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酒樓,其內生意頗爲不錯,雖然算不上人滿爲患,但是也座無虛席,而誘人之味更加濃郁,對於這個味道,童川不會陌生。
望着眼前景象,童川微驚,沒有想到一間酒樓而已,竟然引來如此之多的修煉者光顧,在他的感應中,僅僅是神虛就存在十餘位,而渡劫也有着三兩位。
要知道當實力達到神虛神魔程度之後,基本上已經不用再食煙火,然而此時卻有如此多的神虛渡劫前來飽口腹之慾,唯一一個解釋便是這酒樓飯菜的味道,而這個味道正是童川熟悉的味道。
好不容易找個座位坐下,店小二連忙上前招呼,點了既酒樓之中招牌菜,旋即童川視線不斷在周圍掃過。
凡是來到這酒樓之中,所有人都會點一道菜,而這菜乍一眼看上去呈灰色,而灰中卻帶白,氣味飄香,香中帶辣。
細細打量這道菜,童川搖頭苦笑道:“看來當年師姐沒有騙我呢,這落雁居然還真有人能夠做麻婆豆腐。”
不錯,這道菜正是麻婆豆腐,唯獨那色澤不同,在落雁不存在辣椒,想要做出辛辣味,唯有用其他草藥代替,然而這種草藥卻是灰色,即便是童川當初想了無數方法,也只能用兩種不同藥材中和,才能夠勉強達到色澤紅亮。
顏色上的缺陷,頓時讓這道菜在童川心中分數大降,不過在這間酒樓之中,卻頗受歡迎,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王公貴族,甚至連那些修煉者的飯桌上,都少不了這道菜。
也就在童川注觀察的時候,他所點的幾道菜也被奉上,當下他也十分好奇,嗅覺上是感覺差不多了,不知這味道又會如何!
帶着期待欲好奇,童川用湯勺舀出一塊白嫩豆腐,先是輕嗅其味,後送之入口。
入口微燙,香味流轉,辛辣刺舌,酥嫩鮮活,霎那間,童川便忍不住點頭,這味道的確和麻婆豆腐相差無幾,然而卻存在唯一一個缺點,令他美中不足。
放下手中筷,童川細細品味,雙眼輕閉,眉頭不時皺起,時而舒緩。
半響後,張開雙眼,望向不遠處的店小二,道:“你且過來!”
聞言,店小二不敢有絲毫怠慢,臉上再次堆起職業笑容,恭敬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這菜不知是何人所做?”童川問道。
聞言,店小二沒有一絲詫異之色,這個問題已經不知有多少人問過了,而他也不知回答過多少次了,沒有絲毫猶豫,;臉上涌現恭敬之色,道:“這是本店鎮店招牌菜,取名爲“春腐”,是閆春前輩所創,不過客官你這盤自然不是他老人家親自所做。”
童川點頭,又道:“不知這閆春前輩在何處?”
店小二苦笑搖頭,雖說這間酒樓背後真正掌櫃就是閆春,但是他在這裡工作十餘年,也未曾見到過,又怎會知在何處!
見店小二模樣,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搖頭輕嘆,原本打算見一見這位閆春,可惜卻不得心中所想,令他有些失望。
至於這位閆春的身份,童川也有所猜猜,既然所創之菜能夠得到神虛渡劫這等高手的喜愛,那麼既然沒有被這等高手抓去做御用廚師,那麼想必也應該是修煉者,而且實力還不低。
拋開心中想法,繼續品嚐這道有着熟悉味道的佳餚,而就在此時,一位青年出現在酒樓之中,面色冰冷,連周圍的溫度都影響,令無數人目光望去。
而童川也不例外,望着這位散發出極爲冰寒的氣息,他面色微變,絕對是一位高手,至於實力在何種程度,他也感應不出來,別頭望向從進入酒樓就不再言語的純陽,眼中出現詢問之色。
純陽淡淡的掃了此人一眼,收回目光,同時其聲音在童川心中響起:“他是一位殺手,渡劫中期實力,而身上的冰寒氣息,應該是他故意散發出來的,至於目標應該就是主人你。”
童川眉頭微蹙,他來到北域之後便改變容貌,連氣息上也動了不少手腳,按道理應該沒人能夠認出他來,爲何會招來殺手?
難道身份暴露了?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童川便搖頭否定,若是他身份暴露,那麼所來的也不僅僅是一位渡劫,更不應該是殺手。
既然對方的目標是他,又是一位殺手,那麼背後指使者定然知道他的身份,因爲貪圖仙器?爲何不親自前來?難道實力不足?亦或者因爲其他原因?
各種解釋出現在童川心間,卻並未一個能夠說得通,既然這位殺手背後指使者能夠識破他的身份,那麼實力定然不低,若是說貪圖仙器的話,應當親自出手,又爲何要派來一位殺手?
在童川打量這位青年的時候,後者似乎也察覺到什麼,別頭望來,僅僅停頓半響便收回目光。
“好明銳的感知!”
童川面色不變,但是心中卻是大驚,頓時對於這位青年殺手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雖然純陽說其乃是渡劫中期,但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能將其與一般渡劫中期比較,不然可就大錯特錯了。
“可是我也並非軟柿子!”
冷笑一聲,童川竟然起身向青年行去,純陽跟在身後。
來到青年桌前,童川坐下,爲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見此,青年也並未說什麼,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猶如未見一般。
細細打量青年,年紀二十四五左右,雙眉如劍,雙眸似冰,有着深邃無比的寒冷,似乎此人沒有任何感情一般,國字臉,棱角分明,一頭長髮之中夾帶着灰色。
童川注意到,此人雙手幹繭十分厚,再加上腰間佩刀,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此人乃是一位修神者,不過到底是修仙者還是修神者,也不能光憑這一點斷定。
半響之後,青年放下手中茶杯,冰冷的目光落在童川身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來殺你的,爲何還與我共桌?”
童川雙目一凝,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開口,也不明白對方爲何肯定他看出其意圖,但是這一點,足以讓他明白對方實力強悍。
瞬間之後,童川輕笑,道:“我爲何不能與君共桌?你又爲何知道我看穿你意圖?”
並未立即迴應童川,青年別頭望向酒樓之外,雙眼緩緩虛眯,這纔開口:“一位殺手若是連自己的目標想法都看不透,又如何做一個殺手?”
“那你就不怕我得知你意圖之後逃走麼?”童川笑問道。
青年若有所指的看了童川一眼,冷淡道:“一個殺手連目標的蹤跡都不知,又如何做一個殺手?”
青年頓了頓,繼續道:“我受人之託前來取你性命,同時我也想驗證一下數十年的修煉成果,而你當然是最好目標,雖然你有秘法或者什麼東西能夠該表容貌與氣息,但是卻對我無用,你我一戰在所難免。”
童川輕笑,但是心神卻是一震,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夠看破雲密在他身上動的手腳,難道不是渡劫?
微微搖頭否定心中想法,連純陽都斷定此人實力,那麼就一定是渡劫,至於看透他身份的能力,想必是有特殊手段。
“那你爲何不動手?”童川問道。
被童川所問,青年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笑意之中依然還是冰冷,道:“若是其他人,我早就動手了,但是這次的目標卻是你,我不想用那些暗殺手段,只想與最強的你交手,以此驗證自己實力。”
“你可是渡劫中期,何必在意我這樣一個神虛之輩!”童川搖頭道。
“盛名之下無弱手,你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也沒有表面這般弱小,即便是我,也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危險。”青年道。
“不知名諱?”
“血夜!”