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在最開始穿越發現自己其實是女主的時候,雖然很嫌棄種-馬文女主這個身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再怎麼樣,女主也比女配好吧!
加上那時候有林鈞護着,她雖然說是處境尷尬,但是並沒有受到過什麼真正的苦難,小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直到遇到死城,死城裡的存在給了她當頭一棒,將她從得過且過的美夢中打醒。
那個時候,高塔裡的那個存在逼着她下跪,確實讓她非常憤怒,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確立了自己的目標。
不過在經過這麼多事情後,蘇晗對於死城已經沒有了當初那麼大的怨恨,因爲她已經理解了修真界就是這樣的,當初的自己還帶有從和平年代帶來的天真與愚蠢,纔會以爲這是多麼了不起的大事,而現在的她已經知道,這在修真界其實很正常。
弱肉強食嘛!
而且不管怎麼說,從另一方面來看,死城的所作所爲其實還激發了她的鬥志,讓她在接下來的日子更加努力,這也算是好的一面了。
她在心裡默默地給那個混蛋豎了一根中指,這筆賬姐遲早會跟你算的!
她沒有理會死城裡那個存在的嘲笑,掏出藥劑給自己灌了下去,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好,就連忙衝到了玄武那裡。
玄武傷得很重。
她自己煉製的藥劑無法對這個渡劫期大能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好在她出發前三祖給她塞了一些丹藥,之前被俘的時候她藏了起來沒有交出來,此刻剛好能起到作用。
玄蛇大大的腦袋無精打采的垂在自己的烏龜殼上,兩個腦袋的好處就是龜武可以幫忙咬住卡在玄蛇脖子上的魔刀,把它拔了出來,蘇晗忙不迭的給他上止血劑。
其實魔族並沒有離開,中央區域也在源源不斷地涌出更多的魔族,但是這一切都影響不到蘇晗和玄武了,因爲死城來了。
死城裡的存在,都是當年仙魔大戰死去的空冥族強者修行幾萬年而來,蘇晗甚至懷疑他們當中很可能有鬼仙,比如當年那個對她比較溫和還告訴她秦策來歷的老者。
玄武吃了丹藥之後,就閉上眼睛休息,蘇晗這才鬆口氣看向周圍。
鬼影重重。
蘇晗當時進入死城的時候,曾經看見數不清的亡靈因爲對人世間還懷有眷念不肯離去,飄蕩在死城裡,斷壁殘垣之間她也曾感受到來自未知的窺探,而現在,她算是看見這些鬼修了。
濃重的死氣瀰漫在四周,竟然將魔氣都壓下去了,桀桀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只能看見一個又一個的魔族接連倒下。
這裡的魔族最強的只有魔王,再厲害也不過相當於人族的渡劫期,而死城那裡,蘇晗不知道他們具體的境界,因爲她對鬼修不瞭解,但就看他們對付魔王的悠閒姿態,就知道絕對沒問題。
而且,她還注意到,守門人對死城非常恭敬,甚至可以說是畏懼。
…莫非是被嚇住了?
蘇晗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算是死城的實力太強,那也不用表現的這般明顯吧!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有死城出馬,這場戰爭可以說是沒什麼懸念了,魔界那邊雖然有源源不斷的高階魔族出現,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數量再多也難以敵得過質的不同。
唯一讓蘇晗心安的是,魔族那邊,並沒有出現魔皇。
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門打開的程度不夠,不允許魔皇級別的魔族通過,還有一種,就是魔族根本就沒有魔皇。
很可能,魔界也跟修真界一樣,通天之路被截斷了。
這樣的猜測讓蘇晗鬆了一口氣,只要魔族那邊也沒有魔皇,那這一次,魔族是別想入侵修真界了。
也許是魔族意識到了這一次絕對討不了好了,再往這邊輸送魔族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還沒有到天亮的時候,魔族那邊就已經偃旗息鼓了,不過守門人這邊也不敢掉以輕心,直到黎明到來,陽光再次普照大地,確定門徹底關上了之後,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有些守門人經過三個夜晚的激戰,身體和精神上壓力太大,此刻確認安全後,就好像是一直支撐着他的那口氣沒了一樣,站都站不穩,直接癱倒在地。
死城沒有消失,仍舊是黑霧繚繞,在它的周圍,光線好像是被黑洞吸收了一般,黑漆漆的在天光之下格外突兀。
不管怎麼說,死城裡的也是當初爲仙魔大戰廝殺死去的空冥先烈,蘇晗休息了一下覺得恢復了體力之後,正準備去死城跟諸位前輩拜訪一下,卻發現守門人那邊的動作比她還快。
“下僕見過主人。“守門人的族長和幾位長老對着死城跪下,低垂着頭,恭敬地道。
蘇晗:
什麼情況?
