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嫣瀾也是一臉的激動,
“十一,這一路你還好吧,在這城中住了多久……”
又打量四下,又驚又奇道,
“十一,這如歸客棧價格奇高,你……你不會把靈石都花在這裡了吧?”
想了想又覺得以閨蜜那摳門兒的性子是決不可能的,便改了口道,
“你是不是在哪兒發了大財……”
又上下打量她,
“你怎麼做這打扮?你怎麼變白了這麼多,可是易容了?”
顧十一哈哈大笑,放開她的手,往身後巨大如雲的軟枕上一躺,曲了一條腿一隻手搭在上面,一隻手撐在下面,擺了一個邪魅狂狷的笑容,
“怎麼樣……妞兒,跟着爺如何?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爺雖有三千佳麗,但你一定是後宮之主!”
“呸!”
蒲嫣瀾給了她一個白眼,呸了她一口道,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是跟師姐們一起出來的,剛纔是尋了一個藉口跟她們分開的,可沒有多少時間……”
顧十一聞言這才坐直了身,清咳一聲,把自己一路之上來的事兒原原本本講了出來,蒲嫣瀾才知曉自家閨蜜走了狗屎運,得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不由羨慕道,
“早知道我跟你一起下山了……我這一路跟師父她們下山好生無趣……”
她們坐在也是飛舟,五天的行程若只是火焰谷的師姐妹還好些,卻另有門中其他宗的弟子,因爲掌門師父閉關一直未出,便由隋風持了請貼帶着三位師弟前來,因爲有他在,蒲嫣瀾便不想出艙,五天都在打坐吐納,好生憋悶!
顧十一聽了皺了皺眉頭,
“他怎麼也來了,他不過築基期,還能帶師弟前來?”
蒲嫣瀾道,
“我那掌門師父畢竟是一派執掌,自然是有些特權的!”
師父不能來,大弟子便是代表,這點面子還要給天一門掌門的!
顧十一點頭,面色凝重提醒她道,
“既然他來了,你便要小心些了,雖說有何長老護着你,可他要是使陰招兒,你是防不勝防的!”
蒲嫣瀾點頭,二人又交換了知曉的訊息,顧十一講了不少上嘉城的見聞,蒲嫣瀾則告訴她,
“聽師父說,那萬州大會所在的位置是在大陸西方,離着岸有八百里的一座島嶼,這座島嶼說是島嶼,其實是一隻巨龜的龜背,它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會巡遊到此處,徘徊約有三個月的時間,再之後便會順着洋流進入幻海深處,等到來年再到此處,如此循環往復,也不知多少年了……”
顧十一聽了眉頭一挑,
“一隻巨龜,我怎麼沒有聽人說過?”
蒲嫣瀾道,
“這乃是高階修士才知曉的秘密,說起來我們天一門與那隻巨龜還有些淵源,那隻巨龜乃是龜靈山脈之中死去的玄武靈龜唯一後代,據說已經活了幾萬年,它年復一年的在海中往返巡遊,也不知是天生的習性,還是在尋找甚麼東西,反正因爲活的年頭太久了,背上都生出一座島嶼來了……”
嘖嘖…… Wшw▲тt kán▲℃O
顧十一聽得直吐舌頭,
“能裝下這麼多人的島嶼,也不知有多大,這隻巨龜更是不知道有多大了!”
說起來這隻巨龜是真稀罕,如今此界之中,洪荒時的真靈早已消失,只剩下一些混血的後代,就這麼一隻纔算是真正的真靈後代!不過它不屬於任何一片大陸,只是在這海中一圈又一圈的遊着,直到生命耗盡的那一天,也許會像它的祖先一般,擇一處靈地安息,再將一身的靈氣還歸於自然。
當然,前頭顧十一他們在龍頭山裡見着的那位也是真龍,不過此時早不知跑哪兒去了,要不是顧十一能時刻感受到體內的真龍血脈,有時回想起那一段經歷,顧十一都要懷疑是做夢了。
那條龍登場就那麼幾分鐘,唯一干的事兒就是給自己放了血,之後就消失不見,也沒瞧出有甚麼厲害之處,更沒有大人物出場時的山崩地裂,地動山搖,當真跟泡尿似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一聽說對方也是真靈血脈,顧十一來了興趣,
“你說……都是真靈的血脈,我要不要去跟它套套近乎?” 說不定還能問出點兒關於真靈的機密來?
蒲嫣瀾正色道,
“我要跟你說的正是此事,我自從聽師父說過此事之後,便特意去天一門的藏經洞裡找過資料了,有一本古籍裡記錄過這隻巨龜,說是它之所以能活這麼長久,是因爲它一直在沉睡,這種每年一次的環幻海遊,純粹就是它自己在睡眠之中無意識的行動,就……好像夢遊一般……所以我們在它的背上做着甚麼它都不會在意,可要是有人把它給喚醒了……那就不知道它會有甚麼反應了!”
