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昆吾撣是什麼人?他可是大乘後期修爲,是星天大陸的至高存在,這種任務跺一跺腳,就會覆滅一個超級門派的所在,他會爲了你這個小小的化神期操心嗎?
似乎看出了左文清的這一份疑慮,莫思彤呵呵笑道,“師伯,君懷可是與星天議會的十幾位大乘後期前輩都有私下交往,前段時間,他可是進入星天議會藏寶庫挑選了好幾件寶物的!”
左文清呆呆的望着劉君懷,他已經高估了方家這位未來女婿,可是此時他感覺到根本對他還是一無所知。
這位年輕人究竟都幹了些什麼?竟然引得這許多的大乘後期前輩對他如此的看重?
那星天議會藏寶庫是一般人可以進得去的嗎?即使昆吾撣的至親進入也要星天議會上下通過吧?
此刻的左文清心下一片呆滯,他不知道莫思彤的話,還是相信自己這將近一百年的認知程度!
不能怪左文清的滿腹疑惑,西域的修煉環境極大地限制了他的接觸範圍。
就像早先的劉君懷,首次進入出雲谷,就被那滿大街行走的築基期所震撼。
然後是雲羅城那隨處可見的金丹期修士,再到大羅城無處不在的元嬰期。
直到進入了漢郾城,劉君懷又見到了穿行在大街小巷的化神期,那裡的金丹期修士只是行販走卒而已。
這就是眼界的開闊限制了,昆吾撣當初之所以爲劉君懷制定出一系列的各處遊走計劃,就是爲了改善他的眼界狹窄。
在這一點上,劉君懷愈加的感受到昆吾撣對自己的真實情分。
而此時的左文清與絕塵宮的高層們,就處於初到雲羅城時劉君懷的感知範圍。
所以,左文清走回去把聽聞講出來時,那些位金丹期臉上的表情,可就稱得上變化多端了。
劉君懷可就不會在意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了,此時他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沒有了這種煩心事,他還樂得清靜了。
於是,劉君懷迅速融入了與邊際中等人的酒宴當中,難得有機會與自己人如此的暢飲一番,他此時的心情很是通暢。
過左雲、黃飈、邊際中可能使最爲得意的了,他們向來善於在這種場合裡如魚得水的暢快。
也只有焦雲燦與夜媚還時刻關注着劉君懷身邊的一切,他二人不再沾一滴酒水,他們是劉君懷最忠實的僕人。
而此時的索陽奉戌,則徹底成爲了師母莫思彤的使喚對象,把師母與她的長輩伺候好是他的首要任務。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酒後的劉君懷睜開了雙眼,元神之力探過整個松煙城,他的嘴角撇出了一絲冷笑。
傳音給相關人等,一炷香後聚在了一起。
劉君懷開口道,“現在松煙城來了許多的高階修士,有文家之人穿插其間,應該是我那些仇人們被文家召集來了。這裡面有一位大乘中期,兩位大乘初期,十三位合體中後期,還有一大宗化神期與元嬰期修士,統共八十三人,應該還會有後來者。
“咱們這樣,大哥,你與其他人就留在絕塵宮,我去抄他們的老窩。等我幹掉那十幾位合體期以上的修士,就過來招呼你們。”
看着莫思彤那
擔憂的眼神,劉君懷笑道,“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這一點我心裡有數,就不必爲我擔心了!沒想到這文家還有如此手段!也好,就讓我給我的仇人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吧!”
衆人相互望了一眼,見劉君懷其意已決,也就不再糾纏了,囑咐了幾句,便由着劉君懷步出絕塵宮。
松煙城外,一處偏僻的院落。
南域風雲門陸長河正盤膝打坐,不到四十歲就修煉到合體中期,一直以來都是風雲門的青年表率。
只是因爲叔伯兄長陸長守的存在,他在風雲門暫時還不能主掌一方,但是比他年長將近十歲的兄長一直是他的守護神,每每有長輩上次的丹藥,陸長守總是要分出一半來給他。
兩個月前的那一晚,是他最刻骨銘心的一晚。
由於自己的飲酒過度,錯過了兄長陸長守玉符傳訊,等他第二日趕到珈虞城城外二百里處時,包括大伯與陸長守在內的三十幾名修士皆已斃命,連屍首也沒有留下。
那一地的血跡他還以爲是劉君懷一方所留,待回到風雲門才知道大伯與堂兄均已殉難。
連夜遣散風雲門後,他一直在外躲避,再接到有關陸家的訊息,卻是陸家老祖的自爆解體。
於是,在秘密組建了一支隊伍之後,便得知了劉君懷在西域莫桷國松煙城出現。
連夜趕到了這裡,卻意外地碰到許多懷着同樣目的前來的舊相識,他們約定了今夜就是劉君懷的最後時日。
強忍住激動的心情,他抓緊時間補充真元。
正自沉浸在真元在體內流轉的陸長河,霍然間,耳中隱約的聽到了一絲異響。
陸長河的功法運轉微微一頓,側耳細聽,卻是再無一點兒聲響。
他悄悄站起身來,慢步往異響的方向移動。
就在此時,“嘎吱!”房門居然響起一道低不可聞的輕響,他的臉色也瞬時變得凝重起來!