守門人中的那些不明情況的年輕一代也驚呆了,他們在看見死城的時候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想要膜拜不錯,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自己族羣是人家的僕人?!
死城那邊久久無聲,高懸在半空中,無聲地散發着威壓。
守門人的族長和長老都挺不住了,額頭上地落下來豆粒大的汗珠,滑過臉頰,最後掉落在沙漠裡。
他們的身軀彎的更厲害了,甚至可以說是匍匐在地,是最卑微不過的姿態。
其他的守門人在最開始的時候還對於自己只是個僕人這件事有些牴觸,覺得族長他們怎麼可以這般卑賤,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不知不覺得也跪了下來,擺出和族長一樣的姿態。
一時間,大漠之上,除了玄武和蘇晗,竟是跪倒了一片。
蘇晗咋舌,這纔是強者的厲害之處吧!
死城長久的沒有迴應,讓守門人這邊壓力倍增,終於,族長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澀聲道:“下僕有罪,甘願接受懲罰。”
這一次,死城那裡終於又迴應了。
“你以爲,你們的所作所爲我們會不知道嗎?竟然敢打我族幼崽的注意,好大的膽子!”
蘇晗:“……”
那個幼崽,不會指的就是她吧?可是她都這麼大了,跟幼崽沒關係吧?
再者,幼崽那不是形容獸類的嗎?
守門人的頭又放低了一點,蘇晗覺得,他都快把自己的頭埋進沙地裡去了。
…“下僕該死!”
顫抖的聲音暴露出他的恐懼,蘇晗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當初她被俘的時候,這位族長絕對是狂霸酷拽屌炸天,面對她的時候那神情叫一個高冷,而如今,這般委屈求全低聲下氣的男人,真是很難讓人把他跟當初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現實就是這樣,拳頭大的是老大!
“你是該死,但鑑於你們暫時還有用,就饒過你們的性命。”
守門人族長剛剛鬆了口氣,就聽死城裡的存在接着說道:“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難饒,就罰印記發動一個時辰吧!”
蘇晗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印記是什麼,但是看到守門人族長那臉白如紙驚恐萬分的眼神之後,也差不多知道那一定是極爲殘酷的懲罰。
下一刻,她被突然暴起的哀嚎聲嚇了一大跳。
所有的守門人突然大聲慘叫起來,滿臉痛苦,不停地伸手抓向自己的後背,甚至在沙地上打滾!
看到他們赤紅着雙眼,一臉的猙獰,蘇晗有些不知所措。
所謂的印記發動到底是指什麼?怎麼突然間,所有的守門人都變成這樣了?
直到蘇晗看見幾個守門人不堪痛苦,抓破了自己背後的鎧甲,才恍然大悟。
所有的守門人後背,都有他們的部落圖騰,那是一座模模糊糊的城池模樣,此刻,那圖騰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雲霧繚繞,炊煙裊裊,看着一派平和,跟守門人的痛苦形成極大的反差。
蘇晗雖然不知道確切的事情,但是也猜到了大概。強迫一羣魔族後裔守門的,果然就是死城。
而且死城還對這個部落打下了主僕印記以此來控制守門人,而苫婆在發現她是空冥族人的時候之所以那麼憤怒,大概也就是因爲這一點。
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當奴隸的,更何況困守在這鳥不拉屎的西荒大漠之中,守着一道能帶來殺戮的門,守門人心裡有多狠可想而知。
而他們之所以想抓住她,還認爲只要抓到了她就能擺脫這種困境,大概是想借助她的血脈來消除死城的存在在他們身體裡所下的印記。
她記得,當初她也曾被死城的一位存在下了禁制,後來還是靠着純血的秦策才解除。
空冥的術法都是依靠自身的血脈的,雖說死城裡的存在都已經是鬼修了,但很可能還保有差不多的特性。
苫婆大概就是打着這種主意,纔會對她圍追堵截,幸好她有傳承殿,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