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臨大巴城已是翌日。
飛艇直接降落在西域域府的院子裡,早有域府修士接管了幾十名弒血盟俘虜,由門派聯盟盟主任尹淮前去交接。
兩位堂主引領着劉君懷來到了木方和所在的域主廳堂。
現在的木方和已經暫代域主之位,與星天議會的直接交往,更是揪出樑丘庹楚這個弒血盟西域最高領導,他現在的人氣正如日中天,接任新一屆的域主之位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木域主會獎勵些什麼?我現在很是期待,房堂主答應萬象宗的事情可是要及時兌現,我們宗門還在等米下鍋呢!”劉君懷傳音道。
正快步行走的房葉序停下了腳步,驚異的望着管朝邕,“管堂主,你聽到劉君懷在講些什麼嗎?”
管朝邕莫名其妙的望着房葉序,“沒聽到!他講話了嗎?”
房葉序吃驚的看向了劉君懷,一副不可思議模樣。
“君懷,房堂主沒有什麼問題吧?怎麼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管朝邕問道。
劉君懷撇撇嘴,傳音給他,“他在奇怪我的傳音你爲什麼沒有察覺。”
“哦,我說他怎麼神神叨叨的。咦?不對!”管朝邕聯想到了什麼,“君懷,我可是比你整整高出了三個大境界,爲什麼你的傳音我會一點沒有察覺?”
房葉序呵呵笑道,“管堂主明白我神神叨叨的原因了吧!這小子竟然不知道傳音入密之術,在來的路上我剛剛教會他,現在他上癮了,已經不會正常講話了。只是他的元神之力竟然躲得過你的耳朵,我很是驚異!”
管朝邕白了他一眼,“那他方纔給我講的什麼你聽到了嗎?”
房葉序的眼神愈發怪異的望着劉君懷,“我也沒聽到什麼,這人是個異類,不能以正常的眼光來看待他!我說小子,你就不能正常講話嗎?別總是賣弄你剛剛學到的東西,現在域府裡可是有好些大人物,你一回可要注意着點!”
劉君懷笑了,“我只是試驗一下效果而已,在那些位大人物面前耍花腔,我腦子有病啊!”
說笑間,三人來到了木方和的域主廳堂。
木方和已經滿面春風的迎了上來,“諸位可謂是勞苦功高,一路舟車勞頓沒有歇息,就把你們叫到這裡來,也是事出有因。君懷吶,你暫且在此等候片刻,星天議會要聽取他們兩位的調查詳情,事後還要單獨接見你的!”
劉君懷連忙上前施禮,“沒有問題,我在這裡等候召喚就是了!”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劉君懷可是不敢把他的元神之力往裡面探識,除了兩位堂主,哪一位都算得上漢疆之外的頂尖人物了。
沒有去碰招待人員的茶水,劉君懷微閉着眼睛默默調息,也不覺得難熬。
終於,兩位堂主走了出來,還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怎麼?那些前輩不滿意我們的戰果?”劉君懷很是奇怪的問道。
房葉序苦笑道,“哪裡,是幾位老人家對弒血盟很是氣憤,不覺就散發出大乘後期的威壓,我們兩人差點崩潰了,那其實
太強大了!”
劉君懷嘿嘿笑道,“多虧了我沒進去,兩位前輩可是合體後期,我這小小的元嬰初期更是不要提了。”
管朝邕說道,“別廢話了,裡面要你進去!君懷,進去了少說話,問一句答一句就可以了!”
劉君懷感激的點點頭,邁步往裡面走去。
輕輕地推開檀木條棱門,七位老人圍坐在藤椅上,均是用審視的目光望着他,眼神裡看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木方和連忙介紹道,“這位小友就是揭露西域弒血盟的最早發起者,萬象宗宗主劉君懷,有了他提供的情報,纔有了門派聯盟的誕生。在被抓捕的弒血盟成員當中,他一人就抓捕到六成。君懷啊,這些爲前輩都是星天議會與西域域府的核心成員,這次叫你來就是詢問一下你對整個弒血盟的看法!”
劉君懷慌忙向在座之人一一見禮,“晚輩也是偶然接觸到弒血盟,但是越是往深處瞭解,心裡越是驚恐,因爲弒血盟的野心太過巨大,實力也是強悍無比,還好有了域府和星天議會的援助。”
“不要講這些廢話!你就講講對弒血盟的猜測好了!”說這話的人是一位黑衣黑麪老者,方臉盤,粗眉毛,棱角分明,絡腮鬍子一直延伸到脖子上,短短的頭髮倔強的一根一根豎在頭頂上。
“這是星天議會的相會長!”一旁的木木方和低聲道。
“相會長,我的猜測有些駭人聽聞,還望前輩聽後不要怪罪晚輩纔好!”劉君懷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晚輩以爲這弒血盟只是具傀儡而已,他們的身後還有超越了星天大陸的存在!也就是仙人在策劃這一切,他的目的就是引起整個星天大陸的戰爭,從而達到他的最終目的,但是這個最終目的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
相會長騰地一聲站立起來,身上凜然之氣漸盛,語氣愈加嚴厲,“你這猜測從何而來?如此駭人聽聞之事可是聞所未聞啊!”