忽然,一條身影出現,一道凌厲的氣息自門口處向着自己奔襲而來。
陸長河側身滑出數尺,一個箭步上前,雙掌猛的一拍,一道橙色光芒凝聚成一把利劍,向着黑影疾射了過去。
只是那道身影突兀的消失不見,霎間他後背感到了凌厲的殺意。
陸長河心中一寒,警兆大起,隨即不假索的朝着身側撲倒,橙色劍芒在身體觸地之前已然罩向整個身後。
只是在身體接觸地面的一霎那,一把暗紅色短劍豁然在地面上顯現,紅色刀芒閃過,陸長河感覺到頜下喉嚨一疼,呼吸停滯,識海一陣暈眩,便即失去了知覺。
劉君懷在其身後緩步走出,張手一招,殤夜短劍化做一縷紅光,“咻”的一聲竄回劉君懷體內。
收起屍體,他慢慢潛出房間,閃身來到另一處房間。
半柱香之後,劉君懷的身影再次在院落裡出現,包括陸長河在內的三名合體期,五名化神期皆已斃命。
松煙城內,三元居酒樓。
劉君懷的身影出現在了三樓的一處房門外,房間內的三人在這太陽剛剛升起之時便擺上了酒肉。
其中一位合體中期修士,端起酒杯湊到鼻尖嗅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絕塵宮那邊有什麼最新情況麼?居然要我親自過來。”
一名化神期修士答道,“那倒沒有!不過一會兒有幾位南域的道友要過來,師傅要我通知大師兄過來接待一下!”
合體中期奇怪道,“南域?也是爲劉君懷而來?”
另一位合體初期說道,“應該是吧,好像與楚家有些關係!”
“那就怪不得了,星天議會快要把楚家斬盡殺絕了,但楚家的旁系還是有不少的,雖沒有什麼厲害人物,應付化神中期的劉君懷還是可以的!”合體中期修士有些不以爲然。
“大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可是特意要我提醒你,那劉君懷可是能夠斬殺大乘初期修士的!雖然傳言未必可信,想來那小子的實力肯定不會很弱。”
化神期修士有些惶恐的勸說道,甚至不敢擡頭望向那位大師兄。
果然,大師兄有些惱怒道,“小智子,別以爲你的資質不錯,在師門有師傅護着你,出門在外你竟然教訓起師兄來了?”
合體初期修士勸解道,“劉師弟沒有講錯什麼,況且他只是傳達師傅的話而已!那劉君懷真的不可小覷,能與大乘後期前輩一起作戰,修爲還會低到哪裡去?劉師弟也是好心,小心無大錯!”
大師兄冷笑道:“就是因爲他的身後有高人相助,他才能夠如此風光!不是師兄我狂傲,兩位師弟,你們認爲當時的元嬰後期可以斬殺大乘初期嗎?一個大境界差距就是天壤之別了,何況還相差那麼多!”
合體初期驚愕的問道,“劉君懷那時候才元嬰後期修爲?與大乘初期相抗?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大師兄笑道,“所以嘛!在師門一提起此事,師傅就責罵我,打死我也不信那人背後沒有幫手!”
說罷,他端起酒杯,仰頭間,忽然覺到後腦一陣巨痛,一道指芒自前額貫通而出。
大師兄兩眼的驚駭還未完全顯現出來,便眼前一黑,仰靠在椅背上。
合體初期顯然還未從方纔的驚愕裡迴轉出來,兀自在桌邊嘟囔着什麼。
那位小師弟卻是看到了大師兄那駭極絕望的一瞥,想要身形後撤,兩腿卻是無法移動分毫。
感覺到現場的冷清,合體初期提起酒壺要給大師兄斟酒,猛覺後心一陣冰涼,一把暗紅色短刃自前胸凸出,鮮血浸入刀刃不見。
不待那名小師弟驚呼出口,劉君懷的眉心的一隻火焰鳳凰驟然脫體而出,化作一道閃電般迅疾的火線,迅疾的鑽入了他的識海。
那道火線透射而出,化神後期修士的身體已經化爲了片片焦塵。
收拾好現場,劉君懷靜靜盤坐着,緊閉着的雙目微微轉動,一絲絲能量氣流在身體周圍流轉着。
一炷香時間之後,他的兩眼募然睜開,元神之力透過門前禁制,緊盯着逐漸走進的三人。
那三人走到門前,卻是漸漸停下了腳步,房間內清醒的無法探視,使得他們心中疑竇叢生。
倏地,劉君懷一掌拍出,渾厚掌力瞬間貫穿了房樑門框,一擊而過,“轟”的一聲爆裂開來。
強大的勁風肆虐而起,隨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產生,一道肉眼可見的勁氣漣漪迅速蔓延而出,震得整片空間微微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