鐵扔進了山洞的深處。

“噢,對了,那隻雛鳥。”林尚想起了之前被自己放置在一邊的那隻救了自己命的雛鳥。

林尚走上前去,只是雛鳥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要醒來的意思,無奈之下的林尚只好把雛鳥抱出了山洞。

“小兄弟,怎麼了?”大漢一直都在洞外等林尚,見林尚走了出來,焦急的問道。

“恩,我沒事。”

“這個,這是從蛋裡孵出來的嗎?”村長見林尚手中抱着一隻鳥,看着那隻鳥問道。

林尚點了點頭:“對,只是它……”還沒等林尚說完。

村長激動的喊道:“解脫了,解脫了,老天啊,終於讓我們解脫了。”

“村長,村長,沒事吧?”大漢急忙扶住激動的村長。

“沒事,沒事,以後我們鳳凰村的人解脫了,去哪裡都可以了,我們也不用再受什麼限制了。”村長向大漢宣佈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大漢激動的跳了起來。

林尚抱着雛鳥無奈的看着激動的兩人,他們的心情,林尚是永遠也不瞭解的。

“村長,村長,這隻雛鳥受傷了,怎麼辦?”林尚喊了兩聲,激動的村長才慢慢平復心情。

“用一下你的血給它喝吧,也許會有用。”村長說出了一個辦法,任誰也看得出他這個辦法是亂說的。

林尚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林尚撬開雛鳥的喙,血一滴滴的流入,十幾滴之後,雛鳥的喉嚨動了,它在吞嚥林尚的血,不久,雛鳥睜開了眼睛,水靈靈的眼前看着林尚,最後,雛鳥停止了喝林尚的血,它慢慢的站了起來,只是還不是站得很穩。

村長和大漢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對於這個跟鷹差不多的鳥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縱然它是從他們村守護千萬年的蛋中孵出來的。

而後,三人走回了村子。

路上,大漢問突然出現的哪個人的事,林尚解釋自己也不清楚那人是誰,只知道後來他又跑了,大漢跟村長也沒再追問什麼了,畢竟後來他們不在現場,林尚怎麼說都行。

大漢本想再留林尚一段時間,但是林尚以有事推脫了。

林尚走出村子已是下午五六點了,雛鳥現在恢復了許多,老實的呆在林尚的肩上,一聲不吭。林尚把它捧在面前,對於這隻雛鳥,林尚充滿了好奇。

“你是鳳凰嗎?”林尚隨意一問,他沒想過要雛鳥回答。

雛鳥人性化的搖了搖頭。

“呃,你能聽得懂我說話?”林尚一臉驚訝。

雛鳥點了點頭。

“你是靈獸?”林尚想到在吳家的經歷。

雛鳥搖了搖頭。

“唉,那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了,算了,不問了,你也不會說,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雛鳥只會搖頭跟點頭,林尚也問不出什麼,乾脆不問了。

雛鳥小雞啄米般拼命的點頭,顯然它也想有個名字。

“看你黑不溜秋的,就叫小黑吧,好不好?”林尚看着雛鳥。

雛鳥失望的搖了搖頭,顯然它對於這個名字很不滿意。

“那我再想想,你的羽毛跟鐵一樣硬,要不叫鐵羽吧,怎樣?”林尚思索片刻,脫口而出。

雛鳥又小雞啄米般點頭,看來這個名字它很滿意。

“好吧,那就叫鐵羽。”林尚一聲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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