劉君懷深吸一口氣,緩緩運轉元神之力,抵擋住威壓的迫入。
一位臉色十分清瘦,呆板的灰衣老者說道,“相會長,稍安勿躁,別驚嚇到小友!”
相會長這才意識到劉君懷正在全力抵抗着,連忙收起氣勢,眼神卻依舊犀利的望着劉君懷。
劉君懷粲然一笑,說道,“相前輩傾聽我慢慢道來。晚輩修得一門天眼之術,可以通過識海里的鏡像窺得一絲天機。前幾日晚輩的鏡像裡出現了一場驚天的戰役,上千萬人在廝殺,極端劇烈的爆炸,無窮無盡的血肉橫飛,那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屠殺。
“經晚輩仔細觀察,參與戰爭之人最低修爲也是金丹後期修士,雙方的最強戰力都在八級九級渡劫期散修修士。晚輩之所以會懷疑這場戰爭是一場陰謀,是因爲此時,那慘烈戰場的高空,卻有一人悄悄地注視戰場上的戰況。
“這是一位相貌詭異妖嬈的青年男子,身着絳紫色織綿長袍,腰間還掛着一柄黃金吞口的銀絲纏蟒綠鯊魚皮鞘劍類仙器,他長着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眼裡散發着一股桀驁眼神,而且嘴角始終掛着一抹邪意的笑容。
“未等我再行仔細觀察,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冷冷的望了我一眼,我的識海里就傳來一陣劇痛,隨即鏡面破碎,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現場的衆人彷彿沒有意識到劉君懷停止了講述,均是沉浸在一片靜寂裡,甚至有幾人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
這個時候,木方和附耳過來,與劉君懷介紹那六人的身份。
質問劉君懷的相會長名叫相還書,是星天議會的副會長,他旁邊的那位臉色清瘦的灰衣老者叫做石作青城,是另一位副會長。
在石作青城下首兩位是星天議會的大長老與三長老,分別叫做丘子言與額爾達力,此四人均爲大乘後期修爲。
剩下的兩位皆是西域域府副域主,分別叫做乘勤宿與南東陵,大乘初期修爲。
良久之後,石作青城嘆道,“小子,知道在座之人這麼相信你嗎?一是你的神奇能力木域主已經與我們說起過,二是你所描述的鏡像中之事與木域主的陰陽術數推斷大體相近,我們接下來還要多找幾位卦師再推演一遍,不是不相信木域主,而是爲了更準確地掌握此事件發生的大體時間。
“如果此事確實,小友認爲那名青年男子的目的何在?我們又應該做出怎樣的防範?大膽直言便是,即使講錯了也沒人責怪你!”
劉君懷看向了木方和,見他微微頜首,劉君懷便起身講道,“這人的最終目的我想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那便是他希望修真界完全混亂起來。而這場混亂之後他是希望儘可能的屠殺修真界的有生力量,還是爲了方便奪取什麼隱秘之物,現下還不得而知!
“我們所能夠做的就是繼續打擊弒血盟組織的同時,迅速與漢疆的修士聯盟建立聯繫,只要發現了弒血盟在漢疆的存在,阻止這場大戰就應該有了可能性,不然無論修真界做出多大的努力也是無可奈何。
“沒有漢疆渡劫期修士的幫助,即使其他五個域的弒血盟組織全部剿殺乾淨,與大局也沒有太大的幫助。這裡面的關鍵所在是如何取得漢疆修士聯盟的信任,所以當務之急是取得最直接的證據,這樣的話說服修士聯盟纔會取得效果。
“晚輩曾經去向高人求證仙界與修真界之間來往通道問題,那位前輩講到,仙界與修真界沒有直接的通道,但修爲達到仙王階位,且陣法造詣達到仙陣師七級以上,有可能會佈置出特殊的仙陣法盤,可由仙界下落到凡間,但受天道壓制,修爲不會超過九劫散仙,相當於無限接近於一級天仙的修爲。
“但是此傳送類仙陣法盤也只限於一至兩人,再多了空間裡的禁制波動就會被仙界監管所發現,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所以即使弒血盟背後的那一到兩位仙人即使再強大,也不過相當於三級天仙,只要漢疆修士聯盟肯出手,斬殺那背後的仙人並不是癡人說夢。”
在座衆人聽罷此言,均是眼前一亮,困擾許久的問題,被這位小小的元嬰期一一拆解分析,事情馬上就有了一絲轉機的可能,幾人再看向劉君懷,眼神裡就多出了一番欣賞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