頓了頓道,
“我看過洪荒異獸錄……玄武靈龜也不都是性格溫順的,其中有不少性格暴躁,睚眥必報,只要有人得罪了它們,是會舉全族之力報復的!”
顧十一聽了眼皮子一翻,
這不就是王八性麼,咬住人就不撒口,除非打雷!
蒲嫣瀾正色道,
“師父說了,那島上東南西北都去的,只有當中一處環形的火山口去不得,那裡據說有直通巨龜心臟的道路,只有化神期的修士進去才能全身而退,便是她進去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所以你切不可去那處……”
顧十一聽了渾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
“我決不會去的,那種地方元嬰期的修士都進不去,我更不可能去了!”
她又不是傻瓜,爲了套個近乎,把自己弄死!
蒲嫣瀾又拿出一枚玉佩給她道,
“這是我向師父要的傳訊玉佩,你拿在手上,等上島後我們想法子互通消息……”
“好!”
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顧十一還帶她去看了自己那可以洗白白,洗香香,洗嫩嫩的幾個大泳池,把蒲嫣瀾狠狠的羨慕嫉妒了一番,才送她離開,臨走時蒲嫣瀾恨恨瞪了她一眼,
“顧十一,我恨你!”
讓我看得到,洗不到!
損友,你這個塑料姐妹!
顧十一哈哈大笑看着她登上那大鱷魚車離開走遠之後,才甩着大袖子轉身進去,而跟着她出來送客的奕蓮,此時才小聲問道,
“主人,這位姑娘便是您不寵幸我們姐妹幾個的緣由麼?”
柔柔的聲音里居然還帶着幾分幽怨,
這丫頭!這小眼神兒還挺會勾人的!
顧十一轉頭被她似怨似恨的眼神兒掃到,腮幫子立時一陣發酸,呵呵強笑了兩聲,忙重重點頭,大聲強調道,
“正是,她可是我青梅竹馬的那個小青梅,我對她癡心一片,用情至深,至……死……不……渝!”
她的話一說完,那奕蓮的一雙眼裡已是蘊含了淚水,就那麼盯着顧十一,一眨眼還掉下來一顆眼淚,順着她尖尖的下巴落入瞭如玉一般的胸口,很快把紗質的領口暈染了一小團。
喲喲喲!看看……這要換個男人當時就把人給摟進懷裡了!
顧十一隻覺得頭皮子一陣發麻,
妹妹,你可打住吧!姐姐可不好那啥,不是那啥啊!
這廂忙呵呵尬笑兩聲,當先快步離去,
“我要打坐,你們都在外頭,不要來煩我!”
顧十一急匆匆躲了進去,坐下在那窗前蒲團之上,心中暗道,
“幸好沒有幾日便要退房了,還是早些離開爲妙啊!”
她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越住越覺得如歸客棧透着詭異,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這麼些美景,這麼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奢華享受,還有這些一門心思想爬牀的侍女,實在透着詭異,好得太過了!
這回真不是她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狗肉上不得席面,而是她覺得一個銀貨兩清的地方,整得太過舒服,頗有讓人樂不思蜀的架勢,就讓人覺着蹊蹺,且她已經收到差不多八次的邀請了,有元嬰期修士的聚會,有小型的拍賣會,甚至還有討論雙修房中術的小範圍論壇,聽說居然還有甚麼雙修爐鼎、法器、靈石鑑定之類的小會,她越聽越覺得有些邪道的內味兒了!
要說修真界的有錢人跟凡世中的有錢人都差不多,都是有錢燒得慌,吃飽了撐得慌,沒事要找些事兒,做甚麼都要弄出點奇技淫巧,與衆不同的感覺來,但是這麼一而再,再而三賣力邀請,又有那三個侍女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的爬牀意圖,都讓顧十一覺得後脊背發涼。
不對勁兒,反正是不對勁兒!
顧十一現在就盼着快些召開萬州大會,臨近的幾日便天天關在房中,吐氣打坐,那三個侍女有心想最後搏一把,卻是不得其門而入,只能每日一有機會就衝顧十一露出哀怨的眼神,顧十一看得心驚,心中暗道,
“這也就是這一界的女子含蓄,要是換了燕兒那一界的,只怕早換上那啥內衣,半夜摸進門了!”
當然這也不是侍女們矜持,這是顧十一自己是女子,看她們的眼神雖說時常透着戲謔和逗弄,可就是沒有一點色慾,這些女子可是有專人調教過的,自然知道怎麼樣才能不讓男人起反感,要是換個稍有那意思的男人來,她們早生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